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了许久没问出个所以然来,柯儿嘴里一个劲的说着“血......”
“先扶她休息一下,等下再说。”
“尹儿!”刚要走,柯儿喊住了她。
“今日,今日去朝衣局碰巧遇到佩恩宫的宫女余人,她取了昭姑娘的衣服刚要匆匆离去,奴婢便看到她背后衣襟上的一大片月事红迹,奴婢想提醒她的,这时昭姑娘不知怎的突然出现在背后唤了余人回宫,奴婢再看时,血迹便消失了!”
“你的意思是月事血迹凭空消失了?在昭音出现之后?”
柯儿哽咽着,吓坏了的劲儿还没缓过来。
这就奇怪了......
“此事不能说出去,现在谁也不许多想。”
估摸着介尤今天应该会来宫里用午膳,尹儿打发了安月她们早去准备,安抚了柯儿一番,各自做着各自的事。
介尤如时而至,尹儿暂时并不打算将这事告诉他,但看他进来,昨日的事尽数落在眼前,她那还顾得这档灵异之事。
坐下没多久,尹儿便一个劲对着介尤捂着嘴笑了许久。
介尤却是一如既往看着她说,微低着头夹菜,尹儿看他不说话,也动筷了。
“吃个饭总是这么严肃,你就不能笑一下?”
可能是吃的有些急了,呛的也是猝不及防,一下的时间尹儿的脸涨的通红。介尤忙拿起汤递给了她,喝了以后才算是好些了。
正想吃第二口,刚要抬头夹菜,介尤传来噗嗤一笑,又慢慢放下了筷子。
“看来我呛的不要紧了,你笑了......”
没吃完,宇卓匆匆进来,向介尤和尹儿行了礼后,他看了眼介尤,然后看了眼尹儿,有些犹豫的站在膳桌前。
“尹儿不是外人,你说便是了。”
“王上,守军急报,凤城和南越半月前出现大量失踪人口,两城县令以为是常见失踪案,前几日便发动了手下人去寻找,寻人未果,但去寻人的人竟也迟迟未归,此事出的蹊跷,请王上定夺。”
尹儿想到,半月前不就是昭音刚回来的日子么?这之间肯定有什么联系?是妖女了。哐!她一拳锤在了桌子上,两双木筷噼里啪啦掉下了桌子。
介尤同宇卓正商量着,听到这声,双双把惊异的目光移到了她身上。
“嗯.......今天的饭菜很香,对,很香。”希望这个理由能搪塞过去,总不能像个傻子一样冲上去告诉所有人昭音是个妖女,不是蠢货不做蠢事,总得收集证据才能定罪量刑。
“嗯,那个,明天我和柯儿出趟宫,裁衣的活这几日就不麻烦朝衣局了。”她拾起筷子,捂着肚子假装上茅房跑了出去。
“王上,属下有一事不明。”
“说。
“尹儿姑娘总这么行踪不定,骤时离开不说缘由的吗?”
介尤似乎已经习惯了,只淡淡地一句“习惯就好。”
“她从来不多解释自己,要见的人要做的事,想来只为自己省去繁琐。”
宇卓点了点头。
“罢了,你速联系伏奴部探子,本王总觉得次桩命案与之有关。”
“王上,数月前北墟周泉口命案已查明,伏奴一族不是杀人凶手,为何王上......”
“当时周泉口命案五名渔夫皆是溺水而死,但户司上报的人口卷宗上却只有四人,且死伤地点是在伏水伏奴部附近。”
“王上的意思是,如若排除户司手误的可能,还有一人的死令有隐情?”
“但当时探子传来简讯,四人死在南海岸,有溺死之状,只有一人是在南墟发现,但也是溺死。”
“王上意思是有人利用户司栽赃陷害鱼洲?”
“鱼洲南北海有结界守护,人类又不能入海,只是常年通商招银之联系,本王觉得与鱼洲无关.....”
“那王上为何不揪出户司,惩治虚实呢?”
介尤看了看宇卓,将目光移至宇卓右臂。宇卓右臂有道疤是在和伏奴相争时被伏奴啃伤的,那道口子极深,好久才成了疤。
“属下明白了!当日属下去北墟坟时发觉五人身上有青紫的类似罂粟状暗斑,从头皮蔓延至脚踝,对了,且五人的眼窝均陷了进去,活像骷髅,尤其以在南墟的那具尸体为重。”
“若是伏奴,只会用利刃刺伤或用尖牙啃伤,这么说来,五人的死和伏奴鱼洲并无联系!”
介尤转过身,已是全然知道真相,只一步步提点宇卓罢了的模样。
“原来王上早就知道,只是在一步步设棋揪出幕后黑手而已,所以暂未打草惊蛇!”
“嗯,从北墟凤城到南墟南越,幕后魔爪已一步步靠近邢阙,本王只等他前来,吩咐下去,万家以火为杖,夜不出门。”
“遵命!”
“等等,宇卓明天能不能送我和柯儿出趟宫?”宇卓刚要出门,便被刚进来的尹儿拦下。
“罢了,你明日早些贴了告示就护送着回来。”
他转头看向尹儿,突然压重声音“早些回来!”
“知道了!”她满意的笑了笑。
宇卓贴完告示回来时,宫门外多了辆马车。
尹儿掀开帘子“对了宇卓,昭音和我们同去,就在前面的月染锦庄!”
月染锦庄是邢阙城上好布料出处的地方,锦缎绸布都是软绵贴身且样式时新的料子。
“这匹月红不错,尹娘娘可否先替昭儿试试,你穿上应该很好看呢?”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衣服得试。”
尹儿走进试衣间将那件用月红锦布制成的衣裳披在身上。
她慢慢走了出来。
锦庄里的瞠目结舌的看着尹儿,她月红色将她胜雪的肌肤衬得更白,月红衣裳在颈部遮而未遮的露出她平整的锁骨,性感妩媚。身着红衣,惊艳四座。
“你从来都喜欢缟素的衣裳,若非今日一见,柯儿却从来不知道你身着红衣如此之美!”
她低头看了看衿带,抬眼一个不经意便看见宇卓正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他眼神里竟有种莫名的尹邢捻酸,见尹儿看着,顷刻间移开目光。
“只可惜今日王上不在.......”这是他移开目光后浅浅说出的一句,别人没听见,她听见了。
想到结婚时应该要穿的婚纱,她发觉这身简朴却不失奢华的红衣才更显一对璧人间的情深义重。
“只有九朝王后才可穿正红色,只可惜,无论过去还是将来,我都不可能穿得上了。”
“脱下吧!”
“将南墟雪锦呈上来,我来给昭儿试衣。”她边说边走进了试衣间淡然地脱下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