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还行吧,他是一个很好的学长。”
想起记忆中温暖的笑容,唇角漾出会心的微笑。
子书哥哥在老家还好吧?
摸摸右心脏,痛没想像中的厉害,也许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
来到帝京后,郭小可很少打电话回家。
她怕父母不经意间提及他或者他的妻子,短期间内不想听到子书哥哥的消息,不管好与坏。
每逢中秋倍思亲,月圆人不圆,些许黯伤浮上脸,还有三个月的时间整理心情,过年回家还他一个笑容灿烂的妹妹。
想到这里,郭小可的眼神变得坚毅,段红梅妥妥地误会了:“眼光不错,我支持你。”
只要她动心的对像不是那个人,助她一臂之力又如妨,心结解除,脸上的笑容也更加真诚了:“小可,咱们的晚餐怎么打发?要不自己做?我早上去超市买了很多菜。”
覃观涛和陆军都有一手不错的厨艺,相比之下,郭小可的水平只能呵呵。
面对两大男人时,还能把新时代女性远庖厨八个大字挂嘴边,可是当面对煎、炒、烹、炸样样娴熟的段红梅时,她只能翘起大挴指。
“姓覃积了八辈子福才交到你这个女朋友,人长得漂亮贤惠不说,手艺还堪比五星大厨。”
五菜一汤色香味俱全,与之相比,她那碟西芹牛柳只能算炒熟。
“没你说的那么好啦。”段红梅娇羞道:“观涛说我的说艺只算过得去。”
洗了一下午的脑,郭小可已深信段红梅是覃观涛的女朋友,闻言不屑道:“那是他挑嘴,这人也真是的,家庭聚会不带女朋友,一个电话了事,我说红梅你呐,也别太牵就他,男人顺不得,越顺越嚣张。”
“我不还在读书嘛,他答应过我不公开的。”段红梅状似无奈:“你也知道四洲在帝京的份量,到时候烦都烦死。”
“也是,世界五百强下任掌门媳妇确实不好做,你说他现在会不会被一群女人包围?”
覃观涛确实被一群人包围,不过他们都不是女子,一个个西装笔挺人模狗样,打着上流绅士的招牌行谄媚之事。
好话一句接着一句不要钱大放送,为的是渴求覃观涛上任后,从手指缝分些好处出来。
就在方才,覃老爷子的专用律师当众宣布遗嘱,将祖宅传予覃东阳,而万众期待的四洲集团股份,则百分之二十转给长孙覃观涛,余下百分之三给次孙覃观河。
四洲集团家族控股高达百分之六十五,其中百分之二十二在覃东阳名下,百分之八在妻族李氏名下,余下百分之十二则在几个覃姓亲人手中。
也就是说,今天之后,覃观涛不仅是四洲子企业君豪总经理及大股东,而且还是四洲集团大股东,身价数百亿。
相比之下,不久前大篇幅报到的下任继承人覃观河身边,便显得逊色多了。
下任登位还不知猴年马月,与其望井观月,还不如抱紧有力的大腿。
这场面显然不是李月娥喜欢看到的,草草结束闹剧般的中秋宴。
等送走所有客人,月亮已挂得老高,覃观涛家中,两个小丫头领头一只猫在庭院对空赏月。
一个满心欢喜,一个心不在焉,时不时看看腕中手表,又站起来眺看远方。
十点多了,姓覃的怎么还不回来。
终于,一辆黑色流线型跑车从远而近,吱嘎一声停在院门前,随着车后门打开,锃亮的皮鞋踩在路面,笔挺的西装还是走时的那身,脸也还是那张僵尸脸,没有笑容。
一切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但他每往前走一步,郭小可就能感觉到多一分压抑。
他在生气,或者说在伤心,从覃观涛深邃的瞳眸中,郭小可看到浓浓的失落和伤感,却又带着一丝轻松,整个人如矛盾综合体。
“观涛哥,你回来啦?来跟我们一同赏月吧。”
段红梅快步迎上前,满心的欢喜迎来的是冷漠一瞥。
“没礼貌的家伙。”
郭小可暗暗吐嘈,本来看他不开心,还犹豫要不要这时候逼他还东西,不过看到他对女朋友的态度,真心觉得这种人不值得可怜同情。
在他经过她身边时,伸手将人拦住:“喂,快点把符还给我,我还要赶回学校,没时间跟你磨蹭。”
覃观涛停下脚步,定定地看着她,过了十多秒才开口:“给我进来。”
打开书房,从抽屉取出一个盒子,“所有的护身符都在这里,你看看哪个是你的自己拿,这时候打的不安全,陆军会送你回校。”
说完闭眼靠在椅子上,一脸灰败,他好恨,听力为什么要那么出众,为什么要听到父母的争吵。
“我就知道,死老头的心偏的没了边,一个来路不明的野孩子,占据我长子之位也就罢了,还夺走属于观河的东西。”
“什么来路不明,观涛也是我覃家的孩子,再说四洲本就该有他一份。”
“是,四洲是他的,君豪也是他的,总之赚钱的公司都是他的,我的儿子就活该当幽灵,捡他不要的垃圾,覃东阳,老娘替你们养了二十多年私生子,看着他一天天长大,一天天压得我儿子透不过气,真是受够了。”
“……”
可笑,二十多年正宫继承人身份,竟然是个笑话,难道她一直对他态度冷漠,难怪他十五岁之前一直跟奶奶住,难怪当年他一气之下去当兵,家里没人反驳。
也是,没哪个女人能够将丈夫和情人生的儿子视如己出。
金钱,地位,既然李女士那么在意,那就还给他儿子,君豪总经理?他从没在意过,明天,他就辞职,顺便把名下君豪股份也转出去,就当全了兄弟之情。
四洲的股份他会留着,年分红以爷爷的名义做善事,不是舍不得那点钱,而是舍不得爷爷对他的一片情。
至于爱情?覃观涛露出惨淡的笑容,一个生母不详的私生子,呵呵。
睁开半个眸子,默默眉头越皱越紧的俏佳人记在心中,现在的他鼓不起勇气告白。
也许……紊乱的思绪被一个小巴掌敲醒,覃观涛轻轻推开犯事的小手:“别闹,拿了东西快走,我没心情抬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