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一股洪荒之力,双臂一抬死死地就掐住了它的脖子,
这鬼东西身上像是自带分泌着粘液的腺体一样,我上手就摸到了一手的粘腻。
哦,不对,我忽然想到了白小誉说过,红绸布之下躲着的那只幼魑受过伤。
我手上的这一只该不会就是那一只吧?
是它猛然之间窜出来把我一头顶翻到这种鬼地方来的?
那只幼魑被我一掐之下顿时就开始挣扎,身子一扭就像是一条泥鳅一样瞬间就挣脱了我的控制,一个弹跳就没入了黑暗之之中。
刚才的时候是因为形势紧张,我还不曾察觉周围的不对劲。
但是随着那只有幼魑的挣脱,我一下子就陷入了一种粘稠的黑暗里。
而且这黑暗之中掺杂着稠密的阴森感和潮湿的阵阵恶臭。
细闻之下这个味道并不陌生,像是小时候垃圾场里死猫野狗尸体腐烂的味道。
这样想着我忍不住就捏起了鼻子四处打探,太黑了,什么都看不到,但是能感觉到微微地气流在我身边晃动,有风?
我正暗自纳闷的时候,忽然我身体左手边不远处的位置传来了一阵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后嗖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随着那个动静,我脊背上的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
在这样的一个不知名的鬼地方,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足以让人毛发战栗,我更是下意识的缩了一下脖子。
就在这个时候,刚才传来动静的位置,忽然就炸起了一道光芒,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身子往后撤,不知道被身后什么东西拌了一下差点就跌倒在了地上。
我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到光芒,它只是亮着,周围有着影影绰绰的东西,远远的看不清楚,倒像是一双双如枯柴般干瘦倒矗的手掌。
好在,吓人是吓人了的点,并没有任何异样,而且很快就熄灭掉了!
我吞了吞口水,压制了一下心底翻涌的恐惧,我抬头四处张望了一眼想着原路返回,却发现四周都是黑漆漆的,连我从哪里坠落的都看不清晰。
我无计可施的时候,身后忽然炸起了一个女人似怨似哭的凄凄艾艾的歌声!
那歌声很飘渺,很含糊,每一个音符飘出来的时候都像是变换成了一双双空洞又血红的双眸,飘乎乎的挂在你周身的虚空之中,死死地盯着你,而你就像是即将被刀俎分食的鱼肉一般!
“妈妈看好我的我的红嫁衣,不要让我太早太早死去……”
当时的声音太TM的诡异了,我只觉得头皮一阵一阵的发麻,心脏血液瞬间回缩,大脑立即就有些缺氧。
我猛地咬了一口下唇,不让自己的昏死过去,如果我真的是在这里被吓死了,恐怕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随着我心神一收,很快,我就意识不对。
这歌声不对!
这歌声是从一个方向传来的,而且那个位置很固定,我试探着寻找了一下,就是不远处那个光源!
我怔怔的盯着那个方向半晌,猛然之间就忍不住伸手拍了自己的脑门一巴掌!我知道了!
如果被别人说成大傻缺,我一定会跟人家争个面红耳赤,但是在这一刻,我才发现自己的智商是真的挺感人的!
那个光源不是别的,应该是手机,白小誉的手机!
而刚才那诡异的歌声大约是白小誉的手机铃声!
我去,吓死姐姐了,这个做妖的白小誉也是,你就算是为了玩清新脱俗,不用《最炫民族风》之流,你也不至于弄这么一个吓死人的铃声吧?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颗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来的心脏终于又落了回去。
为了验证我自己的想法,我就抬步缓慢又戒备的向那束光源的方向走去。
那个位置,不远,大约五米左右的距离,但是我却走了很长时间。
我的想法并没有错,那的确是一直手机。
但是走到近前的时候,我的脑袋还是忍不住猛然一抽,下意识的就停住了脚步。
借着微光,眼前的景象太TM让人奔溃了,我僵直的定在原地,居然做出任何的动作。
眼前是一具尸体,而且时间应该很久很久了,身上的皮肉溃烂了个干净,唯有一句骨架躺在那里,但是他死的时候应该是在冬季,身上穿着厚厚的棉衣,上面还打着补丁。
他身上的棉衣同样溃烂的不成样子,棉絮外翻。大约是因为年岁太久又加上这里中年潮湿的缘故,已经是黑乎乎的一片湿答答的贴在灰白的骨架上。
而且,那棉絮之上还附着了一层厚厚的黑色不知名的蛆虫,微弱的光芒之下,微微地蠕动着,看一眼,让人打心底里的生出一种作吐一样的恶寒。
这具尸体死相应该也不好,因为从这骨架的姿势很诡异,四肢扭曲到一种极其不科学的地步。
而白小誉的那只手机偏偏跟他的主人一样喜欢做妖,不偏不倚就落在这具尸体的胸腔之中!透过森森的肋骨发出一种微微的光芒!
我勒个去!
该不会是想着让我从这具尸体的胸腔里掏出白小誉的手机吧?!
这个臣妾真的做不到啊!
但是我抬起头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四周,如果我想要从这里出去,我必须就要找到出口的,要想找到出口,我必须就要借助照明工具!
管不了这么多了!我可不想一直呆在这种鬼地方,可是话又说回来了,白小誉没良心的不来救我就算了,苏泽怎么也弃我不顾呢?
凡事求人不如求己,这样想着,我把心一横,咬紧了牙关就冲着地上的尸体拜了一拜。
我心说,大哥,妹子我实属无奈,得罪之处还请您见谅海涵,等我出去了,我一定给您多送纸钱。你要多少,开个价,金山银山我都给您给倒腾来!
我心里默念了一遍,南无阿弥陀佛,众神佛保佑!然后要紧牙关,就把手探入了那具尸体的胸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