“不用找了,乖乖束手就擒吧!”我身后响起一个阴冷的声音,紧接着眼前一团黑暗,一股浓郁的霉味袭向鼻孔!
“唔!唔!”我极力挣扎着,但是这个麻袋很大,大的可以把我整个人装起来。然后有人将我扛起,唯一见光的麻袋开口,也被封上了!
“胖子,去开门!”
“好!”伴随着哗啦啦的声音,我被人扛了起来,“去把车门打开!”瘦子又吩咐道。
“放我下来!”我大声叫喊着,不停挣扎。
可这两个混子无动于衷,一把将我扔回了面包车,突突的声音响起……车子驶入了无尽夜色中。
他们把我从车子抬出以后,稀稀疏疏的走着,周围不时有虫子在叫,给我的感觉,这里可能是一片树林,气氛很清幽,就算是套了一个麻袋,也还能感觉到那股寒气在渐渐侵染,直至蹿至每一个毛孔。
“瘦子,这是要去哪?”走了几步后,我听见那个死胖子的声音。
“往前走就对了,别废话!”瘦子不耐烦道。
几分钟后,我的身子静止了,他们已经停了下来。
“胖子,我数一二三,数完你就放手,知道该怎么做了吧?”瘦子语气带着点痞气。
“瘦子……”胖子仿佛有点犹豫。
“快点,越快越好,还想不想拿那九百万了!”瘦子喝道。
“想,谁不想啊!那我要怎么做!”胖子问瘦子。
“我数到三,然后就将她往湖里扔去,知道吗!”瘦子道。
卧槽,听了半天我才得知自己此刻情况是这样的惊险!
“一,二……”瘦子已经开始数数!
“你们两个孙子,有种放我出来!”我用力在麻袋里挣扎,想着要把那个麻袋给撕开!却没有成功,反而把指甲给划裂了。
“三!”瘦子声音一停,我的身体便连同那个麻袋被抛了起来,然后呈直线下降,只听得嘭的一声,麻袋突然膨胀起来,而我已经开始沾到了水。
咕噜咕噜,天啦撸,我就这样连同麻袋一起慢慢浸入水中。我开始不停地扑腾着,但是麻袋的空间渐渐缩小,在我往下坠的时候再次膨胀起来,为我争取多了一点浮力。
然并卵,我整个人已经沉入水中,呼吸渐渐变得困难。
我本来穿着的是一件短款棉衣,这会全湿了,冷水侵入体,“啊!”我被刺激得一阵一阵大叫。“啊……”最后一丝声音也被这深邃的、冰冷的湖水覆盖掉。渐渐地,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肢体呈自然状伸展着,身体有些飘忽,但又觉得沉重,因为呼吸的原因,不知口里已经喝了多少口脏水。
“愚蠢至极!”我仿佛能够听到一个严厉的声音,然后感觉麻袋的一口被什么东西抓着,一个巨大的力度伴随着水压向我袭来,我的头部受到了狠狠的一击,然后意志渐渐变得麻木,整个人已经呈现昏迷状态,没有再多的意识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自己正躺在一个白色的大床上,连忙爬起来,一看,墙边正站着一个披着黑色大长袍的男人,那帽沿拉得低低的,只能看到他的小半张脸,我如何不认得,那白皙无血的皮肤,最冷艳,却也最危险。
一看到他,我就下意识地将被角往上拉,还好,还穿着衣服,却已经是一条淡蓝色棉布睡衣。
“你,你怎么在这里?”我看着他那无动于衷的表情,尝试问他。
他没有回答我,而是将那黑色的连帽帽沿往上拉,然后给甩到了后背。细碎的短发,带着几分霸道与不羁,那有如雕刻的脸庞在灯光的作用下,泛起了一层金黄色的光,如此耀眼,也如此刺眼。
几秒以后,他缓缓转过身来,面对着我。
那双大眼眸本是黑的透亮,却忽然泛起了蓝光,而令我震惊的是,这次的蓝光不是一闪而过,而是一直在闪烁着,就像苍穹里的星星一般。
我有些害怕,不敢再讲话,也不敢再看向他。
但是!他竟然慢慢向我靠近,等我重新抬起头,发现他这速度赶得上火箭,顷刻的功夫,他已经站到了我的面前。
“怎么不在这里?我怎么能让你死啊,女人,你要死了,我怎么办啊!我还得需要你给我力量呢!”他的声音轻柔,完全不是他平日的作风。
我把被子掀得更高,害怕他什么时候会动手。
“都是我的女人了,还用躲着我?”他大手将被子一脚扯住,用力一拉,那张被子就被他完全扔在了地上。
卧槽,以为他是谁啊!
我先是大吃一惊,然后冷冷看着他。
“我告诉你,我现在心情不好,别惹我!”我直言不讳道。
特么我是真的心情不好,到手的九百万啊,就这样被生生给抢走了,这也就罢了,我的现金,我的钱夹,我的卡……好了,现在已经是标准的穷光蛋了。这令我非常恐慌,也不知道是因为无助,还是因为害怕这个陌生城市太残忍。
“多日不见,会的不少,女人,你确定你要以这样的语气跟本尊讲话?”我微微抬眸,悠悠道。
“本尊你大爷啊,你以为你是谁啊!”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很火,可能是因为没有发泄的地方,所以将所有的脾气都扔给了他。
“我是谁?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他一边说着,一边坐到了我旁边。
我当然是立刻离开他。当初早就发誓了的,就算他怎么温柔,也是死性不改的主,我没有必要因此再作践自己。
“你是我的命根子啊,女人!”他原本的淡语气变成了慵懒的呢喃,一把用他的脑袋蹭到我的肩膀上。
“走!”我大吼了一声。我知道,再这样下去,肯定很危险。因为我很清楚就觉察到我的心境似乎悄悄发生了变化,说实话,刚刚见到他站在墙边那一刻,我竟有一些伤感,又有一些欣喜,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所以我必须要狠,对他狠,对自己也狠。
“走?女人哎,我大老远地跑到那个湖边,费尽力气把你从水里救出来,你就这么对我的呀,你们女人不是讲究对待恩人,最好的报答方式就是以身相许吗,来,本尊早就想好了,决定接受这样的方式!”他的神情竟然有点贱兮兮的。
“我呸!”我啐了他一脸。
“是你惹我的,可不要怪我!”他突然低喝一声,“本来还想让你好好休息下,养养身子,但是你太欠调教了!”
我刚想反击,却已经被他扑倒!冰冷的唇封住我的嘴。而紧接着,我的心房突然变得很空虚,仿佛这里有一股气被吸走了,这种空洞感令我有些手足无措,甚至变得紧张起来。
而对方吻了我十几秒以后,轻松卸下他的“铠甲”,顺便也撕开我唯一的一层“羽衣”,卧槽,是谁给我换的衣服,就套了身睡衣!
原来,他是早有预谋!
“专心点!”他用手将我的脸拨正,正对着他的脸。“放松!”他轻轻吐出这几个字。
像是被什么东西将灵魂换睡,我竟然乖乖听他的话,真的躺着一动也不动……
“说,你爱我吗?”他轻轻吻向我的耳垂。
“不可能!”我狠狠推开了他。
但很快,他的脑袋和身体又移回了正位,掌心覆在我腹部,“真不舍的,可是,看到你,我无法说服我自己!”他莫名其妙地说道。但是,我没有想到,他刚说完,动作就来了。
当被再次掠夺领土那一刻,我渐渐闭上了眼睛,内心很复杂。
有人说,男人与男人的身体常常不一致,他们的灵魂是主人,身体是小狗,小狗会听话,可是也会很容易碰到新主人而另行一段旅程。而女人,与女人的身体是一致的,无论曾经做过些什么,自愿或者被迫,也许灵魂会将所有忘记,但是,身体不会,诚实的身体不会。
而我,就是这样的人。
不管我抗拒,抑或是默认,梦里,无数次想起的人,是他。想起那一次次的心痛,想起那一次次骨头被撕碎的感觉。
而这次,也一样。
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因劳累过度昏厥过去的,当我重新能够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身旁的人已经不在了,就像一场梦,一场清欢,留下的却是无限哀愁。
我焦急地扫了整个房间,也没有见着他的影子。
“你大爷的!别让我再见到你!”我疯狂地朝着空荡荡的房间大吼了一句。眼泪猝不及防地掉了下来!
说对对方没有期待是假的,可是期待过后呢,职业者还收费呢,可我这算什么?纯免费性质。
信不过,一点都信不过!
我恨恨地抓起睡衣,披了起来,然后连忙跑到卫生间,打开了莲蓬头,把所有的屈辱都给洗掉……但是,我为什么要感到难过呢?
这种感觉从不曾有过,不同于我奶奶去世时的那种哀恸,也没有学长不理我时的那种亦步亦趋卑微式的难过,这次,似乎是为自己难过,原来自己也曾因为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而痛痛快快哭了一场。
洗完澡以后,我一边擦头发,一边用餐巾纸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然后,咔擦一声,门开了,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男人走了进来。
我擦着眼泪的动作立刻停了下来,纸巾被我胡乱扔进了地上,然后别过头,不敢面对他。
“哭什么?”他淡淡道。
我没有理他。
“你不用说,我都知道,女人嘛,都是刀子嘴豆腐心,喜欢我就说嘛,不然哪天我喜欢上别家姑娘了,你就没戏了!”他已经走到了我的身后,悠悠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