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
倾城口中所说的是什么东西?
梵途驻足回头看了倾城一眼,但是并没有开口。
我估计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什么人能梵途手里抢到他想要的东西。
倾城的话音一落,提起脚步走了上来。
倾城一边走一边把鸭舌帽摘了下来,我这才发现他居然是一头白发!
确切的说,又不是白发!
他头上的白发并不是咱们现在所说的那种流行意义上的奶奶灰,竟然是纤尘不染的银白色!
再加上他肤色白得出奇,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二次元里走出来cosplay人物一样!
但是不得不承认,就算是个动漫人物,也并不是那种撒狗血的动漫人物,而且还是属于帅炸天的那一种!
“你们说的是什么东西?”苏泽也是刚刚恢复神志,他还不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
倾城上前然后把手掌伸到了梵途面前,神态不卑不亢,但是看上去大有一种志在必得的气势。
“东西我是不会给你们的!”梵途冷冷的看了倾城一眼,看起来也根本不打算跟他们打交道。
倾城刚才已经见识过梵途的身手,所以不能跟他硬碰硬。
“这东西是要命的玩意儿,给我们才是最好的选择!”
“就因为它是要命的玩意儿,所以我才不会给你!以你们刚才那那种道行来看,即便是给了你们,你们恐怕也没有命拿回去!”梵途冷冷的看了倾城一眼。
“你到底是谁啊?这么跋扈!今天这东西你交也得交,不交也得!”说话的是陈鱼,说话的空档,她手臂一抬,弩箭就怼向了梵途。
倾城怕陈鱼的鲁莽得罪梵途,赶忙抬起手臂将陈鱼手中的弓弩压了下去:“不得无礼!”
梵途转头看向倾城:“想要从我这里拿东西也可以,叫你们三焰驱魔人的领头人亲自去西凉的梵途斋找我!”
就在这个时候,那名中年妇女悠悠转醒从地上爬了起来,我也梦见不远处躺在地上风化成一具干尸的女儿,顿时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
她哭的悲切,再加上我爷爷亡故不久,听到她的哭声,我也跟着揪心!
哭了半晌之后,她猛的抬起头来看向梵途:“可是你们把我女儿变成这样!你们今天一定要给我个说法!”
“你醒的真巧,我还想问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倾城看着那个女人,神色变得幽暗。
她那个表情好像是在昭示这个女人一定在说谎!
就在这个时候,树林西边的位置,有一行十几个人匆忙冲了过来。
我被这架势吓了一跳,赶紧躲到了梵途身后。
我心说,这什么情况?
“疯婆子,你在这里干什么?”为首的是一个看上去约莫60多岁的老头儿,他二话没说,冲着小敏的母亲奔了过来。
我以为他是上来安抚这个女人,却怎么也没想到,他抬起脚就将那个女人踹翻了一个跟头!
我去,这谁呀?!
打女人,也太没种了!
众人也是被他这一也吓了一跳,均是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个男人。
那个男人虽然看上去粗暴不堪,但是回过头来看着我们的时候一脸的抱歉。
“各位对不住了,如果家里婆姨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你们多多包涵!”
我心里说,这男人看上去挺讲道理,怎么还是个打老婆的狠角色?想必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蹊跷。
而此时跟在那个男人身后的一群人纷纷走上前来,其中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就将那个中年妇女拖了下去。
而另外几个人看向小米干焦焦的尸体,不免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是怎么一回事?”苏泽忍不住最先开了口。
男人摇了摇头:“唉,家门不幸!”
我听了他的话,心中就更加奇怪了。
虽然我不知道之前他们家里发生了什么变故,但就刚才的事情而言,的确是我们把她女儿变成了这副鬼德性。怎么到头来他倒是先向我们道歉了?
这个男人跟刚才那个女人的态度完全是天壤之别我,让我们摸不着头脑!
男人也并不打算说什么,又看了一眼躺在地的尸骨,潸然泪下!
这个男人的反应未免也太反常了吧?
过了半晌他抹了抹眼泪,冲着身边的两个小伙子说了一句:“回去找两把铁锹,两把铁锄,就地刨个坑,把这丫头埋了吧!”
看得出来这个男人在村里应该有点威望,几个年轻人也不反驳提起脚步就往村子里折去。
而剩下的那些人大多都是村里看热闹的人,远远的抄手看着,叽叽喳喳,碎言碎语,听得人心惶惶。
“老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陈鱼看着那个男人问了一句。
那个男人眉头紧锁,摇了摇头,不打算解释更多。
一时间气氛沉闷的可怕,我站在原地,很难形容当时的心情。
“我们回去吧!”这个时候梵途居然像是一个置身事外的人一样,幽幽的开了口。
如果不是他的目光一直钉在我的身上,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在跟我说话。
“哦,……”虽然整件事情还没有搞清楚,但是这些事的确与我没有什么太大关联。
都说好奇害死猫,我还是少参与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比较好。
不等我反应,梵途就提起了脚步,向树林外走去。
我先是看看梵途,然后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苏泽:“跟我们一起走吧。”
苏泽摇了摇头,他大概是想把事情摸个水落石出。
陈鱼见梵途要离开,忍不住想要提起脚步追上去。
倾城却伸手阻拦了下来,然后冲着她摇了摇头:“这件事我们先回去跟老大汇报一下,让他自己拿主意!”
我自然不知道倾城他们的老大是谁,也管不了那么多,提起脚步向梵途追了过去。
很快我们就在村头坐上老回西凉的公共汽车。
这个时节车上并没有什么人,梵途却一路走到车厢最后一排,来到角落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我紧随其后,就像是一个小跟班一样坐到他的身边。
一路上梵途一言不发,双手抱臂把脑袋靠在车窗的玻璃上闭目养神。
我不敢讨扰,双手垂在膝上,一路无言,40分钟之后,我们回到了西凉。
昨天晚上在宾馆里睡得并不好,我刚才在车上小憩了一会儿,下车的时候迷迷怔怔的差点摔了个跟头。
梵途伸手扶了我一把的,我才稳住了脚步。
不知道是不是没睡醒的缘故,感觉脑袋有点迷迷糊糊,又加上榆槐的时候受了惊吓,现在感觉脑袋像是装满了浆糊。
出了车站,我随手招了一辆蹦蹦三轮车,就准备回筒子楼。
让我想不到的是,梵途并没有直接回梵途斋而是跟在我的身后挤上了那辆三轮车。
看来他是打算要跟我一起,只不过他还是一副冷飕飕的样子,坐在我身边,让我全身觉得不自在。
看来我爷爷的遗言起了作用,要不然依照梵途的性格他才不会把我的生死!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现在反倒是更加好奇,他跟爷爷的关系。
凭直觉,一定非同寻常!
不过我知道,没有十足的证据,梵途一定不会跟我解释任何东西!
不出十分钟,我们就回了筒子楼,还没迈进筒子楼大门,我就听到院子里发出砰砰砰的接连几声巨响!
当我提步飞快迈进大院儿的时候,我整个人一下子就怔住了!
院子里乱七八糟的,堆满了破败的家具,而且有好几处都分了家,散了架。
紧接着砰的一声,我还没从慌乱中反应过来,一口不小的老式木箱从二楼上坠落下来!
木箱应声而碎落在地上的时候已经四分五裂,里面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飞了出来!
我靠,这是我爷爷的东西,院子里一片狼藉都是我跟爷爷的东西!
我一抬头,就看到包租婆站在筒子楼二楼的回廊里,手里还抱着什么东西,就准备往下扔!
“你******给我住手!”看到地上被丢弃的这些东西,我的眼睛一下子就灼红了起来。
你们是不是欺负人也欺负到姥姥家了!
包租婆站在二楼,居高临下的看了我一眼,对我的叫嚷声嗤之以鼻!
她索性扬起了手掌冲我晃了晃手中的东西,她这一晃我才发现,她手里面拿的不是别的,竟然是我跟爷爷之前时候为数不多的一些照片及玻璃相框。
看着包租婆手里的那些东西,我下意识的就连连摇头,心说,不要,我求你了,拜托你不要扔。
包租婆看到我双手合十祈求的目光,只是冷哼了一声,随手一挥,手中的镜框就做了自由落体!
啪的一声脆响,那些相框跌落在我的脚下,摔了个粉碎!
“你个小贱人,倒是长本事了!敢跟我吹胡子瞪眼!你爷爷那老不死的临死了还欠我小半年的房租,这笔账我还没找你算呢!”
我盯着地上得那些玻璃碎片,整颗心就上是被人狠狠的从胸腔里掏了出来,然后被狠狠的碾压着在玻璃碎片上,尖锐的疼痛一阵接着一阵袭来,我感觉自己几乎都透不过气来!
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伸手去捡地上我跟爷爷的那些照片。
我一张一张的捡着,手指穿过玻璃碎碴,指尖被划出血痕却浑然不知。
我林霜降活了19岁,这世道生活就是这么的残酷!
爷爷刚刚去世,尸骨刚刚入土,我就被扫地出门,连爷爷生前的东西都保不住!
正在我捡照片的空档,啪的又是一声脆响,我的身旁有一个瓷器应声而落,那是爷爷生前最喜欢的狸猫造型的陶瓷,而且有些年岁了,应该是值点钱,之前文物贩子要来收,爷爷愣是不卖。
现在居然被这个女人其实我给摔在了地上?!
我抬头去看那个包租婆,忍不住钻进了双拳!
就在这个时候,她手臂一抬,一样东西就朝着我投掷过来,顷刻间在我的脚下顿时四分五裂!
是我爷爷的和田白玉的烟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