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后他发现这笔镇店之宝7000两黄金已经不翼而飞了。作为亲历日本统治下的银行工作者孙竞寰还目睹了日本在东北建立殖民地金融体系,统一币制,使东北的金融机构和伪币成为日本金融机构和日元的附庸,以便使日本垄断集团对东北输出资本,进行掠夺服务。为支持日本帝国主义扩大战争,伪满洲中央银行还大量积聚资本,集中投放给重要的产业部门,扩充军事工业,掠夺物资资源。
“九一八”事变后,日本占领了沈阳、长春、吉林、齐齐哈尔等城市,日本为了操纵东北的经济命脉,首先夺取东北的主要金融机构,即东北三省的官银号、吉林永衡官银号、黑龙江省官银号、边业银行和辽宁省城四行号联合发行准备库、中国银行、中国交通银行分行等金融机构。除黄金外,关东军还抢走了张学良存在边业银行中的私有黄金七八千两和古玩字画等。有日本侵略者供认,从“四行号”中掠取的资金达1.4亿元。这些银号的附属事业投资额高达3800余万元,亦全为日军掠夺。
民间的财富也未能幸免。张氏帅府被占领后,关东军司令官本庄繁把从帅府洗劫的张学良家产装了两火车,运到北平试图交还给张学良,张学良怒不可遏地说:“这样待我,等于羞辱我,你把我的东西拿回去!不拿,我全在火车站烧了,羞辱你。你要还,还给我东北三省,我东北三省比你日本四岛还大呢!”
日本为吞并东北四银号,垄断金融,控制国民经济,积极筹划设立伪满银行。1932年7月1日,伪满中央银行总行、支行共128个单位正式开业,“满铁”的社员被充斥到银行进行监管,从此原有四银号被撤销。
伪满中央银行是伪满洲国傀儡政权的“国家银行”,是地地道道为日本侵略者服务的,是完全依附于日本帝国主义的殖民地银行,是日本侵略者掠夺我国财富的工具。伪中央银行受关东军的全面控制,它为关东军提供军费和筹集军需物资。日本银行在伪行内设有参事室,监督该行的活动,实际上伪中央银行是日本银行的特殊分支机构。
日伪统治者利用伪满中央银行,实行残酷的货币、信用受理。它参与制定经济金融方针、政策,垄断货币的制造和发行,垄断东北的金融市场。
著有《伪满洲国货币研究》一文的长春学者李重说,侵华期间,日本大肆掠夺我东北金银及其他金属货币,一手收买东北所产之黄金、白银及现大洋等,再运往英、美、日各国,换取外汇购入战争之必需物资,资助日本作战。
黄金为战争提供后盾,不仅仅是日本一家的举措。2011年,在利比亚发生战乱后,当时的利比亚执政者卡扎菲将部分资金转移到了自己的住所——阿齐齐亚军营。英国《金融时报》则报道称,卡扎菲拥有巨额黄金储备作为战争的重要资本,其中,最突出的资本就是黄金储备。根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最新数据,由卡扎菲控制的利比亚央行拥有143.8吨黄金,价值超过65亿美元,并且真实数量可能更多,更为重要的是这些黄金就藏在利比亚境内,完全可以躲过欧美国家的冻结。
当时,分析人士指出,在其他经济来源断绝的情况下,卡扎菲很大程度上依靠储备的资金来保住自己的位子。他向支持者提供资金,确保他们继续忠于自己,此外还花钱征募非洲雇佣兵。
金子藏在哪里?
在预感到战争即将失败后,1940年,裕仁天皇命令日军将掠夺来的部分财宝通过船队运回日本。这些财宝被藏在一些废弃矿井中,以及杳无人烟的深山里。日本军方驱使数万名劳工挖掘了巨大的藏宝地窖,然后将他们秘密杀害,以防宝藏秘密泄露。“金百合计划”被世人所知,就是出自一位幸存的劳工之口。
正如我们在第一部所讲,有相当数量的黄金藏在无人知晓的海底。1942年,日本在太平洋上的战事吃紧,美国海军在海面上巡逻,击沉大量日本运输船。其中,被击沉的日本“阿波丸”运输船竟装有黄金40吨,白金12吨,工业金刚石15万克拉。美军的巡逻使得为数众多的黄金等贵重物品无法通过海上运回日本。为了保护掠夺财富的安全,天皇命令迅速将这批财宝登记注册,据传,这些财宝埋藏于菲律宾全境175处的“皇家藏宝点”。
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美国情报官获取了“皇家藏宝点”的地址,此后,美国情报机构就派人悄悄地挖走了价值高达数十亿美元的金块、钻石和白金。无论是麦克阿瑟将军还是杜鲁门总统,从一开始就把挖掘这些藏宝点作为美国国家顶级机密。
美国战后获取的最大一笔黄金是在菲律宾的圣罗马纳。当日军在菲律宾节节败退时,菲律宾游击队曾发现他们将大批沉重的箱子运到一个山洞中,然后用炸药将出口封死。一名美国战略情报局的少校当时和游击队在一起,记住了藏宝地点。该特工在战后重新打开了这个山洞,发现箱子中全是黄金。
1945年至1948年,这批黄金被运到了美国,美国并没有将其归还给亚洲国家的受害者,而是分别存入了42个国家的176家银行,这笔巨大的财富被美国中央情报局接收,成为其账面外资金,其使用和支配不受任何监督。
此后,美国利用这些黄金成立了外交基金。1950年,朝鲜战争爆发,驻日美军大批抽调到朝鲜战场,美国决定从这些外交基金中拿出5000万美元,支持日本重新武装。20世纪整个50年代,该基金都掌握在美国人手里,这段时期也是美日关系的“蜜月期”。
20世纪70年代,刚当上美国总统的尼克松为了取得日本支持,答应将基金控制权交给当时的日本首相岸信介,从此美国失去了对该基金的控制权。岸信介死后,基金的控制权随后移交给了新首相田中角荣,田中角荣使得这一基金增加到近600亿美元之巨。这笔资产几乎主导了第二次世界大战后30多年日本政局的基本走向。
为了安全地储存这些资金并使之升值,田中角荣通过大藏省发行了一批大面值的债券。为确保资产安全,田中角荣再次通过大藏省秘密发行了一种称为“昭和57”的新债券,来兑换先前发行的大面值债券,由于非常秘密,新债券只有极少数的人才有。
1985年,田中角荣因中风失去了活动能力,一些持有“昭和57”债券的人为安全起见,决定将其兑换成现金,然而日本政府却断然否认,声称所有的“昭和57”债券都是伪造的。这让债券的持有者们非常愤怒。于是,著名的“施莱案”发生了。
诺伯特·施莱,著名律师,曾多次出任美国政府的顾问,具有很高知名度。施莱接受了“昭和57”债券持有者的委托,展开了调查。但他的活动引起了美国政府的特别反应,正当施莱的调查取得相当进展之时,一只巨大而无形的黑手已经伸向了他,美国和日本政府为了让秘密永存,下决心要将施莱搞垮,因为他触犯了日美政治关系中的核心机密。
1992年,施莱莫名其妙地被起诉,6年后被判债券诈骗罪,施莱不服,不断上诉,这个旷日持久的案子,使施莱尽失千万家产。当2001年法庭最终为他洗刷罪名并恢复名誉时,施莱已是70岁的老人了,此时不名一文的他,在郁郁中过了一年多就死去了,直到死前,他才醒悟:我现在知道陪审团为什么判我有罪,但已经太晚了!
日军藏在菲律宾的黄金共有多少一直是一个不解之谜。不过从菲律宾前总统马科斯及其代理人出售的黄金数量中可以看出一些端倪。
当时的菲律宾总统马科斯意识到菲境内一定还存有不菲的黄金,于是多次秘密进行挖掘开采并中饱私囊。
本·维尔莫雷斯是日军内负责掩藏黄金的竹田宫在菲律宾时期的仆人。在马科斯的威逼利诱下,本·维尔莫雷斯无奈地选择了合作,提供了40张藏宝图,这当然只是其中的一部分,他显然意识到如果全部献出,只能加速自己的死亡进程。马科斯为了挖掘宝藏,还请来了一批美国专家,哄骗他们说将共同分享宝藏。随后,马科斯家族一跃成为当时世界上最富有的家族。
马科斯及其代理人经常在伦敦、悉尼和中国香港等地的黄金市场上秘密出售大批黄金,有时一次卖出的金锭数量就高达10多吨,比已知的菲律宾所有的黄金储备还多。每隔一段时间,世界上规模最大的伦敦黄金交易所就会出现一次被称为“马科斯黑鹰”的秘密买卖。不过,马科斯在1986年被推翻后,这批黄金被迫转交给了美国。
菲律宾还发生过颇具传奇色彩的寻宝故事。20世纪70年代在菲律宾发生过著名的“罗哈斯事件”。罗哈斯是一位菲律宾私人寻宝者,他于1970年在吕宋岛北部山中发现了一尊纯金佛像,重约1吨,头部可以拆下,身体内部还藏有大量稀世珠宝,该纯金佛像后来被马科斯抢走。
20世纪80年代初期,日本不断抛售手里的黄金,和其他国家一起结束了黄金牛市,黄金开始从1980年的每盎司850美元跌到1989年的350美元每盎司。这其中,日本抛售的黄金数量起到了重要作用。
直到今天,“金百合计划”带来的影响依然存在,但随着当事人的逐渐离世,其中的秘密恐怕永远也说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