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这是做什么,为什么要让大小姐代嫁,你好不容易才能够嫁给二皇子,莫不是发烧了生病了要成全他们。”染烟一脸惊讶望着自家的小姐,她真的是怀疑眼前的这个是否是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小姐。
“好染烟,你就帮我这一次吧,就一次,我自然是有自己的苦衷的。总有一天我会与你说明的,帮我把这封信找人交给二皇子,并且不能让他直到这封信是我交给他的,拜托了。”染烟望了一眼眼前的苏浅落,平日里小姐总是跋扈无理的,何曾是如今这副模样。虽然小姐的行为极度令人费解,但是染烟依旧是遵从了苏浅落的意愿。
当白景殇接到了这封信的时候,极度将信将疑,今日原本是他最痛苦的日子,违背了当初和自己心爱的女子的誓言,要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子进门,但是尽管如此,他作为皇子,依然无法违抗父皇的命令,他发誓等到苏浅落过门以后,绝不会给她一点好脸色看,而如今却在大婚之前接到了这封匿名的信件,这件事究竟是否属实,一切等到花轿到来之时便可以知晓了,只是还是需要做好完全的准备。
染烟将蒙着大红喜帕已经晕倒的苏浅语扶进了花轿,抬出了尚书府,一路吹吹打打,好不热闹,周围的百姓只知道今日是尚书府的和宁郡主下嫁二皇子殿下的大喜之日,倒是不清楚尚书府中这些个复杂的关系。毕竟是皇家婚礼,八抬大轿自是不必言说的,光是聘礼都足足排了三条街,这样的豪华气派,百姓自然是难得一见的。
苏浅落扮成了一个随嫁丫鬟,她心想,这样的日子,在婚礼现场必然能遇见她这一心想要寻找的人吧,只是这再豪气不过的排场,苏浅落心想这倒是真正便宜了苏浅语呢,作为个现代姑娘的苏浅落自然是不稀罕用原本这具身体的那些歹毒计策和思想的,但却也并不是能够喜欢这娇滴滴的苏浅语的,毕竟若不是因为她,怎么会害了她最心爱的人呢。
花轿到了门口,白景殇接到信后早已经出门迎候,此时无论真假,自然是要一探究竟的,苏浅落早已经望见了守候在府门口的白景殇,那男子今日着了一身红袍,自然是比往日多了几分英气的。但苏浅落仍然在人群中寻找那人的身影,理应说今日是众皇子齐聚的日子,却独独不见自己的心上人,这让她难以掩盖失落,为了担心被人认出,苏浅落刻意丑化自己的脸庞。
“迎接新娘下轿。”一旁的内侍高声喊着,白景殇站在原地,却是不知该如何才好,染烟走了过去,对白景殇道:“二皇子殿下,小姐今日身体不适,怕是要去内院歇息一会才能与您拜堂,还请您见谅。”白景殇一听这话想到之前收到过的那一封信中的内容,怕是那封信是真的。
白景殇没有理会众人,快步走了过去,掀开轿帘和盖头,便望见了晕倒在花轿中的苏浅语,他自是欣喜万分,将盖头为苏浅语蒙上,一把将她公主抱了起来,走进府中。众人都被白景殇的举动惊得不轻,这白景殇喜欢的人是苏浅语是众位皇子都知晓的事情,而他最讨厌的人便是他今日要娶的妻子苏浅落,那些人各自心怀鬼胎本以为可以看看一场怨偶将成的好戏,怎么竟然白景殇对那苏浅落突然如此上心了。
白景殇将苏浅语抱进了内院,不许人跟着,将信中的药丸喂进了苏浅语的嘴里。白景殇坐在苏浅语的身边,轻轻唤道:“语儿,你醒醒,醒醒。”当苏浅语缓缓睁开眼睛的时候,竟然发现眼前的人竟然是自己日思夜想之人,身上还穿了大红的喜袍,一脸的诧异。
“二殿下,我怎么会在这里,发生了什么?”苏浅语望着白景殇一脸惊愕的问道。
“难道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我收到了一封信,信件上说今天的新娘会是你,要让我们神不知鬼不觉的成亲,我原本也是难以置信的,直到见到你我才明白这件事情居然是真的。”白景殇对苏浅语的反应有些好奇。
“我只记得今日是浅落妹妹和殿下的大婚之日,浅落妹妹叫人唤我去她的房里,还说要让我挑陪嫁的饰物,我原本以为她是故意要刺激我的,然后我被人事不知了,难道这一切都是浅落妹妹安排的吗?可是她不是心心念念就是想嫁给殿下吗?”
白景殇一脸讽刺的说道:“苏浅落,怎么可能?她能够不害你就已经算是良心未泯了,怎么见得她还会成全我们呢?”他的语气中带着极度的轻蔑,“不管如何,既然事已至此,你好好歇息下,一会我们拜堂成亲。”
白景殇安抚着苏浅语,虽说这简直天上掉下来的大惊喜,苏浅语一面兴奋,一面又战战兢兢,道:“可若是皇上怪罪下来可如何是好?”白景殇望着不安的苏浅语,一把握住了她的手,道:“难道你现在连面对我们爱情的勇气都没有了吗?”白景殇初遇苏浅语是正是被她的善良和面对灾难无谓的勇气所倾慕,可自从回到了京都,二人以二皇子殿下和尚书府的小姐的身份再次重逢了以后,苏浅语便开始变得小心翼翼,处处谨小慎微,全然没了当初的样子。可爱一个人,便是至始至终的倾慕不是吗?
苏浅语坚定地望向白景殇道:“我有,我会勇敢面对我们的爱情的。”白景殇这才渐渐露出了笑意,仿佛从前那个苏浅语又回来了一般。
“小姐,小姐,这里可以二皇子的府邸,要是被人发现我们就惨了,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啊,你在找什么啊?”一进入府中,苏浅落便开始到处找寻白景亭的身影,她害怕自己还没有见到他,这场梦境便会醒了过来。
四月的京都艳阳晴好,梨花满园,苏浅落只记得他最爱的便是那满树洁白的梨花,他总爱站在那里,手中总拿着一支玉笛,那笛子通体雪白,是再好不过的白玉雕刻而成的,那是他早逝的母妃留给他唯一的遗物,他站在那一树梨花下吹奏时总能引的周围的鸟儿驻足倾听,那蝴蝶翩然起舞。而每每这时,浅落总要将这镜头来回放映好几遍,站在他身后的苏浅语轻吟浅笑,一身白衣翩然起舞,而白景亭望着她,脸上是淡淡的笑意。而为了能够和上他的曲子,浅落苦练古筝,一个原本自由洒脱的现代女孩,活生生练出来了钢琴十级的节奏,只为有一天能够听懂他的曲意。
在那不经意的转角,他就站在那里,一身青衣,望着满树渐渐飘落的梨花,今日是苏浅落和他的二哥的大喜之日,他知道今日苏浅语定然是十分伤心,他一早便偷偷去了尚书府打听苏浅语的下落,想带她远离今日的纷扰,可却被告知苏浅语并不在府上,他想着苏浅语必然会来白景殇的婚礼,便来了,只是多方寻找,仍然未见苏浅语的身影。
那笛声悠扬婉转,只是平添了几许相思,几处愁绪,苏浅落终于见到了他,但不知为何她却不敢上前同他讲话,她已然知晓他是极度讨厌苏浅落的,既然是个梦境,那么远远看着他也是好的。
“八皇子殿下,原来您在这里,可让奴才好找啊,皇上传召您,婚礼就要开始了。”一旁来报信的小厮可是着急。白景亭叹了口气道:“走吧。”而一旁的苏浅落已然是悄悄跟了上去。
“小姐,您这是要干嘛,若被发现了可怎么办?”见到苏浅落打昏了八皇子的仆人,染烟惊慌失措,苏浅落慌张地丢掉了手中的木棍,“染烟,不要声张,我们快把他们的衣服换上。”今天苏浅落的一切行为都太过奇怪了,如今大殿上二位新人正在拜堂,苏浅落却是乘机打昏了白景亭的仆人,并伪装成他的样子。
“染烟,还有一件事情,找人把这一封信交给皇祖母,皇祖母和皇帝舅舅迟早都会发现新娘被掉包的事情,那个时候二人已经行完了这夫妻之礼,便是再也无法更改的事情。但他们一定会将这些罪责都推到白景殇和苏浅语的身上,这件事情本来就因为我而起,我必然一力承担,这样也算是苏浅落与他们二人两清了吧。”染烟望着一本正经的小姐,她怎么都无法明白从前痴恋着二皇子殿下的小姐如今竟然会放手成全了他们,并且还要以一己之力担下所有罪责。
“小姐,你何苦这么做呢?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啊?”染烟接过那封信好似抱怨着苏浅落如今的糊涂行为。
“你不明白,这是苏浅落欠了他们,如今也算是两不相欠了,若是让皇帝舅舅和皇祖母将这件事怪罪到二人身上,苏浅语必然是会丢了性命的,那我不是枉然了,但若是将这件事揽在自己身上,失踪几日,他们怕也只是会当作这个不孝女顽劣罢了,等到风平浪静了,也不会再追究的。好了,就这么办吧。”苏浅落换上了男仆的装扮,倒是格外的英姿挺拔。
这具身体倒是生的极美的,比起那苏浅语倒是多了几分灵动秀气,没有了苏浅语那病态柔弱的体格,眉目之间虽不是百媚千娇,但恰恰也少了几分艳俗之姿,只可惜这样的美人倒是真真辜负了这样好的皮囊,竟生出了这样一副邪恶的心肠。如果按照之前的剧情中,苏浅落为了陷害苏浅语不惜割了手腕,差点流血而忘。并以阴狠地蛊毒之法差点要了苏浅语的性命。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也许这时间的感情必然也是因果循环的吧。
如今的苏浅落暗自发誓必定自此了解了与苏浅语和白景殇的纠葛,揽下这一切罪责,成全了二人,也算是为之前这副皮囊对他们犯下的错误的一点弥补吧。除了这些,在梦醒之前,必然要好好护住景亭哥哥,不再让他受到伤害,能因她有片刻的喜乐。可之前白景亭对苏浅落并没有半分好感,有的也不过是因苏浅语对她生出的厌恶罢了,如今只有变换身份或许才能改变她在景亭哥哥心中的形象了吧。
“皇帝,可否等我一下,我忘了把落儿母亲留给她的遗物给她了,如今我便去交给她再回宫。”太后握着手里的盒子对皇帝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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