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客厅里明明门窗紧闭,但是却又有一股穿堂地阴风从我们身旁刮过。
窗帘摇曳浮动,窗外光影飞窜,即便是身边有梵途跟苏泽,我头皮还是忍不住觉得一阵阵发麻。
忽然,楼梯口又传开了沙沙地摩擦声。只不过,这一次比刚才要厚重了很多,那感觉像是什么巨大地东西从楼梯口向我们移动而来。
在场的一众人听到这样的声音纷纷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一双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楼梯口处。
这个时候,黑暗中楼梯口处,由上而下,隐隐约约就爬满了黑色的触角。
不知道是谁开了手电筒的功能,一照之下,周围的人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其中以孙书香最甚,她大约是心脏病的缘故根本就受不了大的刺激,只听“扑通”一声,她身子一软,滚落到地上就再度昏死了过去。
苏泽见这架势不免暗自叹了口气,苏瓷矮下身掐了孙书香人中好一阵子她才幽幽地缓过一口气来。
白小誉体挺会察言观色,不等梵途吩咐就走了上来帮着苏瓷把孙书香搀扶到一边去。
我比孙书香好不到哪里去,也顾不得梵途的忌讳就死死的抱住他的手臂,咬紧牙关硬撑,但是两条腿已经抖成了筛子。
梵途伸出手,就残忍的将我的双手从他的臂膀上剥离,转头压低了声音看着我说了一句:“你跟着白小誉,见机行事,别当拖油瓶!”
我点头,但是对于梵途的话却没有听进去,就现在以我的德行而言,让我跑,我几乎都跑不出去。
梵途并不理会我,只见他手腕一反,原本握在手中的“短剑”瞬间又被甩出了半尺的长度。
他也不去理会别人,直接就冲着楼梯口奔了过去!
苏泽盯着梵途的背影,神情一瞬间就变得无比的复杂。他更是二话不说,右手手中匕首一翻,左手食指与中指之间已经多了三道朱砂画符。
我看着眼前这架势,更是忙不迭连滚带爬的跑到了白小誉跟苏瓷的身边,猫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喘。
忽然之间,砰地一声巨响传来,楼梯口的扶手就炸裂开来,木屑四溅,整个红木楼梯都垮塌了下来!
就这动静,得是多大一块头的鬼东西?!
梵途听到动静更是不敢迟疑一个纵身就扑入了黑暗之中。
苏泽更是紧随其后,一瞬间就没入了黑暗。
正在我们全神贯注又戒备的盯着楼梯口的时候,胖女人扑通一声又躺倒在了地上,这一次诡异就诡异在,她像是被什么力道牵引着,原地打起转来!
“救我!”
突然,孙书香双手死死的扣住自己的咽喉,几乎一瞬间呼吸就不能自主,整个人脸色一片酱紫,眼珠开始泛白!
“卧槽!小心她身下!有东西……”
白小誉大吼一声,伸手扯起身旁苏瓷的手臂一连后了几步却没有管我!
去你大爷的白小誉!
但这一句话还没有说出口,忽然我脚踝一紧,无形之中像是一只手死死的扣住了我的脚踝。
这种感觉太熟悉了,我立即意识到不妙,想要弹跳逃离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不等我反应,我脚下忽然一空,砰地一声过后,后脑勺重重的砸在了地板上。这一摔之下力道可是不轻,彻底就把我摔懵了!
良久我大脑中仍是嗡鸣一片,四肢随之就变得僵硬无比。
我以为这是脑震荡后遗症,又或者我直接把小脑给摔坏了!
但是很快我能就意识到不是这么一回事,有什么东西正在我身上蔓延,而且那股力道大的惊人。
我低头一眼,心中大骇,我身上正有丝丝缕缕的黑色棉絮蔓延,昏暗的光线下根本就看不出什么,那种粘腻滑凉的触感像极了在水中浸湿的头发!
一想到头发,我就忍不住一阵阵反胃起来。
小时候看过一电视剧,一衙役在河边喝水,从嘴里抽离出来一根长长的头发,他一抬眼,上游的不远处就飘着一具泡发的腐烂尸体。
当时看着那衙役嗷嗷作吐的时候,我也跟着大吐特吐起来,从那以后更是对头发这东西倍加敏感。
我死命的挣扎,却发现自己除了脑袋之外,全身根本动不了!
纠缠在我身上的鬼东西就跟自带麻醉属性一样,它所触及的地方,很快就斩断了我的触觉神经。
我勉强抬起了脖子,就见原本纠缠在孙书香身下的一大摊黑色棉絮居然弃她而去更是冲着我蜂拥过来!
什么情况?
孙书香一得自由,连滚带爬的就站了起来,一瞬间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连滚带爬的向身后一个房间冲撞了过去。
“林霜降!”
也不知道是谁喊了我一声,只见黄影一闪,我的心口处猛然就受到了一处重创,那股力道不小,疼的我立即就弓起了身子!
“快走!”苏瓷的声音在我耳边炸起,忽然我的身下一空,胳膊下多了两只手臂,我就这么连拖带拽的被拽进了一个房间。
砰的一声,日式的隔断木门被关上!
孙书香跟白小誉死死地抵在门上,很快,门外就传来了一股巨大的撞门力道,这一撞之下,差点没把白小誉跟孙书香给撞出去。
但奇怪的是,那股力道只是撞击了一次,就再也没有了反应。
我们四个人面面相觑,但是不敢懈怠,仍旧死死地抵在木门之上。
过了半晌,我们见仍然是没有动静,也就微微的松了一口。
就在这个时候,在我身旁的孙书香忽然猛地惨叫了一声,她目光直勾勾的盯着的房间的角落:“你们看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