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纸人的那个动作,我一下子炸了毛一样弹跳起来整个人就蹲在了沙发上。
此时我只觉得一阵阵凉意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而且身上的毛发像是被闪电击中一样倒竖起来。
“嘻嘻!”
伴随着一声像是被干扰的电子波一样的诡异笑声,那个女纸人的脑袋猛地又转动了一下,随后手臂微微一动,衣衫之后窸窸窣窣的发出了诡异声响。
“梵途!”
“老板!”
我抓着身前的被子死命的叫喊,可忽然我就彻底被自己的样子给吓傻了!
我用尽了力气嘶吼却发不出一丝的声音,我立即就就意识到了什么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我现在失声了!
连聋哑人的都不如!
至少他们还能在关键时刻发出咿咿呀呀的求救声,而我此时就跟一傻X一样张着一张嘴巴呼喊,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我远比自己想的还要没出息,此时双腿发软到站都站不起来。
我只能匍匐在地上向梵途的卧室慢慢的爬去。
我一边爬,心里面一边忍不住的咒骂,梵途,你确定是在救我不是在害我?我怎么觉得你大爷的就是在耍我啊!
我心里祈祷着梵途你赶紧的出来,赶紧的救我,可梵途就像是羽化升仙了一样根本就没有半点动静。
我正咬着牙挪动的时候,忽然眼前就出现了一双赤红色的绣花鞋。
那竹竿撑起的纤细脚踝正发出吱呀吱呀的摩擦声,而且外层糊着的一层肉色烧纸因为时间的久远的缘故风化的不成样子!
这一会的功夫已经在那双绣花鞋畔脱落了好几大片!
脱落的地方黑洞洞的,那种黑暗像是能吞噬人的灵魂一样,我的心一紧就觉得眼前是一片和着金星的漆黑。
“母亲……”
忽然,一个幽幽的稚嫩声音一下子穿入我的耳朵里,本就已经处在崩溃边缘的我又是重重地当头一棒。
那是一个婴孩的声音,声音很远也很轻,像是一种幻听。
我是没有那个勇气抬头的,我干脆在就把脑袋戳在了地上,索性就想,要不你就一脚踩死我算了,可别变着花样的折磨我。
我趴在那里静静地过了半晌,身边并没有丝毫的动静,仿佛刚才的一切就像是我一个人因为恐惧衍生出来的幻觉。我想我这样一直趴在这里也不是事吧?
于是自己给自己壮了壮胆子缓缓地抬起头来。
这不抬尚且还好,抬起头的一瞬间,我都恨不得一板砖拍死自己。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身着秀禾服的女纸人居然模仿我趴在地上!
此时我抬起头的功夫正迎上了它那双黑洞洞的眼睛,而此时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它的嘴巴大张,里面稻草枯叶交杂着,看的我一阵阵反胃的恶心。
妈妈咪啊!你索性玩死得了!
我心说,您老人家这是在干嘛?难不成您是长夜慢慢过于寂寞,所以想着过来让我陪您玩上两局?
这样想着,我就对着那个纸人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我想看看她的反应。
而它根本也没有模仿我的动作,一动不动地,依旧拿一双空洞幽深又无垠的双眼盯着我!
我被自己刚才的那个想法给彻底蠢哭了!
就在我欲哭无泪的时候,忽然一个小小的,黑乎乎一坨脑袋从那个纸人的脑袋后面猛地探了出来,一双幽森森的眼睛加上那一双獠牙在昏黄的等下个分外的刺目!
我的天,这又是什么鬼东西啊!
“母亲……”
忽然又是一声刺耳的无线电波被干扰的声音传了过来,这一次我听的无比的真切,这声音就是从这小鬼东西嘴巴里传来的!
不等我反应,那黑乎乎的一坨像是一只青蛙一样,猛地一个弹跳径直冲我的扑了过来,獠牙之下露出了一排细小锋锐的尖齿!
老天,这鬼东西是想要咬我!
就我这小身躯不出几分钟一定会被它咬个稀碎吧?!
我用眼神死死地盯着它,心说,你咬我,我忍了!千万别咬我的脸!死可以,我不想死的那么难看!
我匍匐在地上将自己的脸深埋在被子里,心想死就死吧,但是该死的梵途,我做鬼之后一定会来跟你算总账的,你个骗子!
就在这时候,忽然我身旁一道劲风袭来,随后就是嘶哑一声尖锐又刺耳的惨叫声钻入了我的耳朵。
我猛抬头之际就看到梵途犹如一阵清风掠过,不见他动作,手掌一动一下子就扯住了那小鬼头的下肢。
那小鬼头挣扎不已呲着獠牙从喉咙里发出一阵接一阵咯咯哒的磨牙一样的嘶吼!
我见梵途出场像是见了救命稻草一样心下一松,赶紧抱着被子连滚打爬的躲到沙发。梵途不动声色右手一翻一下子就扣住了那东西的脖子,手上一个用力那黑乎乎小鬼头一双血红的眼珠子险些就爆裂了出来。
随后又是那种一连串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咯哒的声音响彻整个客厅,直恶心的我猛地缩了缩脑袋。
那鬼东西像是受了什么酷刑一般发出一声惨烈的叫声,然后狗急跳墙獠牙猛地一口就咬在了梵途的虎口之上!
梵途被咬,眉头却也不皱一下,只见他左手结印,也不见他念咒语,一道幽蓝的微光就在他右手食指跟中指之间凝结。
蓦然之间他手指晃动一道幽蓝的弧线划过就在那鬼东西的肚脐的猛地戳了一下!
随后充斥入耳的就是一声无比凄厉的婴儿啼哭声音,那种声音在子午的寒夜里听了让人头皮一阵阵的发麻!
很快,梵途手上的力道忽然一松,那鬼东西猛然间就是泄了气的气球一样从他的手上飞窜而出,径直冲出客厅消失的无影无踪。
半晌之后,梵途忽然抬起自己的右手看了看,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