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景唐眼里的关心一览无余,秦苕昉心里感激,道:“景唐,你是知道我的,我对这帮主的位置并不是很看重,只是继仁亲手交给我,我总不能毁了它,这个位置也本来属于继青阁,现在就是给他也是正当。”
玉景唐只能默然,颓然问:“苕昉,你如果不做帮主,你会不会离开滩海?”
秦苕昉惊异看玉景唐一眼,心里振动:自己确实有离开滩海的想法,可是自己对谁也没有说过,玉景唐却有了这样的担忧,她心里叹息一声,景唐,你这样了解我,我们是前世的缘分吧。
“苕昉,莫非你真的有离开滩海的想法?”玉景唐眼里一丝彷徨和绝望,他可能再也见不到她了。
“景唐,你怎么就肯定我会离开滩海?”
玉景唐老实交代:“我就是觉得内心里的不安宁,赶紧你随时可能就离开了。”他眼睛里藏着的都是深情,可是都带着悲烈的结局。
秦苕昉幽怨看着玉景唐,想,那时你怎么就没有想到我们永远没有团圆之日了呢?屋子里静悄悄的,两个人似乎都在自己的心思里彷徨。
“苕昉,我对不起你。”玉景唐用了很大的气力说这几个字,他大概是想用这几个字留住可能失去的女人。
“景唐,你有你的难处,我都知道。”
玉景唐落寞去了,客厅里留下秦苕昉一人。她看一看时间,女儿雪玉快要放学回家了,心里才泛出几分高兴来,叫了小丫头银杏进来。吩咐银杏去传信给厨房里的老妈子,多炒几个雪玉喜欢吃的菜。银杏答应去了。
到四五点钟,棠府的车把雪玉接回来,雪玉一进门就扑进妈妈怀里撒娇,秦苕昉摩挲着孩子的头,问:“雪玉,你今天学了什么课程?”
雪玉对妈妈每天千篇一律的话题不感兴趣,而是转头问:“妈妈,哥哥什么时候回来,我可想哥哥了。”
“还要一个月时间。”
“一个月是多久,三十天吗?太长了。”
“时间不能去数,一数时间就偷偷溜走了。”
秦苕昉的话让雪玉咯咯直笑:“妈妈瞎说,说得时间好像有脚似的。”
秦苕昉也笑道:“时间怎么没有脚,时间的脚可多了,跑得最快。”
雪玉眨巴眼睛看着她妈妈说:“原来我的妈妈最会说谎。”
一个月后,继青阁军校正式毕业回家了,秦苕昉命家里设宴款待学成回归的继青阁。继青阁也有一年多没回家了,这样回来格外亲近之感。
最快乐的要数雪玉,一年没有看见亲爱的哥哥,现在看着一身威挺的哥哥回来,欢呼雀跃。
雪玉才五岁,个子却有六七岁孩子那样高,一张脸白如雪玉,继青阁看着妹妹也是喜欢不尽,秦苕昉看着眼前两个孩子也是快乐无比。
厨房里准备了一大圆桌菜,都是继青阁和雪玉两兄妹喜欢吃的。饭后,秦苕昉叫雪玉回房去休息,她把继青阁单独叫到书房里。
书房里的摆设还是以前棠继仁时的样子,甚至每一样东西都按着他喜欢的样子摆设着,秦苕昉对棠继仁的敬重,也让继青阁敬重她。
“秦姨,这两年辛苦你了。”继青阁真诚感谢秦苕昉对棠府的付出。
“好孩子,我不过是做了我应该做的,现在你学成回来,我应该把这个重任交给你,才不能枉了你爹的重托。”秦苕昉拿出一圈钥匙,递给继青阁:“青阁,这是书房的钥匙,以后这屋子里的东西由你来保管。”
继青阁知道他爹棠继仁的书房就是一个小型的宝藏,里面的奇物珍品很多,把钥匙交给他就是把棠府的财政大权给了他,他并没有接话,只是静静看着秦苕昉。
秦苕昉举着钥匙继青阁却不接,她奇怪问:“青阁,你怎么了?”
继青阁眼睛有些湿润:“秦姨,你真好,我以前……”
“青阁,别说了,我们母子一直很好,彼此信任彼此尊重对吧。”秦苕昉轻轻拍着继青阁的肩膀:“来,拿起钥匙。”
“秦姨,我不能拿钥匙。”
“为什么?我们不是说好了吗?等你军校毕业,你就来掌管青虎帮,做青虎帮帮主。”
继青阁点点头:“秦姨,我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可是我现在不能接受钥匙。”
“青阁,究竟为什么?”
“秦姨,你记得我二十岁的诺言吗?我今年二十岁了,我必须先完成我二十岁的诺言,我才能像一个真的男人,才能接下父亲的重托。”
秦苕昉不由得一惊:“青阁,唐珠儿不在国内,她出国好几年了,你去哪里找她。”
“如果下决心找,就一定能找到。”继青阁眼里闪着坚定和从容。
秦苕昉摇摇头:“人海茫茫,何况,唐珠儿按年龄算她也二十六七了,可能已经成家了,你这样会浪费时间。如果真的找到了,你又或者失望,她已经不是过去的唐珠儿,你难免伤心,不如就这样留着一个美好的念想就好。”
继青阁无法听见秦苕昉的每一个字的劝说:“秦姨,你有过爱情,你应该懂得爱情最珍贵的就是懂得珍惜,不然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我自己的草莽。”
秦苕昉恍然被人猛击了,呆了一下。
继青阁觉得自己说话太快,道歉道:“秦姨,我无意冒犯你,你原谅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秦苕昉勉强笑道:“我懂,好吧,青阁,半年为定,你半年之内找不到唐珠儿,你就回来继承帮主之位。”
继青阁低头思考了一会儿,道:“好吧,秦姨,我答应你,半年之内,我一定要找到唐珠儿,在棠府给她一个最盛大的婚礼。”
两母子说定,秦苕昉命人给继青阁准备行李费用,又在第二日买好了出国的船票,送继青阁上了船出国。
轮船在海上漂流了半个多月,终于到达了A国码头。继青阁拿着行李箱,飞快走下了船仓,看着拥挤的人流,他有些茫然了,他心情极其复杂,即充满欢喜又充满着担忧。
继青阁找了一个客店住下,在A国他有一些父亲以前的旧友,他都一一上访,送上最国内带去的礼物,那些人久在外乡,看见国内的东西,心里是感慨和欢喜,继青阁把自己的来历说了,请他们帮忙寻找,这样忙过了一个月,可是音信全无,继青阁闷闷不乐,心里想,自己和唐珠儿的缘分真的就这样散了吗?或许唐珠儿真的就像亲苕昉说的,早已经忘记他嫁人了,继青阁在宾馆里呆不住,闷闷地推开门出去。
他一个人,漫步在大街上,希望在忽然的一回头间看见自己想要找的人。可是那只是一个美好的愿望,他转悠这不觉来到了A城的海边,这A城气候逸人,四季如春,海水湛蓝,这样美好的天地间怎么就会没有一份好的爱情呢?
继青阁一连几天都睡在海边沙滩上,散解内心的不快,唐珠儿,你在哪里?在异国他乡寻找一个几年没有一点联系的仁,他真的觉得这是一件极其飘渺的事情。
接下来,继青阁换了一个又一个城市,每个城市呆上一个月,很快半年时间就要过去,继青阁还是没有找到唐珠儿,他和秦苕昉约定的回国的日期快到了。
继青阁没有得到理想的结果,只得收拾了行李回到A城,又去了A城海边,只有呆在海边,才能忘记所有的不快:唐珠儿,你如果突然出现该多好。
继青阁遥遥地看着海边欢快跑着一个男人和女人,他们是多么美好的一对。他的眼光忽然定住了,这个女人怎么那么像他梦中的人儿,慢,这不是唐珠儿吗?他豁的站起来,来不及拍干净身上的海沙,飞奔跑过去,一把抓住那个女人看,美目雪肤,珠圆玉韵,真的是他日夜寻找的唐珠儿。
“唐珠儿,我是青阁。”继青阁一掌打掉那个男人牵唐珠儿的手。
唐珠儿大异:“青阁,怎么会是你。”
继青阁经过两年的特别军校的磨砺和训练,完全看不见他过去的幼稚和少爷气,他威风凛凛,气宇不凡,浑身散发着魔力的磁性和男人独特的彪悍之气。
那个男人突然被袭,毫不示弱,冲上来分开他们:“干什么,你是谁?”
唐珠儿对那男人道:“约翰,他是我国内的朋友。”
约翰的男人看了看继青阁,很不友好说:“你干什么,她是我的女朋友。”
约翰的话像一串飞击的子弹,让继青阁被猛然击中一般受伤,他心疼地凝神看着唐珠儿,问:“珠儿,是真的吗?他说你是他的女朋友?”
唐珠儿低头道:“继青阁,你……怎么这样执着?”
继青阁松开唐珠儿的手,怒道:“珠儿,执着有错吗?我就是要喜欢你,我许过的诺,我就要兑现,珠儿,你跟我回去吧。”
约翰害怕唐珠儿会一口答应他,抓住唐珠儿的手腕:“我们走,他就是个疯子。”
继青阁怎能让他寻找了半年之久的唐珠儿从眼皮下走掉,一脚踹过去,踹在约翰腿上,约翰没提放,当即倒地,不过他身手似乎很好,转即从地上跳跃起来,两个男人怒目相对,唐珠儿拦住约翰:“约翰,别打,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