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节课不到,贾谊就成了柳毅的帮凶,在他耳边不是灌输起自己的想法来,把台上的教员驳斥的是体无完肤。
讲到可笑处,柳毅一时间没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那教员回首看了下柳毅的方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给了个注意点的眼神。
柳毅微微点头表示明白,身边的贾谊却不干起来,你丫说你讲的差你还有意见了!
柳毅一看贾谊要动手的样子,伸手要拉住鬼师傅,不想忘记了对方是个鬼仙,是隐身的。一时间扫动了眼前的书案上的书册,哗啦啦掉了一地。
“柳毅,不要以为这次经义满分,就可以骄傲自满。谦受益满招损,知道吗?”教员忍无可忍教训起来。
柳毅狠狠瞪了眼窃笑的贾谊,“是,教员!学生知道了,以后不会再犯了!”
教员点了点头,以为事情过去的柳毅刚舒了口气,只听台上教员说道:“来,你解释下尚书里的这几句!”
所谓:周诰殷盘,诘屈聱牙。柳毅一阵头疼,要知道后世叫嚣不停的都是这《尚书》不是全部真货的说法,就连孟子也说“尽信书不如无书!”
这让自己怎么整呢!贾谊看了看手里的尚书文字,脑袋立马炸了,“这尼玛是哪个乡间小儿转述的书?”
柳毅没反应过来,呆了会道:“难道文帝时伏生传书于晁错是假的吗?”这不可能啊,这可是史记里的故事啊!
“哦,他呀!我记得他水平没这么低啊!书能传承这个样子,有他的责任在啊!”
“额,貌似西晋时候断绝了一次,后来又被人续上的!”柳毅提醒道。
“没错了!这文字应该就是晁错的笔法,这小子跟我一年出生,政见也相似,可惜就是文字差了些!不是正经出身的野路子是要差点!”
看着贾谊洋洋得意的样子,柳毅不忍心告诉他晁错的功绩起来,虽然晁错死的比他惨,但是青史上的名姓绝对不低啊!
“吾师承张苍张丞相,张苍师承荀子,正是一脉相承。哟,你这还要学《九章算术》,这正是家师修订的啊!”贾谊得意的继续传扬起自己出身来。可惜除了柳毅能听闻,别人都发现不了。
柳毅忍住笑意,认真的解释了下几句书上的意思,教员听后满意的点点头,训导了几句就放过了柳毅。
一堂课稳稳上了下来,贾谊再不停的检视着大唐的《五经注疏》。荒谬和错误百出,但是没有办法,死人这东西做不了证据啊!
柳毅这么一想,奇怪,上古难道就没有一个练气士喜欢《尚书》吗?还是说里面隐藏着什么秘密,所以没人打算让他大行于世。
毕竟夏商周三代和上古时代秘闻都在《尚书》里记录,有猫腻啊有猫腻!
就像贾谊很明显受教过《尚书》,虽然死的早点,但是文帝为什么非要等老人死差不多了,才开始找《尚书》呢?
结果只从山东海边找到个自称秦博士的伏生的九十多岁老者懂《尚书》,实在让人笑掉大牙!张苍丞相活了一百多不还照样不浑不花,他不去求问张苍弟子《尚书》,反而非要找个老者来传。
难道真是敬老到了极点,别人不好反驳什么,随意抹造!要知道当时只有伏生女儿能听懂他的话,还要再用方言转述给求学的晁错来执笔,期间出什么纰漏真很难说!
“书里难道有什么秘密吗?为什么当时文帝没让你们留下《尚书》呢?”柳毅忍不住问了出来。
“唉!文帝也是有顾虑啊!书是上古时代圣皇和三代的史书,里面有很多伪造谬误之处,各个统治者给自己脸上贴金,改的面目全非,一人一个版本,你让他怎么做!”贾谊顿了顿,“还不如直接老死我们这些知情者,再找个老头子糊弄一下众生罢了!”
见柳毅一脸的不信道:“这大唐李家就是陇右李家吗?哼,胡种之后也配!老子更跟他们李家没关系,不过是脸上贴金罢了!”
柳毅平复了下心情,这才想起后世那个跪族的短剧来。范伟饰演的那位秦姓暴发户要找个知名祖先也是一回事啊,只要钱多权大,找个出名的祖先还是很容易的。尤其那种没有明确传承的!
像是现实的房仕龙一样自称房玄龄之后,结果被有家谱的房氏后人狠狠打脸,无奈认了自家真正祖宗,这才平复了话题。
可见想把自己祖宗改好点是每个人的天性啊!无论何时何地都不会变,更何况这重视血脉来历的古代呢!
不提贾谊愤怒的指责,一天的课程总算结束了,尽管贾谊始终在指指点点,但是柳毅知道他已经接受了现实。毕竟他一个鬼仙是不能当众显圣的,这是任何一个生灵成仙后得到的第一条天道讯息。
柳毅躺在自家床板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本来有个可恶的胖子打呼噜也就算了,还算是有节奏的。现在耳边眼前多了只鬼仙在那里磨磨唧唧,实在让人无心睡眠啊!
毕竟鬼仙是不用睡觉的,他们的精力似乎在成鬼成仙后产生了异变,再也不像凡夫俗子一样嗜睡了。
“喂,乖徒儿,你为什么还要睡觉啊?我不是传你打坐修行之术了吗?”贾谊一脸鄙视的看着躺着的柳毅问道。
柳毅瞪了一眼眼前的鬼师傅,“你哪里传授了?额,难道望气术本身就是打坐修炼的?”
贾谊点了点头,你还算不笨的表情显露无遗。柳毅一屁~股坐了起来,摆了个五心朝天的打坐姿势,就要实验一下。
“停!谁教你这么怪异的动作的?”贾谊一脸严肃。
柳毅呆了一呆,自己前世看的电视剧里经常这样啊,往地上腿一盘,五心朝天,额,貌似是禅宗达摩那么开始做的吧!
“额,弟子一时激动,随手做了出来!”柳毅挠了挠头。
贾谊叹了口气,刚要说话,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异响。本来以柳毅如今的耳目也能发觉,但是正认真听贾谊说话,所以没有!
等了半天,贾谊没有说话,反而神情十分古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