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家老宅,白春莲抱着被子坐在床上一动也不动,从丈夫接到报告离开后,她就一直维持着这一个动作。
恍恍惚惚中仿佛来到自家药田,那个时候,田中一株株四彩蝴蝶迎风翩跹,散发着无限生机,就在田梗边,一个身着工人服饰的男子迎着晚霞高举双手参拜。
“妈,那人也是这的工人?他在干嘛?”
“不,他是许博士的弟子,整天神神叨叨的,不是求神就是拜佛呗,只要不毁坏药田,咱们管不着。”
那个人的动作,跟她在药植园看到的一模一样,白春莲脑海思绪轰地一下炸开。
“茵茵,你说的献祭,是不是指在药植园时,那人古怪的许愿。”
同样的动作,同样过后不久,珍云草发黄,哪怕只有万分之一可能,她也要弄个明白。
“噢,你不说我还真忘了。”古茵茵边讲电话边追抢走她苹果的亲哥,“差不多吧,反正也记不太清楚,以前在书房看到过,那是一种巫咒,很邪恶的,不过我估计是作者胡编的故事。”
否则她不可能看得津津有味,还记下来,要知道她最讨厌看书背书。
十九岁的她讨厌,九岁的她自然喜欢不到哪里。
印像当中,能有闲心进藏书楼翻书也就九岁那年,犯错被关里面长达三个月。
巫咒?快乐逃窜的古刚脚步慢了下来,脸上笑容冷冷,如狼锐眼倏地眯起。
“什么书,能找来给我看看吗?”
古茵茵眼神闪闪,迅速回答:“老家的书都是古藉,不外借。”
“你能把内容背下,然后告诉我吗?当我欠你个人情好不好,我怀疑是真的,我家药田的珍云草也是有人许愿的第二天发黄。”
“那……好吧,我尽量。”古茵茵的小脸皱成苦瓜干。
十年前的旧事,鬼还记得是在哪间书屋看到过呀。
要知道老家的藏书不是论架,而是论间,整个院子有十多间书库,每间比宿舍还要宽还要长,可想而知藏书量有多惊人。
光靠她自个,哪怕三天三夜不吃不睡也找不出,古茵茵把主意打到亲哥身上。
“哥,你抢走我的苹果,必须帮我一个忙。”
“想要我帮你找书?”
“岂敢,你是大忙人,只要你一句话就好。”古茵茵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甭说他没空,就算有空,这尊大神也不是随便能请得动,古茵茵只想借用一下他的号召力。
出面请老家那些‘闲’人帮忙一二。
要说哪个家族人口最多米虫最多,非她们家族莫属,老家近千人口不事生产,每天练练武然后等吃干饭。
他们虽然每天闲闲无所事事,但不是谁都请得动,至少她医术有成之前,是没那个号召力。
老哥出面就不一样,他打小就是孩子王,若不是被老爹捉去军营当新兵总教练,老家那新一代闲汉领军羊非他莫属。
古刚轻易答应了:“要帮忙也行,不过你要将整个过程说清楚。”
“好。”古茵茵将那天看到的说出来,甚至还摸拟了几个动作。
她说得越详细,古刚脸上表情变化越明显,“你是说易华那边也有人以类似的方式许愿?”
“恩,同样第二天珍云草发黄,哥,世上真的有巫存在?”
“等你拿到中医执照,自会有人告诉你答案,我回本家一趟,你转告她,有关珍云草的研究与开发,易华趁早断腕,否则损失更大。”
巫在远古就是很强大的存在,他们呼风唤雨无所不能。
虽然如今的巫实力以远远不及先祖,可是古氏不也一样一代不如一代。
曾经,巫只在西方活动,彼此井水不犯河水,不过自从沐氏一脉出了事,他们的触角便伸向亚洲。
没了沐氏从旁协助,几番对抗皆以古氏失败告终,最后只能避其锋芒。
如今敢堂而煌之现世,看来华夏的天空要乱了。
……
郭小可一觉醒来已临中午,拍拍抗议的肚皮,简单洗漱然后趿着毛拖走下楼来到客厅。
桌上贴有小便条,是覃观涛留下的,告诉她,他和陆军有事出门,中午不一定回来,下面还附着一个酒店订餐号码,也就是说午餐自己看着办。
论省事,当然是叫外卖,覃大少留下的外送订餐号码,必然不是路边摊,至少也是星级大酒店,色香味俱全。
不过想到要自掏腰包,郭小可就歇了心思,她的血汗钱来之不易,才不会花两百块买一碗成本只有几块的小肠粥。
还是先看看冰箱有啥,将就着吧,别的不敢包,水果一定有,昨晚还切了一盘哈密瓜。
昨天单方面挨打的后遗症出现了,拖着快要散架的骨头,郭小可摇摇晃晃挪向厨房,偏偏不适时的门铃声响起。
她有心不理,可是那铃声该死的顽强,想起某少以前出门不带钥匙的坏习惯,郭小可的小碎骂又开始了。
“姓覃的,你无不无聊,自己家还按啥门铃,不会拿钥匙开呐。”
来到院子才发现,隔着院栏看到按门铃的人并不是覃大少,而是另一个让她恨之入骨的女人。
娇容一冷,休想她替她开门,贱女人一枚,哼!
郭小可转身走人,时至今日,仍想不通她为什么要在学校说谎毁她名声。
“小可,你快点把门打开,这是我哥有房子,你无权关我在外面。”段红梅改按为拍,铁制围栏被她拍得嘭嘭响。
“那就等你哥回来再开,你无权命令我,只会说谎散播流言的段小人。”
段红梅一听笑了:“我可没说谎,难道你认识胡会长是假的?难道你有他手机号码是假的?”
“你!”郭小可打开栏门冲出去揪住她的衣服:“再乱说我把你嘴都撕烂了。”
“有没有乱说你一清二楚。”段红梅估计时间差不多,脸色一变转换成泫然落泪的样子:“小可,你真的冤枉我了,我没真的没有告诉别人你跟胡学长单独见面的事,先放开我听我慢慢解释好不好。”
“那号码呢?号码你又怎么解释,少给我扯其它。”郭小可知道那个谣言真凶是吴烟雨。
“那个……,那个是我们宿舍有人有事找会长,去了好几趟学生会没找着人,我真她急得不得了,就告诉了她,事后她问我怎么知道,我不小心说漏嘴才……”段红梅边吸鼻子边啜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