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城的机场依旧是人来人往,来自美国纽约的一架飞机刚刚降落。顿时机场更加热闹了起来,人们争先恐后的往出口处涌去,举着牌子,喊着名字,拥挤着,喧闹着。
这时,另一边空落落的贵宾出口就显得格外显眼,几个富态的男人或臃肿的女人从里面走出来,身上恨不得挂满黄金,笨重的金饰让他们显得有些滑稽,珠光宝气的一看上去就知道尽是些暴发户毫无品味地在炫富。
其实这个贵宾出口要多付很多钱,又没什么实用之处,真正精明的生意人没几个会选择这个出口。于是人们看这些洋洋自得的暴发户的眼神中都带着鄙夷,只是这些自以为是的人没有注意罢了。炫富的人啊,总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在一群的胖女人和秃大叔里,一位气质的年轻女子就格外引人注目,黑色的紧身长裙更称地她身材凹凸有致,细细地凉鞋绕过白皙的脚踝,仿佛也绕进了人们心里,可惜颈部以上全被遮住了,只露出一双灵动的眸子,更平添了一份神秘,让人不由想一探究竟,已经有不少人猜测这是哪位女明星了。
不一会儿,人群中又传出一阵吸气声。只见贵宾出口处有一个青年男子正倚墙而待,痞痞地笑着却不乏英气,那不输当红明星的脸庞不知撩拨了多少女生的芳心。顺着那位帅哥的眼神看去,那刚刚萌生的爱慕之情又被扼杀了。
男子看的正是之前的那位美女,男俊女俏,果然是天生一对啊。但是下一秒,人们的心又起起伏伏。
只听那女子走到帅哥面前,轻唤一声“哥”。这样俊俏的兄妹两,他们的父母该是何等的面容啊。可惜他们看不见了,因为这对兄妹已经渐渐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中。
杨沫坐在飞机头等舱里,享受着底下的美景,心早已不知飞向了何地。我回来了,时隔五年,我又回来了,脸上的面具早已戴牢,哥哥,等着我吧。
以为时间会抹去所有伤痛,以为铠甲可以抵住悲伤,当看见那熟悉的脸庞,心还是不争气的抽痛。幸好口罩墨镜遮得够牢。努力地挤出一抹笑容,即使他看不到,“哥”,没有想象中的艰难,这个称呼就这么轻易的喊出了口。
夏易寒一愣,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抬手摸摸了摸她的头,宠溺地说:“嗯,饿了吧,先去吃点东西。”
曾几何时,他们也是这样相处,只是如今的宠溺再也没有了当初的含意,只是这份宠爱没有了爱情。原来摸头这种亲昵不仅仅适用于情侣间,原来五年这么久远,五年赋予了他们全新的关系和全新的情意。
夏易寒已经毕了业,开始接手家族企业,身价今非昔比。坐在高档的餐厅,杨沫居然犯贱的想起了他们在路边分食的麻辣烫。
“在国外呆的习惯吗?怎么也不知道回来看一看?妈整天念叨你。”夏易寒假装不在意的问。
杨沫心里在冷笑,你们一家团圆了,而我这个替代品也该滚了不是吗?如果不是银行卡上不断增长的数字,如果不是午夜梦回时枕边落的泪,我几乎要忘了你们的存在,忘了自己在中国还有一些所谓的家人。
“这不是想早点学完早点回来吗?”杨沫脸上绽放出了一个连自己都觉得恶心的微笑。
夏易寒瞥了她一眼:“不想笑就别笑。”说完两人都是愣住了,没想到过去这么多年,夏易寒还是能一眼看穿杨沫的心思。
可是如今他们是兄妹,曾今甜蜜的默契如今却变成了****的无处遁形,只会让人难堪。
一个声音适时地插进来化解了这场尴尬:“这不是杨沫吗?”
杨沫扭头一看,竟然是高中时的同桌燕丽,那时候他们甜蜜的恨不得向全世界诉说他们的爱意,燕丽自然也知道这件事,语气中充满了艳羡:“你不是杨沫的男友吗?想不到过去这么久你们还在一起。感情肯定很好吧,结婚了没有?”
“你在说什么?他是我哥哥,你认错人了吧。”杨沫淡淡笑道。
燕丽脸上满是难以置信:“怎么会……”
夏易寒也侧侧头:“你真的认错了,我是她的哥哥。”
明明是自己先说的,可是当夏易寒给了同样的回答时,杨沫却出奇的难受,已经愈合的心脏又被人温柔地扯开,露出鲜红的血肉,撒上洁白的盐。刺骨的痛让她清醒了过来,他们早就不可能了,为什么五年过去了,自己还是那么贱,该到了放下的时候了,不是吗?自己这次回来,不就是为了能够坦然地面对过去,而不是一味地逃避吗?
想到这里,杨沫脸上的表情淡然了许多,那眸中闪过的一瞬悲伤仿佛从未来过。夏易寒看着杨沫的变化,有一瞬觉得她是那么陌生,五年的成长让他早已不能看穿她的全部,他开始害怕,有什么将要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