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撞之下,我的灵魂几乎被撞出了躯壳。
脊椎骨先撞上墙壁,我现在感觉整个人的骨架彻底被装撞散了,撕心裂肺的痛楚正在我的五脏六腑蔓延,一口气喘不上来,我喉咙里就被血沫子给堵住了!
一声呛咳过后,我好不容易挣扎着坐了起来,将喉咙里的那股血沫子淬到地上,拼命的大口喘息。
可是我一口气还没喘上来,忽然间一只手又扣住了我的喉咙,力道一收,新鲜的呼吸来源被掐断,我的脸顷刻之间变成涨紫色。
“你的血液好新鲜……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尝到过这么让人垂涎的鲜血了!”哪个男人干瘪的脸贴了上来,他的双唇早就干瘪脱落,一口獠牙外露,看一眼就会让人寒毛战栗!
他獠牙一动,一条乌黑的长舌探了出来,扫过我的脸颊和唇角,一股扑鼻的尸臭打入了我的鼻腔,我胃里一阵痉挛,差点吐了出来。
“这么上等的精元,难怪苏林凡他会把你留在身边!”说着,那个恶鬼獠牙大张,冲着我的脖颈就刺落下来。
蓦然之间,嗖的一声,一柄长剑刺了那个恶鬼口腔,剑身一翻,斩去了他的獠牙!
腥臭的黑色汁液随着剑身的抽出,噗的一声,全部迸溅在了我的脸上,腐烂的恶臭味扑鼻而来,我被熏得眼前一黑,几乎要晕死过去。
这一切发生在电石火光之间,动作太快,我几乎看不清如何发生的。
那个恶鬼受到突如其来的袭击,一双眼眸就像是灼红的焦炭一样,几乎能喷出火焰来。
他仰天嘶吼一声,禁锢着我喉咙的手臂一个用力,将我重重地砸在地上。
他一个后空翻,腾空而起,转身迎上了刚才袭击他的人。
是梵途!
不知道什么时候,梵途已经从那堆石砖堆里爬了出来,此时,他正立在不远处,手中的骨扇更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三尺长的利剑!
只是梵途杀气腾腾,昏暗中隐约还能察觉到周身蔓延的一股股黑气。
这样的梵途,全身包括在一种杀伐的烈焰里,让我觉得既陌生又害怕!
“我还以为这么多年,你已经成了一个废物呢!想不到啊……受了我那样的攻击居然还能站起来!呵呵,是我轻敌了吗?”那个恶鬼从喉咙里挤出一种嘶嘶可怖的声音,做好了拼死一搏的准备。
自始至终梵途并没有说一句话,他反手挽了一个剑花,一声厉喝提步向那个厉鬼冲了过去。
两人交恶又是一场生死殊博。
我挪动身子,靠在墙角,虽然心急如焚,但是却帮不上梵途,只能心惊胆战地观战!
这个恶鬼的道行,远远超出我的意料之外,跟梵途交恶的上百个回合中,他竟然没有丝毫落下风的迹象,反倒是逼的梵途转攻为守节节败退。
“老板,小心!”
我眼见那个恶鬼手中的龙蛇戟冲着梵途的面门击落,忍不住尖叫一声。
不知道为什么梵途居然也不躲闪,挽了一个剑花,手中长剑猛然一缩,化为骨扇。
只见那枚骨扇忽然之间生出了一行行红色的咒印,咒印浮动,迅速布成一个阵法!
梵途反手一个用力,噗的一声,骨扇末柄而入,径直刺入那个恶鬼的心脏!
恶鬼瞬间被那个红色阵法包裹起来,手中的龙蛇戟当啷一声跌落在地上,已无返手之力!
梵途动作上并不敢有丝毫的迟疑和怠慢,单手结印,指尖凝起一抹深蓝的火焰,直接点入了那个恶鬼的眉间。
几乎是一瞬间,那个恶鬼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全身开始急速战栗,以眉心开始,身躯灼烧出一个黑洞,瞬间化为灰烬,洋洋洒洒消散在了夜空之中!
看到这里,提心吊胆的我终于替梵途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之间,灰烬极速凝结幻化成了一柄弓弩,嗖的一声呼啸而过,一枚短箭透胸而入,刺穿了梵途的胸腔!
“苏林凡,今时不同往日,你以为这一百年的时光里,我像之前那样任你宰割吗?今天这一箭算是送你的见面礼!来日方长,咱们走着瞧!”
虚空之中传来那个鬼凌厉却又飘渺的声音,话音一落,灰烬散去,了无痕迹!
“老板,你怎么样了?!”我挣扎着,忍着全身散架一样的剧痛,连滚带爬的向梵途冲了过去。
“我……没事!”梵途右手捂着心口,抬手扣着我的手臂:“你怎么样,伤的重不重?”
我连连摇头:“你现在就别管我了,我没事,可是你……我刚才明明看见……”
就在这个时候,窄巷的尽头忽然传来了尖锐的警车鸣笛声。
什么人报的警?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虽然我们不是行凶者,但是这里只有我们两个,而且也没有证人,如果被带到警局的话,事情就棘手多了。
我抬头看着梵途,他拢了拢我的肩膀:“别怕!抓紧我!”
虽然我不知道梵途想要干什么,但还是本能的抓紧了他的手臂。
几乎是慌神的瞬间,一个趔趄,我整个人往前一扑,再抬头的时候,我像是遭受了当头一棒,瞬间就傻了!
我跟梵途现在已经回到了家里,确切的说,是梵途二楼的客厅!
这怎么可能?
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梵途会瞬间移动?!
我抬头去看梵途,他低垂着脑袋,唇色苍白,毫无血色,身子开始软榻,下坠!
“老板?!”我慌忙去搀扶梵途,他却挣扎着甩开了我!
“从现在开始,离我远点!”梵途咬紧牙关,有气无力的接着说:“回屋去,一会儿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情都不要出来!”
梵途这话是什么意思?!
无论是作为老板,还是朋友的立场,眼见他受伤,我又不是铁石心肠,我怎么可能对他置之不理?
只是,梵途是在避讳我,可他避讳我什么?
一时间,不久之前苏泽跟我说过的那些话顷刻之间挤爆了我的脑海。
“我说的话,你听不见吗?”梵途咬牙,侧头像是地狱阎罗一样恶狠狠的瞪着我:“我让你回房间,还不快滚!”
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盛怒的梵途,像是胸口受到了闷击一样,下意识的接连后退了两步,双腿却像筛子,抖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