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我们三个人不约而同的同时望向了苏泽。
“苏师父,您的意思是这东西有问题?”孙书香看着苏泽,神情随意一变。
“东西本身是没有什么问题,安神的功效比医用的安定有过之无不及。”
“哦!”孙书香将信将疑。
“这东西是从哪里淘来的?可否给我引荐一下?”苏泽看着她,又问了一句。
“这个我的确不知道,都是我老公倒腾来得。要不,咱们直接去我家?您去问他也好瞧瞧我们家的宅子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苏泽应了一声,然后我们三个人就出了茶庄。
孙书香开着自己的黑色奔驰轿车,我,跟苏瓷上了苏泽的车子紧随其后就往孙书香家的方向驶去。
这期间,通过后视镜我见苏泽的眉头一直皱着,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哥,刚才那是什么东西?”副驾驶上的苏瓷转头看向苏泽。
她这个问题直接中了我的下怀,我刚才的时候还一直在纳闷没来得及开口。
苏泽摇了摇头并不作答而是反问了一句:“你觉得呢?你难道没有察觉那香气有什么不同?”
“不好说,香味太过于浓郁了,而且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层次感,应该是许多东西调制而成,具体是什么,我却说不上来。”
苏泽点了点头,却没有接下去。
“我有些不明白,这种熏香的味道未免太重了!我的认知里,安神的香不都是偏向于清淡,唯有企图遮蔽味道的时候才用味道较重的熏香。”我看着苏泽,说出了我心中的疑惑。
苏泽听了点点头,神色就是一亮。
他不无赞赏的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你说的一点都没有错,只不过,只猜对了一半!”
“这种香气的确是为了遮蔽,只不过是遮蔽熏香自身的味道。”
什么意思?我跟苏瓷都是一脸好奇的瞅着他,心里的疑惑就更浓了。
“哥,你就别卖关子了!那熏香到底是什么做得?什么来路?”苏瓷追问。
苏泽双手摸着方向目视前方就摇了摇头:“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只是以前的时候听咱们苏家的老人门无意间提及过一些……”
“相传满清的时候,有一种手艺人专门制作各种熏香,饱受皇族贵胄的赏识和抬爱。这其中香熏种类繁杂,耗材又金贵,有一些需要提前半年甚至一两年才能定制。而其中有那么一种,即便是当时的王爷贝勒也很少能定的到!”
“这是为什呢!”苏瓷眉头一皱俏脸上就爬满了深深的不解:“生意人哪里有拒绝主顾的道理?况且还是位高权重的王爷贝勒?”
我猜,这种香料要么耗材金贵难以寻觅,成本太高,要么就是过程复杂成功率太低,要不他们嫌脑袋在脖子上呆的时间长吗?怎么敢忤逆皇族的人?
但是,很快我就意识到是我猜错了。
苏泽接下来的话就让我心口一寒,脊背上就是一阵接一阵麻嗖嗖的凉意。
他说,这一种香料应该全是旁门左道,提不上台面!别的香料大都是提神或是安神以达到令人身心愉悦。
而这种,恰恰相反!
这一种,非但不能令人愉悦反而能够杀人!
而这种香料的厉害之处有别于普通的毒药。
它融合了苗疆蛊术与阴阳门的邪术,采用人入殓后未出头七亡者的皮肉跟尸骨为药引,化怨气为宿主,能于无声出蚕食人的阳气,久而久之能在悄无声息处杀人于无形!
“这么变态?!”苏瓷虽为一个阴阳师,但是听到这里的时候不免也是下意识的环抱起了自己的双臂。
我一想到自己刚刚在茶庄里还猛吸了几口的熏香是发自不知道何处的一具未寒的尸骨,我登时就觉得无比的恶心!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祟,整个肺腑都觉得一阵一阵的麻痒难忍,忍不住就咳嗽起来!
“我也只是猜测,兴许是我多虑了,但是我的确从那种香气里闻到了一种微不可查的尸骨的味道!”
“我知道了!”听到这里,我忍不住就大叫了一声!
我终于明白了,难怪第一次孙书香去梵途斋的时候白小誉会那样的反常,为什么梵途又会神秘又吓人的吐出了那样一句话!
原来问题就在这里!
梵途,白小誉,苏泽,他们都是那种道行加身的人,他们能第一时间察觉到我所不能察觉到东西。
想到这里,我顿时就有一种醍醐灌顶的幻觉!
“你知道什么了?”苏瓷回头来白了我一眼,那样的神情依旧是满满的不屑。
我没有理会她而是径直看向了正在开车的苏泽。
“如果真的是被你猜中了的话,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刚才那个雇主也说了,香熏是她老公搞来的!能把这东西弄到手的,一定门路不小!而能把这东西用在自己妻子身上,这样的男人一定有问题!”
“可是,如果她老公其实也并不知情呢?”我看着苏泽,说出来自己的疑惑。
看那个胖女人孙书香趾高气昂的行经,我总觉得她老公应该是那种老实巴交恨不得被她踩进泥土里的那一种!
“这也不无可能!所以我们该是先跟随着雇主去她们家一眼再说吧!”
就在这个时候,坐在副驾驶上的苏瓷忽然就惊呼了一声:“哥,你不觉得奇怪吗?那个女人为什么要隐着我们来这种地方?”
听了苏瓷的话,我忍不住就转头看向窗外。
只看了一眼,心里登时就咯噔一下!
此时我们的车子已经驶离了市区。
胖女人的车子在我们不远的处打了一个转向,径直向不远处一处荒凉的坟场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