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彦径直走到保安面前,从外套内层口袋掏出了一张紫金镶边的邀请函,只见上面赫然印着邢彦的名字。保安用奇怪的目光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穿着古怪的人,竟也是受邀人之一?
会议室在十三楼,邢彦乘着直达电梯上去,会议室里是一个巨大的U形长桌,邢彦进去找了个偏角落的地方坐了下来。他粗略的估计了一下,前来参加会议的精英至少有五十个。
会议如期开始,只见凯瑟琳迈着优雅地步伐走了进来,径直坐在了U型桌子的那个突出处。凯瑟琳给了随行的助理一个眼神示意,那个助理立即会意,把手上的一叠材料分发下去,邢彦也不例外地拿到了一份。
邢彦随手翻了几页,突然被一个病人的资料卡吸引了注意,这个病人的年龄身高体重都和欧曜的信息相符合,让邢彦更加确定了欧氏集团就是为欧曜找的医生。
“大家早上好,我是这次会议的主持人,洛。”凯瑟琳操着一口流利的中文说道,脸上带着浅浅地微笑:“在座的所有人手上应该都拿到了一份资料,这就是我们今天开这个研讨会的目的。”
凯瑟琳在前面从容不迫地侃侃而谈,邢彦算是把欧氏开这个会议的目的给搞了个明白。从凯瑟琳的字里行间来看,他们的目的似乎只是想要抑制住欧曜的头痛病,而不是真正的想帮患者恢复记忆,这便是这个任务的困难刁钻之处。
邢彦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们这么做究竟有什么目的?为什么欧曜明明还活着,却一直让他躲在幕后?要说是为了保护他,对欧夫人有了初步了解的邢彦是坚决不相信的。
“那么现在,大家有什么见解或想法尽管提出来,我们集思广益,一定能制定出一份最有效的治疗方案。”凯瑟琳的脸上始终带着得体的微笑,说道。
会议室一下子冒出了许多私下讨论的声音,也有几个想出头的抢先站起来说出了自己的看法,虽然凯瑟琳的面部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 但邢彦可以感觉到,这些都不是她理想中的方案。
“为什么不尝试着让病人恢复记忆?从根源上消除问题所在,疼痛自然而然也就跟着消失了。”邢彦想着,却不自觉地把心中所想给念了出来,会议室突然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他,待邢彦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为时过晚。
凯瑟琳也注意到了坐在角落里,语出惊人的邢彦。凯瑟琳只见过邢彦一眼,再加上他此时加以乔装打扮过了,凯瑟琳觉得眼前人有些眼熟,却实在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请问阁下的名字是?”凯瑟琳漂亮狭长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略带敌意的问道。
同时被这么多道目光注视着,邢彦想躲也躲不掉,只好硬着头皮说:“邢彦,来自华国帝都神经外科医院的医师。”说完,便出示了一下自己的工作证。邢彦不禁暗自庆幸来时做了充足的准备。
凯瑟琳自是也看到了邢彦拿出的职位证明,换上惯例的笑脸,耐心地解释:“实在是我们患者的情况特殊,所以恢复记忆这条路真的行不通。”
能有什么特殊情况?不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心吗?邢彦不屑,在心里暗暗补充道,表面却做出了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
凯瑟琳的疑虑还没有完全打消,她还想试探一下这个叫邢彦的医师,一个主意在她心里升起。“邢医师,我觉得你很特别,似乎有与众不同的工作经历,能否让我们听听你独特的见解呢?”凯瑟琳突然开口道。
邢彦眉头一皱,这个凯瑟琳,看来是针对着他来的,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既然这样,他就来个将计就计。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邢彦慢吞吞地从座位上站起来,缓缓道:“在我看来,一切都出于一个源字。何为源?源可以是一件事情,一个人,甚至是一个东西。简单来说就是,引起患者头痛的原因,可能是他有什么难以割舍却一直想不起来了东西,只要找出这个源,这个病就能自愈了。这只是我个人的拙见,可能有所不周,还请在座的各位见谅。”
邢彦话音刚落,戏谑的声音便从整个会议室的各个角落传出来。“这个人真的是医生吗?我还以为是个道士呢哈哈。”“扯得这么玄乎,一切都出于一个源字,装什么啊。”“混进来的吧,这是医学研讨会怎么成道法传诵会了。”身旁的窃窃私语无一不被邢彦听进耳里,但他一点也不在乎。
而邢彦说完,凯瑟琳整个人都僵住了,会议的剩下时间里,其他医学界大师所提出的见解她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满脑子都是邢彦刚刚那一段话。
直到会议结束,这些精英们也没讨论出个解决方案来,不免都有些扫兴,有的人甚至觉得欧氏就是拿他们寻开心的。正当邢彦当算掉头离开的时候,突然被凯瑟琳叫住:“邢医师,请等一下。”
“怎么?”邢彦停下脚步,扭过头不解地看着望着凯瑟琳。
“你刚刚说的那些……”凯瑟琳欲言又止,一脸犹豫不决地样子。邢彦恍然大悟,漫不经心道:“哦,随口这么一说的,洛小姐不用放在心上。”
“不是这样的,我很欣赏你刚才的说法。”凯瑟琳仿佛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咬着牙说:“邢医师,我想聘请你做我的病患的私人医生,具体要求你答应后我会告诉你,至于价格你不用担心,欧氏会给你最高的待遇。”
邢彦激动地简直要窜上天了,却还是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平淡地说道:“照洛小姐的意思,你的清楚地知道你的病患心里放心不下的是什么咯?”
凯瑟琳犹豫着,点了点头,说:“是有这么一个人,但是你刚才说的找出这个源,又是什么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