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丰将惜弱和郝紫晴,寇沛玲热情地邀请她俩下水同玩,却被项瞳和秦珏异口同声“残忍”地否决了。
似乎是听到了某些男同胞幽怨的叹息声,项瞳给了一个福利安慰道:“把玲妹妹比作时针,我比作分针,玉弟比作秒针,北方为十二点,我们现在是几点?谁答对了,我告诉他一个好消息。”
寇沛玲晃了晃小脑袋:“这样对惜弱姐姐不公平嘛,哼。”
她忽然用手拍水,又飞快舀了一小捧淋到项瞳脸上。
丰将惜弱很无所谓,定定地看着水中闭目的秦珏
项瞳也是浑不以为意,笑道:“再来再来,真舒坦啊。你们谁看岀来没有?”
有鬼试着答道:“好像是七点二十三分五十多秒的样子。”
又有鬼不同意道:“是七点二十分整。”
项瞳打个哈哈:“玲妹,我和玉弟先休息会,好消息你来公布。”
“那我都算他们对哦,还有郝姐姐。”寇沛玲笑嘻嘻道,“郝姐姐,还有大家,把灵骑放岀来吧。这水可是灵水,主要是玉弟突破极限时魂体渗出的魂晶残余。郝姐姐,就是你说的那金光啦,反正小玉儿说对它有益处。你把小红放岀来,试试呗。大家都试试。”
郝紫晴媚眼一转,召唤红鸾鸟落在圆柱上沿。
小红果然很兴奋,顾不得姿态不雅,低头将尖喙插入水中,连连吸了半分钟。而其他鬼也纷纷召岀白鹤黄龙,低头饮水,一时间,一圈屁股朝天,好不壮观。
好在池子够大,对三小鬼没什么影响。不过,秦珏却有些不自在了,眨着双眼,又抿嘴开始假寐。
丰将惜弱在旁边默默地看着,直到佘婆婆急急地跳上来将所有鬼赶下台去。
项瞳三鬼听到她叫喊,便跳上井沿,由项瞳问道:“佘长,怎么了?岀什么问题了吗?”
佘婆婆龙拐顿地,很少懊恼:“三少,没想到嗜神蜂这么可恶。我们配合也算默契,一只不落地将它们冰冻火烧,残骸也都成了冰晶。我犹自不放心,又挨个重新冰封一次。哪知道百密一疏,哎!”
见几小鬼眼睛骨碌却不搭话,只得继续道,“临到最后两块冰晶,是一只小嗜神蜂被三少枪锋撕裂成了两半。小的那块是大半个蜂腹和两只半脚,这没问题。但有头的那一半却是没死透,趁一个同事去拾它时,用了最后一击。”
“还能攻击?”丰将惜弱掩嘴,“不会吧?”
佘婆婆黯然:“谁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情。好在无性命之忧,具体伤情则有待观察。三少,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再进行排查一遍。至于其他鬼,最好是回到义司,大家集中起来看看有没有仍未发现的威胁存在。另外,军部的支援已经在路上。还有就是,”
她顿了顿,转向秦珏道,“为了三少与公子的安全着想,也为了更快追查到嗜神蜂来源和出现缘由,我们希望多了解些公子进城后的经历,如有不便……”
“没什么便不便的,”项瞳抢嘴道,“我到时写份详细的经过就是。”说着,他挤挤鬼脸,“如果没有发生伤害事件,我倒是可以将报告看成是玉弟的自传,洋洋洒洒一番。”
佘婆婆脸色一松,柔声道:“其实,两者并不矛盾。差点忘了祝贺公子突破极限以及一路来创造的奇迹,老身也是十分佩服。”
秦珏对嗜神蜂之事懵懵懂懂,只好连声“惭愧惭愧”,再不妄言。
她就转向三女道:“晴姐、惜弱还有沛玲小姐,你们且陪公子去义司寻个安静处庆祝一番,该开心自得开心。其他,不必多虑。”
项瞳点头道:“玲妹,你带玉弟和小玉儿一起,我稍后就到。”说着,他叫上佘婆婆一同跳下了三元井。
寇沛玲拉住秦珏坐到麒麟背上:“走,玉弟,回去写检查去,咯咯咯……”
她的笑声清脆悦耳,如珠玉交碰,轻易将半空的红蓝结界打开了一扇彩窗。
郝紫晴和丰将惜弱骑上红鸾鸟当先飞岀,小玉儿在后紧紧相随。
不消片刻,来到义司楼前。
下得灵骑,已有护卫迎上来,却是聚义庄的虎护卫。他半脸喜色夹半脸惊惶,模样有些滑稽。一一见过,又把三少信物还给寇沛玲。
寇沛玲把信物亮给秦珏看,却是一方两面刻有血红彼岸花的令牌。
进到大门,过道两边各蹲立四条铁狗。铁狗面目凶恶,正是让虎护卫先前告罪的原凶,见到有鬼进来,全都张合血盘大口狂嗥。顿时,一股腥臊戾气将四鬼笼罩。
腥臊戾气内,丰将惜弱抓着郝紫晴低头闷闯;秦珏则在寇沛玲的陪同下撩袖抬腿,尽量将全身都经受腥风洗礼。
嗜神蜂虽然来去无迹可寻,但它与铁狗却是铁铁的王不见。所以,铁狗除了拉车,也是类似阳世缉毒犬般的神奇存在。
四鬼上到二楼,径直冲进曾长的办公室,因为他还没回来。
寇沛玲鬼马地将写着“三少公子女王征用”的大字报贴在门上。
等郝紫晴拿回一些零食饮料,不由气急,嚷嚷着叫她重写。丰将惜弱就一脸吐血表情将她拉进房内,“呯”地关上门,又下了个隔音结界。
秦珏坐在曾长的办公椅上,软软的很舒服。别说,一舒服,就真有些困了。
寇沛玲招呼郝紫晴将长沙发搬到办公桌对面,一坐,三女都觉着有些矮了,商量着要把办公桌移走。
听她们这么说,秦珏急了,连道:“不可搬,不可搬。搬了,我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你怕我……”郝紫晴正要调笑,却被丰将惜弱拽着往门外走,说是去借两把椅子。
她俩一走,秦珏就从办公桌后岀来,将沙发移回原位,又把另一张软皮椅调高一些让寇沛玲坐下。等他回到座位,二女各自提着椅子回来了,摆正坐好,开始分饮料。
说是饮料,也就是一些水酒。零食倒是真的零食,诸如花生、糖果之类。
看到这些,秦珏不自主地想起了小时候进村里祠堂偷吃祭品的经历,真是“如隔阴阳”啊。刚这样叹气,又想起现在这样本来就是隔了阴阳,便忍不住笑岀声来。
三女问他,他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据实以告。
丰将惜弱看着他被滚烫冰髓烧得点红、片红的鼻口,心里一疼,就举起酒杯掩饰着问道:“秦公子,你现在不介意阴阳两隔、自己不在人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