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为什么?难道她血液里有什么添加剂?味道格外不同?”白小誉看着梵途。
我也抬头看向梵途,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血液也没有什么不同吧?之前在学校里查体的时候,也不是没有查血化验过,如果真的有什么问题的话,医生会不告诉我?
梵途还是跟之前一样,喜欢打哑谜,并不打算解释!
白小誉很了解梵途,知道他既然不说,问了也是白问!他转过身来看着我然后就撇了撇嘴耸了耸肩!
“天马上亮了,白小誉,你先送霜降回家休息,今天店铺先关门!”说着,梵途从柜台上取了那个出门必备的老式公文包,看那样子是打算出门。
“老大,你去哪里?”白小誉一惊。
“鱼嘴湖的封印献祭女尸的那个洞穴,我想再去看看,找找线索。”
“老大,可是那个地方现在已经完全被湖水灌满了,地势构造也发生了变化,那个洞穴说不定已经毁了。再说了……”
白小誉的话还没说完,梵途回头看了他一眼,虽然目光毫无波澜,白小誉还是识趣的闭上了嘴。
梵途转过身去,提起脚步就步入了黎明前最为黑暗的夜色里。
看着梵途的背影,白小誉就摇了摇头,脸色也就凝重起来。
“怎么了?”我问。
白小誉继续摇头,眼神里还隐隐约约的有些担忧:“老大最近的话真的是越来越少了,再这么下去,我们只能靠眼神跟他沟通了……”
我点了点有,心说,深受同感。
感慨完之后,白小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脏兮兮的衣服,也不再罗嗦,直接关了店门。
“走吧,送你回家,我也好赶紧洗洗澡,冲冲我这副皮囊。”白小誉看着我。
我点了点头,然后就迈开了步子。
刚走了没有两步,白小誉就在我身后吼了一声我的名字:“林霜降,你干嘛呢?”
现在天空泛着鱼肚白,还没有完全亮,白小誉这一嗓子差点没给我吓掉了魂!
“你一惊一乍的吓唬人干啥?”我回头瞪着白小誉。
“回家,是这边……”白小誉冲着我身后一指。
“明明是这边好不好!”我往冲着白小誉相反的方向指了一下,心说,你神经病啊,我自己生活了快二十年的家在哪个方向我自己还搞不清楚吗?
“你是猪吗?老大的意思是让我带着你回他家,而不是回你自己的家!”白小誉继续瞪我。
等会,梵途说过这样的话吗?是我理解有偏差,还是白小誉理解有偏差?
“如果你回自己的家,刚才老板给你点打车费就得了,为什么让我送你?”
“因为,怕不安全啊?”
“咱们西凉这个小城市,民风淳朴,治安良好,警察都快失业了,有什么不安全的?你长成这个样子,难道还有人劫色?”白小誉瞟了我一眼:“我告诉你,咱们两个人走在一起遇到劫匪的话,他们宁可劫我也不会劫你的!”
我看着白小誉,心说,你大约是我这十九年里,见过最不要脸的男人,没有之一!
“按照时间上来推断,我整整一晚上都没有回家,现在再不回去,我爷爷该疯了!我的电话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你手机能借给我用用吗?”我看着白小誉跟他说正经的。
“你放心吧,就你这后知后觉的劲头儿,你爷爷早就被你给急死了,还好老大想的周全,早早就跟你爷爷打了招呼,你老爷子也同意了!”
“什么招呼?”我好奇。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但是老板办事,你还不放心?”
“我不是放心不放心,我是担心我爷爷……”
“唉呀,你还有担心别人的时候,你别全程当拖油瓶,让人担心你就不错了!走吧,走吧,趁着天色没有完全亮,我们赶紧回家,我现在这副鬼样子如果让旧相好看见了,多丢人!”
“哎……”
小誉说着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扯起了我的胳膊抬手招了一辆出租车。
到了梵途的家之后,白小誉跟到了自己家没有什么分别。
白小誉洗完澡换了一身梵途的衣服,然后往沙发里一躺看了我一眼就皱起了眉头:“你身上这么臭,你不去洗澡吗?”
听了白小誉的话,我赶紧把一只抱枕护在胸前,心说,你开什么玩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洗完澡,又让我洗澡……你想干什么?
“你就打算这么臭烘烘的去见你的那个什么苏泽师父?好歹你也是一个女孩,你就不能稍微注意一下?”
“苏泽?他怎么样了?他现在人在哪里?”我看着白小誉,急切的问。
“伤的不轻,不过送医及时!”
“哪一家医院?你带我去?”
白小誉抬眼看着我打结而且满是水草碎屑的头发,一脸嫌弃。
我洗,我洗还不成吗?
我推门进了梵途家的洗手间,洗手间不大,很干净。
但是再干净毕竟也不是在自己的家里,多少还是会让人觉得别扭。
我找了一条干毛巾,脱了衣服,然后打开花洒,热水往皮肤上一打还真是说不出来的舒服。
洗着洗着,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浴室跟洗手间被两扇透明的玻璃门隔断的,玻璃门上贴了磨砂的防窥膜,透过那层防窥膜,隐隐约约的就看到一个黑影,正在默默的注视着我!
当时我就吓的全身一抖,猛地关掉了花洒,水势一收,浴室里变的一片死寂!
“是谁?”该不会是该死的白小誉有偷窥欲吧?
当我定睛再一看的时候,那个黑影又不见了,难道刚才是我看花眼了?
可是刚才,我明明就感觉那个黑影的位置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盯着我,而且目光落在背上的时候,我皮肤隐隐的有一种灼痛。
没准是水太热,我这两天又太敏感,一惊一乍自己吓自己吧!
我舒了口气,然后重新打开了花洒。
洗着洗着,地漏不知道出现了什么问题,地面上积了一层厚厚的积水,该不会我这么倒霉,刚洗一会儿下水道就堵了吧?
我可什么都没干?洗个澡还要回头给梵途家出疏通下水道的钱,那我可亏惨了!
我把花洒的水流关的小了一些,然后弯腰蹲了下来去检查地漏!
地漏上方的网格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一些头发,湿答答的纠缠在一起,那些头发看起来很长,应该是女人的头发!
我刚刚进来的时候,没有注意,但是以梵途那种有轻微洁癖的生活习性而言,浴室这种地方因该每天都会打扫。那么说,这些头发都是我的?我去,最近生活压力这么大吗?我居然掉这么多的头发?
我说过我向来怕湿答答的头发,自己的也怕!
但是我也不能放任这些头发一直在这里堵着,而且放这里不仅影响下水而且还很让人恶心。
我忍着恶心抬手将那些头发从积水里捞了出来,然后想放到一旁的垃圾桶中。
可是我的手指一接触到那些头发就觉得不对劲,这些头发很长,比我的头发还要长很多!
盯着手里那些头发,忽然我就觉得脊背一阵一阵麻嗖嗖的凉意直冲天灵盖窜去,浴室里的温度仿佛骤降了好几度!
这不是我的头发?!
我被自己的想法给吓了一跳,一个缩手,就把那些头发扔了出去。
我心里觉得恶心的不行,连忙就往后退了一步,脚下一滑,手臂后撑一屁股就坐在了地板上。
就在这个时候,我摸到身后有一个凉凉的,硬梆梆的东西,那东西让我无端生起一股恶寒,下意识回头,眼角的余光扫过去。
那是一只脚掌!
确切的说是一只灰青色腐烂的脚掌!有些皮肉腐烂掉了,露出了里面灰白色的指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