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声音啊?”裴少有些奇怪。
“呵呵,我的牙碎了。”杨沫慢悠悠地说。那狰狞的表情在昏暗的灯光下格外渗人。裴少不由打了个哆嗦,这个外表温顺的女人似乎比夏易寒还要难惹。
这个是自然了,得罪了杨沫就相当于得罪了两个人。没有人注意到身后的夏少已经开始磨牙霍霍了。
游戏继续,但是气氛已经不想刚才那么轻松了,因为多了个记仇的女人和吃醋的男人。
最后的最后,裴少是含着泪走的,虽然是赌神,可是在夏易寒面前还是逊了一筹,没想到这个男人平时从不去赌场,玩起来却比裴少还毒辣。裴少连小学尿床的事情都被扒了个干净,就算这样,身上还是只剩下一条裤衩了。而夏易寒的最后一件事情,是让裴少穿着裤衩去跟大厅里的一个男人求一夜情。
真狠,不愧是夏大少爷。从此以后,A城贵族圈内没有不知道夏少是妹控,宁可得罪夏少都不能得罪他妹,很少有人知道为什么,但是那晚在场的人终生难忘一向意气风发的裴少穿着裤衩向一个中年大叔表白,然后被强吻的场景,触目惊心。据说从那以后,裴少有三个月没碰女人,而且患上了接吻恐惧症和大叔恐惧症。
扯远了,再说那晚,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杨沫被夏易寒拉走了,没有人敢说一个不字。
两个人都喝了点酒,却没有打的。夏易寒就拉着杨沫沿着路边往回走,回来已经有好几天了,杨沫都没有回老宅,只是推说自己有点事情要处理,一直住在酒店,就连夏易寒的房子也没有去。现在也不能跟着他回去啊。
“我还要回酒店,就先走了。”杨沫伸手就要拦出租车。
夏易寒没有阻止,却转身坐上了副驾驶。杨沫从不坐这个位置,夏易寒是知道的。
“A一中。”夏易寒告诉司机。
那是杨沫和夏易寒的母校,也是两人个相识相恋的地方,在这里有他们最美好的回忆,最纯真的爱情,也有最痛苦的现实。是杨沫最不愿意回忆起的地方。
杨沫十六岁那年考上了最好的高中,踌躇满志。当她把这个消息告诉欣姨时,欣姨的表情更多的是无尽的哀伤。她以为是因为自己离家很远。欣姨一向害怕孤独,这也是她为什么收养自己的原因,欣姨的儿子早夭,而与其年龄相仿的自己成了欣姨的心灵寄托。话虽如此,欣姨待自己一向视如己出。
欣姨在杨沫高一的时候就坚持陪读,每晚必在校门口等候放学。杨沫对此很是感激,所以当欣姨说话剧社不错的时候她就加了话剧社,而就是在那里杨沫认识了夏易寒。
他们是舞台上的黄金搭档,学校里的竞争对手。三年同班让他们渐渐生了情愫,而就是在这时候,欣姨变成了夏易寒的母亲,一家团聚。杨沫瞬间成了局外人,她才知道,原来欣姨的好不过是为了多见儿子几面,是一场精心安排的计划。如果不是欣姨的撮合,也不会有他们的相恋,可也正是欣姨的收留让他们变成了兄妹。在这样的迷茫中,难以接受现实的杨沫选择了逃避,五年在美本硕连读。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杨沫有些矫情的想到了这首词。
学校还是原来的样子,此时是大学放假的时候,本来热闹非凡的大学城有些荒凉。夏易寒没有说话,只是拉着杨沫去了天台。
曾今他们年轻气盛,即使处于热恋,也难免有时意见相左。最厉害的一次,他们都放出了分手的狠话,一连七天谁也不理谁,那七天是难熬的,但是谁也不愿拉下脸来。
最初杨沫以泪洗面,她开始后悔,自尊心不允许自己求饶。于是,她有心机地暗示一个喜欢自己的男生向自己表白,果然夏易寒沉不住气了,在晚自习后把杨沫拉上了天台。姣姣月光沐浴着这对有情人,他们就在这夜空下足足沉默了三个小时。期间他们互相依偎,无需更多言语就已经了解了彼此的心意。
之后他们的关系恢复如初,谁也没有提过之前的事。
他们都不是那种善于表达情意的人,所以天台承载了他们的歉意和爱意,只要来到这里,不论多大的矛盾都能被解决。这时他们爱的基地。
可是横亘在他们之间的不是普通情侣的变扭啊。又谈何原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