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的第一缕阳光投到大地上的时候,老妖子就衣冠楚楚的背着一把长剑坐在湖边垂钓,老家伙的目光完全不在垂钓,而是竖着耳朵听着自己茅草屋的动静。因为他不确定自己的女儿是不是在那个茅草屋里,而于波晚上休息在哪里老妖子并不关心。他自信于波是欺负不了自己女儿的,因为自己的女儿功夫可是不弱。
忽的有一个人步履轻盈盈的走过来,老妖子的眼睛猛地一睁,心里不由得想,一个女孩子武功高深到如此地步实属不易。回头一看,竟是三娘,不由得苦笑,又眯起双眼仿佛入定了一般。三娘竟趴在老妖子的背上,让各个茅草屋的老妖怪们一个个大跌眼镜,这个体态丰腴、美妙绝伦的女子竟是老妖子的女人,不由得对老妖子也高看了一眼。实际上这群老头老太太本都是修行之人,村子周边的一举一动都瞒不过他们的耳目,三娘的功夫只是一个谜。自从三年前住进来就没有出过门,众人不知道三娘是什么人,甚至从未见过三娘出现,只知道最大的茅草屋是大家讳莫如深的地方。
老妖子巍然不动,紧紧的闭着,忽然睁开眼望着荡起微波的湖面,然后轻声说:“三娘,那孩子起床了!”三娘轻轻一笑,站起身来又轻盈盈的离开了湖边往茅屋走去。然后,老妖子的茅草屋里走出了伸着懒腰、打着哈欠的于波,老妖子轻盈盈一笑。紧接着大惊,因为随后走出来的是自己的女儿,老妖子一惊一乍下竟掉进湖里,随后猛的向水面拍出一掌,飞身而起竟立于岸边,只是身上不免有水滴下来。于波惊讶的看着老妖子,迅速跑过去打量起来,不由得感叹“真乃高人也!”老妖子怒急反笑,转身一掌将于波击于水中,然后望着远处的沙丘说:“今天给你上第一课,不会游泳的武者是不配活着的!”随即转身离去。只留下在湖里挣扎的于波,和不远处长裙飘飘的瑶儿轻轻的笑着。
瑶儿轻盈盈走到湖边,低声呢喃道:“我这是第二次救你了!你拿什么还我?”
只是一掌挥去,湖面翻滚而上,又飞身而去把被水浪击起的于波小鸡般提起来随后回身岸边轻轻扔到岸上,又轻盈盈的坐在湖水边,也不说话,只是轻轻笑着。
于波大口大口的吐出腹中的水,然后呆呆的看着湖面,随后站起身来大声说道:“我要学会游泳!”瑶儿惊讶的看着于波,然后终归平静,淡淡的拿起落在地上的一片树叶弹进水里,击起数米高的浪。于波看了看,竟又一次跳进水里,也不挣扎,只是拼命的试着各种能让自己不沉下去的游泳姿势。瑶儿轻轻的摘起地上的喇叭花把玩,然后看着水里瞎折腾的于波微微笑着。
老妖子坐在窗口边,喝着茶轻叹口气,碎碎念道:“这也太急了点!”然后对旁边翻着“道德经”的三娘说:“这小子配的上咱们的瑶儿吗?”三娘轻笑道:“是你把那块玉给那孩子的!瑶儿肯定知道了,这是自古不变的道理,玉给谁,他就得嫁给谁,我们之前不也这样吗?”
老妖子呵呵一笑:“我都快忘了我是怎么得到那块玉的,只是看着陈老爷子打太极拳法,偷偷学了一会,结果被一掌拍了出去!”
三娘嘻嘻一笑:“偷学太极拳!这也挺好,没学完的等我们出去了就让爹爹再教完给你。”
老妖子苦笑着说道:“我是犯了错的人,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让我走呢!”
三娘也不说话,只是淡淡的看着湖边坐着的把玩喇叭花的瑶儿,和说理扑腾的于波。每当于波撑不住的时候,瑶儿就去把他小鸡般捞出来,然后痴痴看着于波把衣服上的水拧干然后又穿上,紧接着又跳进水里去。
老妖子随即说:“让这小子去那边好不好,反正总是有人去就是了。让瑶儿跟他一起总是好的,总得让他出些力吧!”三娘轻轻笑道:“你这总是不吃亏的样子总让人着迷,就像当初我嫁给你还让爹爹把那把剑作嫁妆一样!”
老妖子笑盈盈的说道:“当时就是因为那把剑,我才赖着不走的。呵呵!”
随即三娘嗔怒道:“不是因为我啊!你这死老妖!”随即要哭的样子。
老妖子急忙赔笑说道:“后来才爱上了你,所以更不想走了呢!”
三娘转涕为笑:“真的吗?”老妖子竖起三根手指说道:“我发誓,我只喜欢三娘一个人!”
老妖子喝一口茶回身笑盈盈看着三娘:“当年你家老头见我们带着剑逃跑是不是大发雷霆啊?!”
三娘笑笑说:“老爷子是把那把剑留给我们的,你过于急躁了,几个哥哥也并不看重那把剑,他们在乎的是家产和地位。”
老妖子没有惊讶,只是笑笑:“你父亲把你家最好的两件宝贝都给了我了,现在加上我的好女儿和好徒弟,此生无憾矣!”三娘轻轻依偎在老家伙的怀里,老妖子也轻轻搂住她,俩人像看电影一样看着不远处的湖面。
太阳也逐渐爬高,气温也不断升高,远处的瑶儿轻轻用枝叶和不知名的各种花朵编织成一个一个草帽戴在脑袋上,然后嘻嘻笑着看着在水里扑腾的于波。老妖子拿了一张毯子铺在湖边的草地上,然后摆上一些水果,轻轻看着瑶儿一眼,然后转身离去。任凭那一抹宁静在阳光下永恒,谁也不愿意打扰他们,只是淡淡的看着这一份甜蜜。蓦地,瑶儿轻盈盈走到草地上,摘下头顶的草帽放在毯子上,然后回身挑起了舞蹈,仿佛一会回跃了千年。
绮丽千年却回眸一笑,于波游回岸边,呆呆的看着,拿出那块上面写着“执念千古”字样的玉,感觉有些神秘,宛若仙人。擅长舞蹈的人就是现代的明星一样,唐有公孙大娘的舞蹈惊为天人,于波这个浸淫在都市多年的人从来没有看到过这般美貌的古装美女和这般流水行云的舞姿。尽管昨天假装自己见过世面,可是不由得心驰向往,不由得痴痴看着这个曼妙的女子,感觉如诗如歌般美妙。在远离城市的喧嚣,依旧有一个女子为自己舞蹈,而且仿若天人。于波嘿嘿笑着,感觉特别满足,不知不觉的任凭岁月流逝,地老天荒。忽的陈瑶儿轻轻推开一掌,只见于波轻幺幺的飞落水中又继续扑腾去了。只看得不远处草地上舞蹈的瑶儿已经在掩口轻轻笑着,巧若倩兮、美若盼兮。可道是:
轻罗舞流裳,
花间玉足香。
寂然一抚掌,
又起一波浪。
急转九千遥,
胸中似火烧。
怅然一回首,
却见那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