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黛一行回到古宅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0点左右了,刚出轿子便看见邹文涛坐在门口,旁边放着一大包食材,“邹文涛,你在这里干嘛?”岚黛一脸惊讶地看着他问道。
“你说我来这里干嘛!打电话给你,你又不接,你跑到哪里去了?”邹文涛一脸不高兴地站起身来看着她说道。
“那个,我去办了一些事情,我们还是先进屋再说吧!”侍童上前将院门打开,岚黛抱着木匣子,拿着青铜剑,抬脚走了进去,回头见邹文涛愣在原地,怔怔地盯着银问:“这位是?”
银看着他,嘴角浮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来,“啊……我还是第一次用这种容貌和你见面呢!或许这样你就知道我是谁了。”说罢化作一个貌若天仙的美女。
“咦?银?咦?咦?这也可以?”邹文涛一脸写满了讶异,一时半会没缓过神来。
“你们在做什么,还不进来?”岚黛在里面催促道,银对惊愕不已的邹文涛做了个请的手势,回过神来的邹文涛急忙拎着食材走进了院门,快步向厨房的方向走去。
银关上门,来到岚黛身边笑道:“这家伙还真有意思,一般男人对一个女人有兴趣,送的都是花或者金银首饰之类的东西,这小子挺特别,像老妈子一样登门给你做饭。”
岚黛看了他一眼道:“没差啊,我挺喜欢实在的人,让人心安。”
银听她说罢,笑道:“瞧他都努力这麽久了,也该向他表个态了吧。”
“我也是这麽想的。”岚黛微红着脸点头说道,银停下脚步,看着她像个怀春的少女,微红着脸颊往屋里去了。
“你想说什么吗?”银对站在身旁的侍童说道,侍童摇了摇头,“你若觉得这样很好,那就好了。”
邹文涛又做了很多菜放在冰箱内,并做了宵夜,大家坐在正房里边看电视边吃宵夜,吃着吃着,邹文涛冷不丁地冒出了一句话来:“最近我家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一只狗老是在晚上蹲在我的窗户下面嚎叫,打着电筒寻找却又没有看到狗的身影,睡下后又听见它的嚎叫声,有时感觉那只狗就在窗户上,害得我再闷热都不敢打开卧室的窗户……”
邹文涛说到这里顿了顿,见岚黛毫不在意地边看电视边吃宵夜,又道:“岚黛,那个该不会是那个吧?”
“什么?”岚黛停下吃东西,看着邹文涛道:“你多心啦!你现在不是好好地坐在这里吗?不会是妖怪啦,可能是哪里的野狗向你讨食吃吧!若是有妖怪盯上你的话,你就不会安然无恙地在我家院门前坐几个小时了。”
“这样啊!”邹文涛吐了一口气,一颗忐忑不安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听你这么说也觉是那样呢,一年前我常常拿家里的剩饭喂一只黑狗,好几个月都没见到牠呢,可能又回来了吧!”
岚黛冲着邹文涛笑了笑,暗自琢磨着一会儿,又抬眼看向邹文涛,似乎有话要说,却又觉得在这个地方说那些话有些突兀,她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银和侍童,想了想,还是将欲要说出口的话吞回了肚里。
由于夜太深,现下古宅周边很危险,岚黛不放心邹文涛一个人回去,于是将他留下来过夜,三更时分,周文涛夜起上厕所,听见前院传来一阵嘈杂声,好像有很多人在前院里开派对,吵闹无比,
邹文涛想站在垂花门处看个究竟,却被岚黛从身后拉住道:“那些是银的客人,你别冒冒失失地打扰了他们,回去歇息吧!”邹文涛自知那不是自己能掺和的事,听了岚黛的话,点点头回房睡了。
邹文涛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以前自信满满,自以为是这个世上最了解岚黛的人,但实质上,他现在对岚黛只有迷惑和不解,想到这里,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第二天岚黛起床来,没看见邹文涛,问银和侍童,告知一大早就走了,岚黛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了一丝落寞,但告知他是在做好了早饭再走的,岚黛心中又生起了一片暖意。她在餐桌前坐下,看着邹文涛准备好了的早饭,营养搭配的很好,全都是自己爱吃的东西,“美好的一天,从早餐开始!”她心情好好地说道,用叉子叉了个荷包蛋大大地咬了一口,一脸幸福地吃着。
吃完早饭,岚黛坐着歇息了一会儿,便在院子里研究昨晚取回来的那两样东西来,银虽然站在游廊上看她,但思绪却飘了老远老远,差不多是这个季节吧,他抬头看向天空,一行大雁互相应答鸣叫着,认定着一个方向振翅飞去,那天也是第一批候鸟迁徙的时候呢,银渐渐回忆起那天的情形来……
和蓝琪第一次相见的那天,也是初秋一个艳阳高照的日子,一群候鸟闯进猎鸟者设下的陷阱里,他们死的死,伤的伤,活着的被装进鸟笼里售卖,候鸟南方的梦碎了,有幸逃走受惊的鸟儿,藏身在芦苇荡里高声哀鸣,银恰好从那里路过,听到哀鸣声询问原因,那候鸟如此这般地和他说了一通,银又问:“如何做才能帮助你?”对方答:“寻求幽林古宅蓝家家主相助即可!”
那只候鸟没办法和蓝家家主沟通,但银能做到,他带着那只候鸟去拜访蓝琪,也由此认识了这个奇女子,蓝琪用钱从猎鸟者手里买下了所有的候鸟,并将他们带到芦苇荡放飞,那群候鸟在芦苇荡上空盘旋了良久,再向南方飞去,翌日,人们在芦苇荡里发现了一个男人的尸体,是那个猎鸟者,像是潜伏在芦苇荡处捕杀候鸟的时候,掉到水里淹死了……
“想什么呢?”岚黛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响起,将他从回忆里扯了出来,他看着岚黛摇了摇头道:“没什么,想起了一些无聊的事情而已。”
岚黛对银所回忆的事情不感兴趣,她双手分别拿着一只匕首对银道:“银,你瞧瞧,这个真有趣,两只匕首,形影不离呢,瞧瞧,我将这一只丢出去。”岚黛边说着边用力地将一只匕首丢到院子里,然后再摊开手,之前那只被丢出去的匕首又回到了她的手中。
“你将两把一同丢出去试试。”银站在一旁建议道。
“唰!”地一声响,岚黛同时将两把匕首一起丢了出去,两把匕首做抛物线运动,像是互相吸引着一般,粘合在了一起,“哐当~”一声落在院子里,岚黛摊开两只手,“咦?”了一声,那两只匕首没有如愿回到自己的手里。
岚黛一个箭步跳下石阶,走到那两把合而为一的匕首前,弯腰将它们拾在手里,两只手稍稍用力,匕首又分作了两把。
银站在游廊上对院子里的岚黛笑道:“听过比干和莫邪吗?”
“传说中的绝世宝剑?”岚黛站在院子里看着银回答道。
银点了点头,看着她手里的那两把匕首道:“这是照着比干和莫邪做的两把驱魔匕首,原本是一男一女拿的,转到蓝家家主手上后,就变成一个人使用了。”
“原来是这样呢!”岚黛点了点头垂眼看着手里的两把匕首道:“真是奇怪的两把匕首,只有彼此,形影不离呢。”匕首闪着青白的寒光,岚黛将两把匕首背向放在一起,合成一把双刃匕首,她拿在手里仔细端详了一番,叹道:“爱情,是一把双刃剑呢!”银站在游廊上,看着院子里的岚黛,恍若看到了昔日的蓝琪。
“银?”岚黛觉得银今天有些怪怪的,看着自己老是走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银回过神来,看着岚黛用一双探寻的目光看着自己,轻咳了一声道:“那两把匕首看来认可你了,好好使用它们。”说罢,转身到屋里看电视去了。
邹文涛下班回家,吃了完饭,和父母一起坐在客厅里看电视,邹妈见他一坐下,就打开话匣子叨念了起来,说他年龄不小了,该讨个老婆了,并将朋友介绍的女孩子的照片拿给他看,邹文涛将照片拿在手里随意翻看着,看了良久,他觉得没有一个女孩子有他的岚黛看着上眼的。
邹妈坐在旁边,看着他看到最后也没选出个心仪的人,叹了口气道:“还是算了,我也看了,感觉这里面的孩子还真是没有一个配得上我儿子的。”她拿起一张照片,对坐在一旁的老公道:“瞧瞧这个,虽然样貌还过得去,但是太矮了。”她又拿起另一张照片又道:“再瞧瞧这个,哟喂!妆画得那么浓,娶回来肯定是个烧钱的主。”丢下照片又啧啧了两声。
邹文涛坐在一旁看着自己的老妈,暗自心道:“瞧你都说成这样子了,干嘛还要拿给我参考啊!”
邹爸却不耐烦了,他在一旁道:“我说你别把儿子的终身大事弄得跟皇帝选妃一样,照你这样折腾下去,你儿子这辈子准打光棍!”
“死没良心的!这不也是你的儿子?你不为你儿子的幸福操心就算了,还在一旁说风凉话,我啊,日日夜夜操心的食不好也睡不好!”邹文涛在一旁听了,面露愧色,一时不知该如何说是好。
邹爸在一旁接过话茬道:“哎哟!还食不好睡不好,不知是谁今晚吃的比我父子二人还多,谁昨晚打呼吵醒了我三、四次,儿子啊,这找伴儿,别抱着玩玩的心态去找,要找啊,就得找能过一辈子的,别跟着你妈瞎参合!”
“是,爸,我知道了!”邹文涛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脑海里浮现出岚黛的那张笑脸来。
“哎!我话先说在前面,古宅里的丫那头,可不行啊!我绝对不允许!”邹妈在一旁补充道。
“为什么岚黛就不行啊?”邹文涛忍不住问道。
“她若只是蓝家的孩子,我还会同意,但她是那幽林古宅的继承者,我就不会同意,你爸也不会同意的。”
“那你们也总得告诉我一个理由才是啊!”邹文涛有些不高兴地说道。
“理由啊!”邹爸呷了一口茶水,放下茶杯一脸认真地看着邹文涛道:“因为那个宅子里的主人,都很短命,唯一活得较久的,就是上一代家主,她的爷爷了。”
“骗人的吧!”邹文涛喃喃自语道,但是他认可了老爸的话,岚黛的确在和一些不寻常的东西打着交道,稍有不慎的确会招来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