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智慧的人常常对人们耳熟能详的东西追问,一直问到你答不上来,但这种追问不是玄学,思考和发问会有助于你认清事物的本相。
庄周几千年前的发问启发了千千万万人,它的意义早已超过了这个问题本身。
人生就是带着问题的旅行,而成功者往往是那些善于发现问题、思考问题、解决问题的人们。
大哲学家庄周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蝴蝶,醒来后问自己:是庄周变成了蝴蝶呢?还是蝴蝶变成了庄周呢?
庄子不是蝴蝶,这是常识。但是哲学家是不满足常识思维的人,他总是要追问常识得以成立的理由。按照常识,不管我梦见什么,梦只是梦,梦醒以后我就回到了真实的生活中,这个真实的生活绝不是梦。但是哲学家要问:“你怎么知道前者是梦后者不是梦呢?”庄子认真地思考了这个问题,他曾经问:一个人在做梦的时候,梦里面还有梦,醒来后自以为醒了,其实还是在梦里,我们怎么知道我们所经历的日常生活不是一场梦呢?也许有朝一日我们会从这场梦里醒来。
庄周梦蝶的故事实际上是在问这样一个哲学问题:我们所感到的这个世界是否真实存在?因为既然在梦里我们会把不存在的东西感觉为存在的,那么,我们怎么能够肯定我们醒来时的感觉就不会出错呢?
我们通过感觉认识世界,但是,我们的感觉是不完全的,有时是靠不住的。一个色盲的人也许会把红色跟绿色混起来,色盲者跟正常人的世界是两个不同的世界。即使是正常人,跟某些动物比也是某种程度的不正常者。比如,蜜蜂的视力很弱,但它能够看见我们人类所看不到的紫外线。乌贼的视力也很弱,但它能看到我们人类所看不到的红外线。这些动物眼中的世界肯定和我们眼中的世界不同,究竟是谁对呢?
在日常生活中,我们感觉世界、认识世界,还有个视角问题。视角不同,得到的认识与感受也不同。我们面前放一个苹果,一个男孩见了说:我要吃。他看到的是作为食品现象的苹果。一个植物学家说:这只苹果是由细胞组成的。他看到的是作为生物现象的苹果。一个物理学家见了说:不对,它的基本结构是分子、原子、电子等,他看到的是作为物理现象的苹果。一个基督徒见了也许会谈论起伊甸园里的苹果和亚当、夏娃的原罪,他看到的是作为宗教文化现象的苹果。还会有不同的人对这只苹果下不同的判断,把它看成不同的现象。如果你说这些都只是这只苹果的现象,而不是这只苹果本身,那么,请你告诉我,这只苹果本身是什么东西,它在哪里?
苹果是大家同样面对的认识对象,但每人认识的侧重点不一样。这说明认识的结果跟认识者的素质、兴趣、倾向有关。我们感觉一个事物,神经系统对这个事物就有一定的选择性,不同知识和实践背景的人,认识角度就不会相同,对同一个事物就会有不同的感觉。你喜欢什么,就会对什么有更独特的感觉,这是不奇怪的。人的知觉对外界事物的加工也不一样。同样是对一个人,不同的人就有不同的感知,欣赏一幅画,知觉也会把不同的人带回不同的角度和意境。人们对外在事物形成的表象也是受不同的记忆和定势左右的。既有的记忆和定势总是影响着我们接受新的表象,新的表象总是建立在已有记忆中的知识、经验、情绪之上,而且具有一定的主观创造性。
感性认识如此,理性认识也是如此。思维者的文化背景、思维方式都会影响我们对对象的认识。日本有一个民间故事,说在一个海岛上生活着一种独目居民。有一个聪明人想:我要是想办法弄一个独目人来,关在笼子里到处去展览,一定会发大财。于是,此人准备了绳子和笼子,划船到独目人的岛上去,没想到一到那里,就被独目人抓住,关在笼子里,到处展览。在双目人的视角里,独目人是有展览价值的一类,而在独目人的视角里双目人也是异类,观察的角度不同所带来的结论也就不同。
西方有一句谚语:仆人眼里没有英雄。是因为仆人天天和英雄生活在一起,看英雄的角度和一般人不一样,一般人看英雄是仰视,所以英雄特别伟大。而仆人关心的是英雄的衣食住行,而在这一点上,英雄与常人并没有两样。
有智慧的人常常对人们耳熟能详的东西追问,一直问到你答不上来,但这种追问不是玄学,思考和发问会有助于你认清事物的本相。庄周几千年前的发问启发了千千万万人,它的意义早已超过了这个问题本身。
人生就是带着问题的旅行,而成功者往往是那些善于发现问题、思考问题、解决问题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