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住手……”我的声音完全是嗓子眼里挤出来的,尖细刺耳,我自己听了都觉得诡异!
可是梵途手上的力道不但没松开反而更重了!
我立马就开始翻白眼!
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了?梵途是诈尸了还是疯了?!
梵途一双眼睛就像是幽暗的枯井,深邃的几乎能把人的灵魂吸进去,那样的他跟平时的淡漠截然不同,更像是一个刚从地狱里攀爬出来的恶鬼!
忽然他的脸探了过来,在我措不及防的瞬间一下就咬住了我的嘴唇!
几乎是同时,腥甜的血腥味道就从我的唇齿间溢满了我的口腔!
一阵巨痛过后,天旋地转,我的眼前一片漆黑,唯有一双紫褐色的瞳仁在黑暗中注视着我,久久不去!
随后,梵途冰凉的手掌从我我的脖梗上松口,一路下滑掠过我的锁骨,然后就按在了我的左胸心口的位置!
“你干什么?”我冲着梵途嘶吼!
也不见梵途如何动作,他手里忽然就多了一把骨扇,他两只手死死的攥紧了扇柄,然后猛的向我心口刺落下来!
“啊!”我尖叫一声,猛然睁开了眼睛。
我大口大口拼命的喘息,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一双手交叉着还紧紧的护在胸口!
“霜降,你醒了?咋地,做噩梦了?”忽然,我身旁传来一个关切的声音,我一回头却发现是我爷爷!
我猛的翻身坐起,发现我已经躺在了筒子楼出租房自己的卧室里。
我目光落到对面的窗子上,前些日子我打碎的那块玻璃已经换好了,而且还是不匹配的茶色,应该又是爷爷不知道从那天个犄角旮旯淘换来的吧!
外面太阳刺眼,已经日上三竿,我抬头看了一眼墙上滴答滴答的钟表,已经快要十点了!
这是怎么回事?
我闭上眼睛,然后揉了揉脑袋,我不是在梵途家里吗?而且梵途就像是中了什么邪一样突然袭击我……可是,我现在怎么会躺在自己的房间里?
谁能告诉这TND都发生了什么?
“醒了就好,我去给你热热锅里的小米粥……”爷爷拍了拍我的手,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随后就是一连串的呛咳。
“爷爷……”我伸手一把揪住了爷爷的手臂:“我……怎么在家里?”
“这是什么话?这几天你不是一直在家里吗?”爷爷看着我就皱起了眉头,脸上的疑惑比我还浓。
“这几天,我一直在家里?”我看着我爷爷,脑袋立即就嗡的一声。
“咋了?你这妮子是不是发烧烧糊涂了,前两天变天,你八成是冻着了,下班回来就感冒了,这两天一直躺在屋里,门也没出!咋地,忘了?”
我看着我爷爷,脑袋立即就炸开了!
我感冒了?而且是两天之前,还一直躺在家里?
这事儿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不对啊,三天之前的下午,我记得偷偷的从梵途宅里出来然后跟着苏泽一起去了鱼嘴湖,进了孙书香家的别墅!
之后经过了一连串堪比恐怖片的场景,我掉进了地下洞穴,之后险象环生被梵途所救,逃出生天。
再后来,又经过一连串的事情我跟白小誉去了梵途的家,最后梵途回来挺尸变丧尸,他想杀我!
最后,我醒过来,我爷爷却告诉我这两天我感冒了,而且一直在家里没出过门!
是我疯了,还是我爷爷的记忆出了偏差?
“你这脸色咋了?刚才做啥噩梦了?一直哇哇乱叫,瞧把你给吓的!”爷爷看着我,面露担忧。
做梦?
是我做梦?
我的天呐!这梦境太真是了吧?不可能啊!
我慌不忙伸手摸了一把自己的嘴唇,我记得最后的时候梵途咬了我!
这样想着我的嘴唇仍有一种微微刺痛感,我伸手一摸,但是并没有臆想之中的伤疤!
“老林头,开开门,我给你送东西来了……”门外忽然传来了隔壁老太太的声音,这个老太太搬进来不久,一把年纪了进城务工,找不到正经的工作就拾荒,虽然苦点累点但是也能糊口,比在老家瞧儿媳妇脸色要舒坦的多!
最近不知道因为啥,跟我爷爷走的还挺近乎,就为这个,旁人没少在他二老后面戳脊梁骨!
我倒是对他俩人这种“黄昏恋情”一点也不排斥,如果爷爷临老临了了能交一把桃花运,那也不见得是件坏事!
但是爷爷似乎对那老太太一点都不感冒,一听到那老太太上门蹭热乎劲儿他脑瓜仁都疼!
“来了……”爷爷答应了一声就去开门!
爷爷头疼,现在我可比他头疼了一万倍不止!
我抬手握拳,猛地敲了敲自己的脑门,觉得脑袋就像是一团乱麻在搅动,疼痛难忍!
为什么我脑海里的记忆跟爷爷所说的偏差这么大?
我正懊恼的撕扯着自己的头发,门帘一挑,那个老奶奶伴随着是爽朗的笑声就走了进来:“小妮子,好点了没?都说天下父母心,你这爷爷啊比你那亲爸亲妈可还亲!你感冒发烧这两天,瞧把这老头子急的,饭也吃不好,觉也睡不好,你说你都这么大了,他还把你当三岁小孩将养着,你以后了,可得好好孝顺你爷爷哈!”
我看了一眼那个老太太,虽然连连点头称是,但是心里却猛地一沉!
就连这个老太太都说,这两天我感冒了,那爷爷的话看来一点都没有掺假!
是我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
“那啥,这个是桑叶水,我又加了几片老姜!退热的,我们老家的偏方,一会儿你给小孙女趁热喝了保准就没什么事了!”说着,老太太将一个铝制小巧的保温桶放到了我房间的小桌子上,看了看我爷爷抿嘴就是一笑,竟有几分羞怯。
“她奶奶费神了!”老爷爷冲着那老太太点了点头,算是致谢。
“不谢不谢,邻里邻居相互帮忙,应该的!前几天你不还帮我修家里的电路来着吗?你那腰没事吧?”老太太一脸关切,伸手指了一下爷爷的腰。
修电路跟腰有什么关系?如果不是现在我头疼的厉害说不定就一个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没事,都好了,你先回去忙吧……”说着,爷爷大约是怕这老太太过于实诚在小辈面前该说的不该说的一会儿都秃噜出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爷爷就折返回来,进我卧室的时候手里还拿了一个碗。
“这老太太就是嘴碎,人还是个人心肠!”一边说着,爷爷就把刚才那老太太送来的保温桶打开,从里面倒出来一些汤水,然后将盛满汤水的碗端到了我的面前。
“爷爷,我自己来!”我赶忙伸手接了过来。
“小心烫!”
我端过那碗桑叶水,闻了闻,倒是没有什么异味还挺清爽,大约是加了姜的缘故有一股老姜味!
我吹了吹然后端起碗一口气就灌了下去,喝完一大碗汤水,胃里立即就觉得暖烘烘的,全身出了一层薄汗,整个人也觉的轻松了不少,刚才头疼的症状稍稍缓和了一些,我也冷静了下来。
我将手中的空碗往床头柜上一送,碗刚放下,手碰触到了一个硬杠杠的东西。
是一个牛皮纸的信封,而那个牛皮纸信封上还放着一款手机!
这是我之前的手机啊!我明明记得在一路折腾中丢失了,现在又怎么好端端的在我的床头?
刚刚稍微安抚的情绪,现在一下子又炸了起来。
难道我脑海里的那些记忆全都是假的?仅仅是个梦?
我第一次觉得真真假假原来是这么难以区分!
我摸过我的手机,拿在手机老半天忽然想起来了什么!
对,苏泽的信息,那天下午我离开梵途斋就是因为收到了苏泽的微信信息!
我慌忙翻开微信,找到苏泽的头像点了一下进入了我们之前的聊天界面。
他告诉我他人已经到了西凉!
我回,你给我个地标,我去找你!
之后紧接着就是苏泽发来的一个地标。
没有错啊,之后我们相约去了鱼嘴湖畔孙书香的家!
可为什么爷爷说我下班回来就感冒了?
很明显,从爷爷的神情上来看他不可能说谎,而且还有那个老太太送来的汤碗副证!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将手机放到枕边,我抬手将那个牛皮纸摸了过来,打开之后发现里面是厚厚一沓子毛爷爷!
不怕大家笑话,我这个从小就没有摸过多少钱,对于钞票的厚度很没有概念。
不过这一沓子怎么看也得有小一万了吧?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爷爷,这个牛皮纸袋子也是我带回来的?”我看着爷爷。
“之前的时候,我也没在意过!”爷爷看着信封里的钱也皱起了眉头:“霜降,哪里来的这么多钱?你也还没有到发工资的时间吧?”
我盯着眼前那厚厚的一沓子钞票,立马就觉得眼热难耐,管他是哪里来的,在我的床头就是我的!而且,还能有谁比我更缺钱?!
爷爷不提工资我还想不起来,干脆我就撤了一个谎:“我跟我们老板预支的工资,你咳嗽憋气这么久了,我想带你去医院好好检查检查!”
爷爷听了我的话脸色非但没有没有缓和反而就沉了下去:“你刚去帮忙没几天,工资咋可能这么高?”
“没有,没有!爷爷,我这是按提成算工资,卖出去的东西可贵了,好的时候一件就能提一两千呢!我能说会道,开门红头半个月就卖出去四五件……”
“霜降!你小小年纪别的没学会,倒是学会跟我扯谎了?”砰地一声,爷爷一巴掌就拍在了床头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