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看着梵途,整个身子紧紧的贴在了身后的墙上。
一双手也死死扣抠着墙上壁纸的文理,一颗心几乎要从嗓子里跳了出来。
梵途一定是预感到了什么,而且应该是匆忙从浴室中出来。
他身上的水渍还没来得及擦拭,发梢上还在滴水中。
梵途半裸着上身,腰间裹着一天白色的浴巾,露出了精壮的胸膛,和一双大长腿!
就梵途的身材而言绝对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那一种,所以当我目光落在他身上的时候,就下意识的就开始怦怦乱跳!
我喉咙滚了滚,不出一会儿,感觉整个人的脸一下就会燃烧起来。
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目光根本不知道往哪里放合适。
我感觉梵途的气息越来越近,而且自带一种与生俱来的压迫感跟威慑力。
“我……”一连说了好几个我,我都没说出个所以然来,而且面对这样的梵途,一时间窘迫的要命。
梵途又上前一步,冰凉的气息打在我的脸上,额间,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在这之前的时候,我有没有跟你约法三章过?我是不是已经告诉过你,我这里的一切你都不能乱动?”
“……”我慌乱着的眨着眼睛,企图想要从脑中搜寻或者编造一个足以圆谎的理由。
可是,我再一次发现,面对梵途我甚至失去了说谎这一能力。
“说话!”忽然,梵途手臂一伸,抬手就捏起了我的下巴:“苏泽那个男人说过的话对你来说就真的如同圣旨一样?让你敢冒死替他来偷这块鬼符方牌?”
我根本不知掉梵途在说些什么,但是当那个“偷”字落进我耳朵里的时候,我的心脏像是被一根尖锐的铁杵猛地刺穿了一样。
看来,在他梵途的眼里,我就落实了一个小偷的印记!
“我没有……”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我明显就觉得梵途手上的力道猛然之间有加重了许多,我吃疼,眼泪立即就蓄满了眼眶,打转之间就滚了下来。
“没有吗?”梵途死死地盯着我,一瞬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从前时候的淡漠以及重重的波澜不惊早已经如同放卷残云一样逝去,取而代之是一副地狱幽鬼一样的冷冽!
这种感觉并不陌生,就好像是一个人唯一的护身符或是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东西,在措不及防之间被人盗取了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我被他性子突如其来的反差给吓傻了,恍惚之间,就觉得从梵途的那张俊逸出尘的脸皮之下撕裂出了一个满脸伤疤,丑陋到让人心脏一抽的狰狞的脸。
受到了惊吓,我几乎是本能的缩了缩脖子,定睛再去看梵途的时候,他的面孔虽然依旧是幽冷如冰,但是他那张脸还是异常的俊朗,那么,刚才我看到的那一幕,又是什么?
“我对天发誓,我只是喜欢你这套俄罗斯套娃,我压根也不知道里面有东西!如果我知道,就算是打死我,我也是不是碰的。”我看着梵途,底气不足,说话的声音明显就有了颤音:“要不以后,你把不能摸,甚至是不能看东西都贴上便利贴……”
听到我狡辩,梵途湛黑的眼眸骤然一眯,火药味道就更加的浓郁了:“刚才,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这栋房子任何东西,你都不能碰!”
我连连点头称是,不敢再去反驳,心里想的却是,我得赶紧找个地方搬出去,如果再跟梵途这么僵持下去,我迟早会因为自由被榨干而死!
梵途见我点头,手臂一收,手掌从我的下巴处移开。
我一边揉着下巴,一边偷偷的瞅了梵途一眼,一颗心却跳的越加的厉害。
起初的时候,我以为这种心跳源于刚才的惊恐,紧张,又或者是因为梵途令人喷血的半裸。身躯。
但是很快,我就意识到不对,这种心跳越来越来快。
潜意识里,我感觉四周有什么东西在向我靠拢过来!
而且,我的心跳好像是就是被周身看不见的东西给操纵着,一下快过一下,一颗心几乎瞬间就会在胸腔里爆掉的感觉。
这种心悸的势头越来越猛烈,我的肺腑像是压上了一块千斤巨石一样,连喘息力气都使不出来。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更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一副什么鬼样子。
我几乎像是一摊服不上墙的烂泥一样贴着墙壁滑落下来,然后伸手死死地揪住了胸前的衣服。
我很难形容当时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不痛不痒,却难过的几乎要以头抢地。
“你怎么了?”梵途伸手扣住了我的手臂,抬眼看着我的时候,脸色一下子就变成了一种难看的灰青色。
我艰难的摇了摇头,额头上的汗水滚落下来,我几乎都睁不开眼睛。
“我的心脏……难受的厉害,感觉像是被人扯着,要从喉咙里掏出来……”我双手就像是抓住了唯一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死死地扣住梵途的手臂,难受几乎要昏死过去。
“你刚才是不是摸过那块方牌?”梵途问我。
我点了点头,但是我真的难受的到了寻常人难以想象的地步,根本不愿意去回忆任何细节。
“完了!”恍惚中,我听到梵途咬牙切齿低低的咒骂了一句。
我不知道他这话是指的什么完了,总之,我现在感觉是我自己快要玩完了。
不等我反应,梵途矮身弯腰,一把将我从地上公主抱了起来,转身将我放到了沙发上。
梵途矮身,伸手就右手附在我的胸口上,几乎是同时,他立即就把手缩了回去,看样子像是受到了不少的惊吓。
“老板……我这是怎么了?”我努力的睁大眼睛看着梵途,但是汗水淋漓的厉害,我几乎要看不清梵途的样子了!
我不敢眨眼,生怕自己眼睛一旦合上,就再也睁不开了!
“是那块方牌……”梵途起身,不知道要去哪里。
几乎是处于一种本能,我更是不管不顾的伸手抓住了梵途的手腕:“老板……你别走……”
被我那么一拽,梵途就真的停了下来。
“老板,我会死吗?你不是能看穿一个人的命运吗?我是不是就会命丧今天?”
梵途看着我,半晌没有说一句话。
“没事……你直接告诉我,我现在就是说我是我爷爷生的……我都能接受……”
“你还记得榆槐村里看到的小敏的尸体吗?”梵途看着我,顿了一顿:“你会变成那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