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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去深山打猎遇徐惠享天伦寿庆宴嘉宾

话说彭祖在退隐之后不久,就逢他的七十大寿生日,宫里的家人们正忙得不可开交,少不得又是杀猪宰羊,又是打鱼,提早做些准备。在临此宴庆的头几天,彭祖则突发奇想,便带着福尔、青平、何申、明甜几个徒弟,师徒都骑着马,带了宝剑、弓箭等武器,还带了两只猎犬,起身到彭城郊西外的深山里去练功、打猎去了。在行进的路途之中,福尔向彭祖说道:“师傅,自您老人家退隐后,您的晚年生活也过得丰富多彩的,与家人享受天伦之乐,这有多好啊!”

彭祖说:“我从没有说不好的呀,但我在家住一段时间以后,还是要去周游天下的。我之所以不急着走,是要住段时间多陪陪家人,因夫人们反对我外出,也要有时间作些解释才行,让她们理解我的意思;另外,我还有十来个子女还没有完全成人,我虽然已把他们交与先生了,但我还要待一段时间,让他们成长进步,只要他们都懂事了,我才能放心去周游天下!这些事情处理好了,我就离开彭城了!”

青平说:“还是师傅考虑得长远,我现在才明白了师傅的意思。” 福尔说:“师傅,其实您不出去周游天下也是好的,在家您照样可以练功养生嘛,年纪这样大了,为什么要出去吃那些苦呀?”彭祖说:“福尔,您说的这话,为什么与您师母,还有与彭夜说的话一个意思呀?您是不是来为他们当说客的呀?” 福尔忙辩解说:“不是,不是,是师傅您误解了!他们没有给我说什么呀?”彭祖说:“您不是说客就好!那周游天下的事,为师是铁了心的,这也是早迟的事了!”青平说:“师傅,您去周游天下,一定要带上徒弟们呀!”其他几个徒弟都说:“我们都想同师傅一起去周游天下!”彭祖说:“那好吧!今天我就要看你们打猎的武艺如何?武艺好的,我就带他去周游天下。不行的留在家里,如何?”几个徒弟说:“那好吧!我们今天就比试比试也好!”且说师徒一行大约行了数十里,来到一深山之中,路途上茂林郁郁,修竹森森。翠阴遮断屏山,密叶深藏轩槛。烟锁幽亭仙鹤唳,云迷深谷野猿啼。只见:

冈峦围绕,树木荫翳,危峰秀拔插青霄,峻岭崔嵬横碧汉。斜飞瀑布,喷万丈银涛;倒挂藤萝,扬千条锦带。云山漠漠,鸟道逶迤行客少;烟林霭霭,荒村寥落住家稀。山花多艳如含笑,野鸟无名只乱啼。

彭祖一行来到此密林之中,不多一会儿,就看见得树林中扑扑地飞来几只野鸡。此时,何申便迅即拿起弓箭,搭上箭,曳满弓,觑得亲切,望林中只一箭射去。怎见得:

手拉弓弯满月,放箭迸出飞星。挽力既强,离弦甚疾。锦鸡伤翅怎能飞?扑地翎毛难展挣。影落林中,声在草内。鸟行瞬间惊折断,箭穿血溅满身红。

只见何申就放此一箭,一只野鸡便从树林间掉将下来。大家看得神了,青平说:“师兄,你的箭法还真准啊!你还有这些功夫呀?”何申说:“我爷爷就善枪箭。我从小就开始学了。开始时,我是天天去看他练功、射箭,后来我就向他学,日久天长我就学会了。” 彭祖说:“何申这箭术还是祖传,他爷爷的箭术、武艺我是知道的,实在是令人钦佩阿!” 明甜说:“师傅,我的箭也很准呀,不信您也就看看我的武艺如何?” 话犹未了,此时就见十多只白鹿在树林中奔跑。明甜迅即拿起弓箭,搭上箭,曳满弓,望林中只一箭射去。只见一只白鹿中箭倒下,还在地上挣扎。有只猎犬见状便飞奔过去,就地将那白鹿活活地拖将来了。有只猎犬更加厉害,还猛冲过去,就地咬翻了一只小白鹿,生拉活搀把它拖了过来。不一会儿,两只野兔在林中飞跑,福尔也拿起弓,搭上箭,曳满弓,望林中只一箭射去,见一只野兔倒地而亡。大家都称好。彭祖说:“徒弟们都有了好本事,但那猎犬也不示弱呀!”说得大家都笑了起来。徒弟们收拾好了战利品,又向前走了一阵。彭祖看到一个好去处,那是山峰之巅,又有一大片石滩,居高望远,风景十分奇丽。只见:

嵯峨矗矗,峦削巍巍;嵯峨矗矗冲霄汉,峦削巍巍碍碧空。怪石乱堆如坐虎,苍松斜挂似飞龙。岭上鸟啼娇韵美,崖前梅放异香浓。涧水奔流伴岩松,巅雾黯淡漫来凶。又见那飘飘云,凛凛风,咆哮猛虎吼山中。寒鸦跳树挑栖处,野鹿寻窝疾行踪。溪流浮鸥鸣和畅,清泉抚琴韵清幽。

彭祖见到此景,分外高兴,便说:“这里是个好去处,我就在这里练一下功,你们就去玩吧!” 福尔说:“我陪师傅练功!你们三位去林中打猎去吧!”于是青平、何申、明甜自带着武器、猎狗到林中寻猎物去了。彭祖自与福尔各在大石滩处专心练功。约莫有两个时辰,彭祖师徒二人已练功完毕,正坐在石头上观看风景之时,忽然只隐隐听得林中似乎有呼救之声,彭祖说:“听,是像有人在呼救,过去看看吧,救人要紧!”

这时青平、何申、明甜打猎也都回来了,他们说也听得林中有呼救之声,便一同向呼救声处寻将过去。猛然间,只见一老一小二人掉在那山岩中,他们上不得,也下不去,只一个劲在那里呼救。青平向他们喊道:“你们不要急,我们来救你们来了!”只见那二人掉在山岩处,约有两丈多高。彭祖说:“你们快弄些藤条来,方能救出!”徒弟们七手八脚去拔了些藤条来了,把它扭成长索,再将长索扔下,让缚其身,然后一个一个地将他们好不容易拉了上来。彭祖给他们检查后,只有老人受了点轻伤,那小孩并无大碍,也是万幸。

待老人清醒过来,定睛一看面前站的竟是彭祖,立地下跪道:“这不是彭祖公大王吗?多亏你们救了我们两爷子呀!”彭祖忙叫起来,说:“快起来,你怎么认识我呀?你莫不是……”那老人立刻站起来说:“大王,我是大彭山处的徐惠呀,多年前您到我们家时,那时我就认识您了!后来我又有幸见到过大王。不想今日在此相遇,您还救了我们。您的大恩大德,救命之恩,我们何以相报呀!”彭祖说:“何说相报。啊!我记起来了,你难道就是徐老太爷家的玄孙——徐惠吗?”

徐惠说:“正是,我家曾祖在世时,还经常提起大王的恩德呢,他老人家126岁时去世了,至今已有些年了!”福尔问:“你们是怎么在这里掉下岩的?” 徐惠说:“这是我的小儿子徐晴,今天我们两爷子到这深山里来采些药,在那岩边发现长了一株上好的人参,我儿子去挖时,高兴之余不料掉了下去,我去拉他时,连自己也掉下岩去了。下边是万丈深渊,向上有这么高,我们已没有办法了,只得呼救,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不想是大王救了我们!”彭祖说:“也许我们还真是有缘,不想在这里见到你!福尔,把老人家扶上马,送他回家吧!” 徐惠说:“使不得,使不得,我受了点轻伤,能行走!”何申把马牵了过来,把徐惠扶上马,于是大家收拾好猎物,将一头野猪、两只白鹿,几只野鸡放在两匹马上,将徐惠一直送到了家。徐惠一家人得知此事,自是千恩万谢,少不得又留下彭祖一行吃饭方休。待饭后临行之时,徐惠竟将自家祖传的《养生秘籍》的竹简书送给彭祖,彭祖高兴地收下,辞别他家人后,便自回彭城不提。

且说到了彭祖七十大寿那天,彭城王宫里自是热闹非凡。彭祖儿孙满堂,在平阳京师帝舜的手下做事的几个儿子彭潈、彭东、彭杲也都带着子女们前来祝寿。彭祖心里自是高兴,他同王后邰姬及王妃幺妹(庸成氏)、鬼方氏、皇覃氏、蜀山氏、东户氏、爽鸠氏等这时也在忙着招呼客人。彭祖对邰姬说:“儿孙们今天给我祝寿,此生恐怕也就仅此一次了!以后我周游天下之后,就不会有这种情况了。所以,今天还是让子孙们尽尽兴吧!” 邰姬说:“您何说此话?可以说今后有的是机会。您就是周游天下后,我们在家里照样会给您祝寿的呀!”说得大家都笑了起来。待到快中午时分,大彭国国王彭夜及文武官员明泉、何辰、解丛、林宇、庞佳、李季、彭完、彭韩、彭稽、马森、灏非、韩琛、黄臻、陵碧、邹环、黄辉、邹辉、客用等,及亲戚好友都陆陆续续来了,大家纷纷向彭祖叩拜祝贺。

这时,彭夜前来向彭祖说:“寿宴齐备,请父王、母后入席吧!”彭祖起身,同王后邰姬及幺妹(庸成氏)、鬼方氏、皇覃氏、蜀山氏、东户氏、爽鸠氏等众王妃,在子孙们的导引下,遂同嘉宾们步至宴厅门前。早见灯光之中,一处处铺陈华丽,一桩桩点缀新奇。诸般罗列,眺览徘徊。既而来至宴厅,般般件件,整整齐齐,摆开桌椅板凳,摆满酒宴佳肴,值此大开宴席。此乃国王彭夜设宴,他请父王彭祖居中坐定,太后邰姬及王太妃幺妹等坐在彭祖两侧,彭夜乃对席相陪。众子孙向寿星彭祖拜寿完毕后,便轮流捧羹把盏,为彭祖斟酒,割羊劝酒。彭夜站起来为父斟酒,说道:“父王,您辛苦一生,把我们这些子女抚养成人,又开创了一个富饶的大彭国传与子孙,您的恩重如山,我们永世不忘。而今您已年至古稀,您就好好地在家安度晚年吧!对子女您就尽管放心吧!对大彭国您也放心吧!为儿子的不会辜负父王的!”彭祖说:“我放心!放心!”于是将酒一饮而尽。宴厅中香风缭绕,花影缤纷,处处灯光相映,时时细乐声喧,说不尽这太平景象,富贵风流。只见那:

香腾瑞霭,花簇锦屏。一百支红烛流光,几十盏宫灯放彩。粉蒸白肉,清炖羊肥。粉蒸白肉拌米香,鲜润可口;清炖羊肥切方墩,本色佳肴。金杯撞处,敬酒放话赞古稀;拱手拜寿,祝福言谈颂功德。玉液琼浆,胜似天堂珍馐味;脂酥膏酪,且看人间安乐宁。

且说彭祖在王宫寿宴厅里,已是酒过三巡,食供两套,但还在那里饮酒。而大彭国众多大臣等,且能忘了当年以彭祖的相遇与重用之恩,大臣们也轮流把盏,劝酒叙情。彭祖饮酒多时,众人皆尽兴而归。待到当日晚餐之时,彭祖还未尽兴,还特邀了明泉、何辰、解丛、林宇、庞佳、李季等几位老臣一起饮酒,彭夜也在座。众臣少不得一番歌功颂德的奉承之话。彭祖在酒席间,便深情地对大家说:“我奋斗一生,大彭国可是我的得意之作,他倾注了我大半生的心血。望各位大臣一定鼎力辅助彭夜,把大彭国治理好,千万不要让大彭国的百姓失望呀!” 何辰说:“祖公,您尽可放心吧!自祖公退隐后,我们都不敢稍有懈怠。就怕辜负了您的期望呀!” 解丛说:“祖公,您的意思我才明白,您要周游天下,尽可放心去吧!我们作为大彭国的老臣,一定会全力以赴地辅助国王,将大彭国治理好的。” 何辰说:“祖公,您儿孙满堂,又上了年纪,怎么还有周游天下的想法啊?”彭祖说:“这是我当年在位之时,就有的想法,望大家体谅我的意愿。还是解丛理解我呀!” 解丛说:“我当然理解呀!人生如梦,自己想办的事,就得去办,如果轻易地放弃了,即使在遥远今后,也是使人遗憾的事情!”彭祖说:“军师就是军师!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好吧,我敬大家一杯!” 且说这晚彭祖在府中设席,酒进数杯,众臣皆尽兴而散。彭祖起身相送,待出得门外,却早见东边推起了那轮明月,他细心观赏,但见:

暮烟迷远岫,薄雾散晴空。群星共皓月争辉,远水与山光斗碧。彭城古寺,数声钟韵悠扬;曲岸轻舟,几点渔灯明灭。冰轮展出三千里,玉兔平吞四百川。

且说宫中连日来为彭祖寿宴之事用尽心力,真是人人力倦,个个神疲,又将宫中一应陈设动用之物,收拾了三五天方才完毕。宫中太后邰姬及太妃幺妹二人则事多任重,别人或可偷闲躲静,独她两人自是不会脱得了身的;邰姬是宫中太后,自然宫内大事,也少不得要过问点头。幺妹也本性好强,不肯落人褒贬,是挣扎着要多做些事的人。而彭祖则是心宽,他退隐后,从来不过问宫内事务的,他就一心考虑养生、练功,还有就是带徒弟。

彭祖经过操办这次寿宴之事,他观察了几日,看到夫人为此忙得几乎累倒,他想再不能让夫人们这样累下去了。于是,便叫太后邰姬及太妃幺妹等人来到跟前,待她们坐定之后,便说道:“你们这段时间辛苦了!我想你们已经操心这么多年,也应该好好地歇歇了。你们已经是太后、太妃了。宫内的事,你们以后就交给彭夜和新王后去办理吧,你们再不要去事必躬亲了。此事我去给彭夜谈谈。如何?” 邰姬说:“有些事情,您以为我想操心吗?她们管不了,我看不惯了才出来过问的。全都放给新王后,完全由她们去管,也要有个过程呀!”彭祖说:“您就听我一句吧,宫内之事,以后放给新王后去管吧,老人还是作老人该做的事情。” 邰姬说:“好吧!我听您的,不管了,可以吧!”

彭祖说:“您答应了,我就放心了!” 幺妹说:“你叫我们不管事,话都到这个份上了,我们能再管吗?好吧,从今以后,宫内的事我和姐姐就不再管了!您放心好了!”彭祖又说:“你们要理解我呀,我也是一片好心,你们管那么多事干什么?有人管就行了。人老了,清闲一点不好吗!清闲之后,去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吧!比如,我到了晚年之时,我就想去周游天下,在养生中了此残生!你们能理解我吧!我现在已满七十了,总不能天天待在家里吧!” 邰姬说:“我没有您那种闲心,想得没有您那么复杂,还要周游什么天下,能在家好好过日子就行了。周游什么,管得还宽。还劝我们少管宫内的事,难道您还有闲心去管天下之事么?说得轻巧啊!”彭祖与夫人们一说到周游天下之事,就谈得不欢而散。这正是:好谋难遂平生志,执拗周游顾亲情。不思安乐窝中老,直待理解重养生。欲知彭祖退隐之后在养生方面的情况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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