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途的话音一落,在场的众人纷纷一愣。
这其中最为吃惊的莫过于那个女鬼,她听了梵途的话立即就松开了苏泽,缓缓的就直起了身子。
“你……”女鬼看着梵途,显然对他并不信任。
苏泽一得自由立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双手就捂住了脖子。
他呛咳一声,连连冲梵途摆手制止:“你不要冲动!”
“这个阵法是一个龙尾漩涡阵,有进无回!你们千万不要做无谓的牺牲!”
梵途看了苏泽一眼,也没有说什么,但是前行的脚步就真的停了下来。
我怕他真的就这么放弃了苏泽,手心里马上就捏了一把汗水。
“年轻人,你别浪费我得宝贵时间!我在这里被困了百年之久,什么样的法子我都试过了!就连百婴纯阴之血都拿这阵法无用。你凭什么去破这个阵法……”女鬼看着梵途。
梵途还是跟以往时候一样淡漠,情绪上并没有受到女鬼任何的干扰。
他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盯着洞顶红色破败的风幡,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线长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着,那样子就像是陷入了沉睡的梦境又或是久远的回忆之中!
梵途的举动向来都是异于常人,他平心静气的时候最讨厌别人打扰,我看着他,知道他有门路,更是大气也不敢喘。
时间滴滴答答过去了大约十分钟,我一直眼也不眨的盯着仍然在闭目沉思的梵途,额头上滚落的汗水都打湿了额前地头发。
忽然,梵途猛然就睁开了双眼,手腕一翻,骨扇就呼啦一声铺展开来。
不等众人反应,也不见梵途如何借力,犹如一只鸿雁飞身而起,向着洞顶风幡集结处飞扑而去!
苏泽抬起头看着梵途,显然不知道梵途意欲何为。
而且,他刚才也说过了,这苏家大阵只能是设阵之人能解,一百多年过去了,那个人一定死翘翘了,梵途这么做又有什么意义?
那个女鬼立在棺椁旁,同样眼也不眨的死死盯着梵途,想看看他玩什么花样!
只见梵途飞身而上,双足就落在了风幡的绳索上。
这个动作太过于轻盈了,就算是顶级的杂技演员也不一定做的倒!
梵途盯着风幡看了好一阵子,然后就伸开了手臂,右手手中的骨扇并拢,扇尾处立即就飞出半寸左右的精钢锐刺!
梵途骨扇一横,伸出左手,猛然就是一划!
借着火光,我能清楚的看见星星点点的血迹在空中飞溅开来!
看得我顿时就缩了一下身子,这伤口,得多深?
梵途对自己居然也这么下死手!
可是此时梵途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完全像是被挑断了痛觉神经了一样!
他左手死死的扣住骨扇,过了片刻,力道一松,右手骨扇噗的一声展开。
梵途脚下轻点,纵身就是一个360的转身,骨扇上瞬间就甩出千万点如同针尖一样细小的血珠!
那些血珠透过灯火的映照,变得分外剔透,像是漫天细密的针雨飞落在了风幡的三角长条状的布片上。
随着血气溅落,无数红色布条翻飞涌动,上面开始晕染来了一道道金色的气晕!
而那些气晕攒动,很快就汇聚成了一些诡异的线条,而且很有章法,给人的感觉像是在拼凑什么符号或是字迹!
几乎同时,梵途翻身落地,脚步轻盈到没有带起丝毫尘土!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梵途在我面前显露伸手,当时差点没把我可爱的下巴骨给惊到垮掉下了!
难怪,白小誉常在客人面前说,有事你就找我们老板,上到天文地理,下到鸡毛蒜皮,只要你开头,而且价钱划得来,包您满意!
以前的时候,我以为白小誉是吹牛皮,可事实上,梵途远比白小誉嘴里那套说辞还要让人惊奇。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空档,梵途双足轻点,一个接力纵身而起,犹如一道黑色光影在交错的风幡之间穿梭。
他的速度太快了,我的眼睛根本就跟不上他地移动速度。
但是看他穿梭飘落的方位来看,很有规律,虽然我不懂,但是这其中应该是有一种门路!
“这不可能……”苏泽跟我不同,他身为一个行家里手,一眼就明白了梵途走势的意图。
他僵立在原地,目光一直契而不舍的追随着梵途的移动身影,忍不住连连摇头,满脸的难以置信!
很快,梵途的身形一定,一个漂亮的回旋收身就立在了我的身旁。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些窜动着咒符的风幡,闭目,凝神,单手结印。
梵途毫无血色的薄唇轻轻启动,吐出了一个微不可闻的“破”字。
他的双唇还未闭合,风幡上的布褛瞬间燃烧成一片,霎那间成千上万的星火坠落,燃尽,很快就化成了灰烬,或跌落在地上,或被吹散在了虚空之中。
众人跟着抬头,看着漫天飞舞的灰烬,仍旧是沉浸在那种极度的震惊中,一时三刻无法自拔。
“你不是想入轮回吗?我给你开一条生路,你跟我走!”梵途攥紧了那只带着伤口的手,抬眼看着不远处那个女鬼。
苏泽跟女鬼听了梵途的话都是一怔。
女鬼吃惊的好像是还不相信困了她百年有余的法阵就这么被梵途不费吹灰之力给解开了。
而苏泽吃惊的跟女鬼差不多,但是还多了一重,梵途为什么要让女鬼跟他走,这女鬼道行高深,连自己都不是她对手,绝对是一个难以扼制地厉害角色!
让她跟他走,梵途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