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山打牛。
李月华给了柳正新很高的评价。
隔山打牛什么意思,不言而欲大家都知道,隔着东西可以打人,而柳正新这招隔着罗浩文而剑指杨青几个,太清楚不过。
也可以说是指桑骂槐。
为什么李月华这么说,这事还要从张婷和罗浩文说起。
如果先前没有在张婷和罗浩文那里问过,又怎么可能就有先知能力把杨青他们都叫过来了?事情先清楚,卷子是张婷的名子,柳正新开始就直问张婷是不是她的,张婷说是自己的又不肯说怎么在那里,罗浩文就站了出来,如果不是先前问过张婷,又怎么会把罗浩文同一时间叫过来。
明显是先前就套过话了,或者是交代过了,所以刚刚当着他们的面质问张婷,以及罗浩文站出来‘承认错误’又说出杨青他们,那就明正顺言了。
柳正新现在一直给罗浩文讲人生道理,也是因为想明白这事中间有漏洞,所以抹不开脸了吧?
思及至此,李月华在杨青几个脸上扫了一眼,宋来和江晖那里就不用多看了,两个人明显脑子不够用,还没有看明白,只是拉仇恨的盯着告状的罗浩文,碍于柳正新在又不敢上前去骂。
苏醒总是一副笑模样,不过以他的聪明,李月华觉得他该听得出来,最后才将目光落在杨青的身上,眼睛微眯,此时从杨青的身上,李月华到是看到了杨斌的身影。
原来这厮也不是没长脑子。
虽然吊儿郎当的,不过此时能沉得住气,没有被激怒,平时还真是小看他了。
至于那个中年男子,已经不耐烦了,不过仍旧耐着性子坐在那,一只腿却一直在习惯性的抖、动着。
柳正新觉得差不多了,这才将矛头移到杨青的身上,“杨青,罗浩文说的你承不承认?”
“老师,你也问我承不承认了,我又没做,他说什么我就承认什么,我爸说的话我都没有这么听,凭什么听他的?”杨青这话也是说的难听。
“好好说话。”柳正新眉头紧拧,心也纠了起来,果然是这样,刁主一个,“罗浩文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说是你?”
这样的骂不得打不得,就是话说重了,都敢当场给她脸色看,柳正新不会给自己找难堪,可是人都找到学校来了,又是这么‘难堪’的事,一个女班主任尴尬之处就显了出来。
虽然她家孩子七岁了,上小学一年级,可眼前的这些学生都十四五了,半大的小伙子,她还真是不知道要怎么开口问。
“老师,他为什么撒谎我怎么知道?你该问的是他,不是我。”杨青目露凶光,瞪向罗浩文,“证据呢?”
“老师,我没有说谎,当时不但有杨青,还有他们几个,就是李月华也在。”罗浩文急了。
他哪里有证据,当时就他走过去,屋里的人就冲出来了,凶神恶煞的,出来就追他,他哪里连得及多想,本能的就跑了。
“李月华也在场?”柳正新不想去招惹刺头,却不用担心这个仰仗杨家的胆小女生。
被点到名,李月华就乖巧的看过去,她知道自己这么看人给人的感觉什么样。
无辜又单纯。
更明白对眼前的柳正新没有用。
在柳正新的眼里,她是仰仗杨家的人,家势一般、学习不好又不会说话,办公室里的这些人,一拨是柳正新喜欢的好学生,一拨是杨青这样家势高的,傻子才会不知道怎么做。
“老师,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秀气的小鼻子小嘴,湿漉漉的眼睛,微仰着头看着你,就像你是全世界她最信任的人,可是说出来的话,那真是酸甜苦辣的让柳正新不是个滋味。
一句话,就像让大坝泄了洪,气球一瞬间憋了,所有的努力功亏一篑。
柳正新黑了脸。
她划了这么大一个圈,绕这么大一个圈子,就这样?
‘噗嗤’杨青不给面子的笑了。
他一笑,宋来和苏晖这两货也没心没肺的跟着笑了。
苏醒仍旧平时的笑模样,不过眼里含着笑意却骗不了人,他也在笑。
“安静,笑什么笑?这是该笑的时候吗?也不看看这是在哪里?你们对老师的尊重呢?”柳正新声音尖锐,听到人耳里有些不舒服。
她又是气极说出来的,看向李月华时的目光也带了一道狠劲。
“不知道说什么?”柳正新明显生气了,“你现在承认了,老师还可以帮你和这位叔叔好好说说,你认个错就当这事过去了,不然影响大了就要请家长。你现在是受杨青妈妈照顾吧?平时照顾你就已经让人家费心,到时还要添别的麻烦,你也是个初中生了,心里也会过意不去吧?”
“林阿姨照顾我我知道,我心里也一直记着这个情,但这不能是让我承认下自己没有做的事的理由。”李月华没动怒,仍旧平静的陈述着事实。
她就不信了,柳正新再看不上她,也不会就霸道的把罪名安在她身上。
水眸湿辘辘的,里面有着不容退让的坚定。
杨青轻哼一声,“罗浩文说什么就是什么,别人说就不相信,真有意思。”
办公室里的气氛一僵。
张婷也看了一眼,又收回视线低下头。
当着老师的面还这样护着,怎么能不让人羡慕。
柳正新的脸也是一红,也强压下火气,却是牵怒的越发看不上李月华,“杨青,老师不是只相信罗浩文的话,而不相信你们的。事情总要问个明白,才能下定论。罗浩文说出有你们,老师要是不问,那岂不是偏向你们?”
明明刚刚是指责她,却对着杨青解释。
李月华心下嗤笑,做为老师还做的这么势力,让人想尊敬也尊敬不起来。
“老师,那现在问清楚了吧?我们可以走了吧?”杨青一脸的不耐烦。
一点面子也没有给柳正新。
“老师。”柳正新没有开口,罗浩文着急了。
人就这么走了,他又承认卷子是他从张婷那借来的,那偷看的事岂不就落在他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