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走了。”
分明是短暂的分别,为何落霞元君偏偏搞得跟生离死别一般。
自我放开一些东西以来,便利落了不少,最是见不得这般扭捏的,生怕她又说些什么,便直接飞上了云层,驾云而驰。
约是过了天云道。
“彻彻!”
回过身,姐姐驾云飞了过来,停在我这片云上,蹙着眉,“我思了思,还是得同你一道去才好。”
“嗯?!”
“我听闻妖界新来了一位邪异灵尊,用得一身奇异法术,上半脸戴了一顶只露眼的鬼面具,相传见过他面具后真颜的,必死无疑。”她言辞切切,说得跟煞有其事似的。
那邪什么尊的装束跟戏本子那些个反派一般无二,八成是姐姐为了跟着我,胡诌出来的罢!骗骗小孩子的话。
压着笑,“嗯,那我倒是好奇那什么尊生得是何模样,若是极俊,抓回天宫做男宠也好不是?”
她脸是一黑,望着我,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姐姐,我如今恢复了七成修为,虽比不得大师姐三成,可是好歹也是个真君,即使白烈帝亲临,要抓我,怕是也做不到罢。”解释道。
这话虽说得有些自大了,可却也在理,自从我的眼睛好了,便觉着身子愈发轻了,许些时候修为都无需凝聚,随手便是一道诀。
这般一瞧,药王真是医术高超,连共工邪气侵蚀的眼都能医好,简直堪比给我换了一双眼。
她双手交错,有些失神。
姐姐如今能驾云追上我,可见只要不用太大的法术,身子便无碍。
听闻妖王白烈曾是圣母师父育养长大的,此番怕是师父也会暗中忙碌,定不会留在上泰仙山。
适才落霞元君那举动亦是透露元君不会留在仙山,这般算下来,若我不同意姐姐跟着我去妖界,她便要一人独自留在上泰,难免孤寂。
微微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姐姐便同我一处去罢,只是姐姐的容貌太过惹人注目,纵使不着这身红装,亦是风华绝代。”
她幻了片遮面纱,遮住了容颜。
“这样…可好?”她抬了抬眼,。
点了点头,“不错。”
俗话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同样都在不周山出生的,亦同样在上泰仙山学艺,为何姐姐就生得六界无一,可我生的却只是中游姿容,哎,果然是同生不同命。
翻开缭绕的云层,汴河江畔的云楼浅浅现了出来,寥寥仙气,芬芳四溢,落英缤纷,潺潺涓流。
云中楼,我又回来了。
我曾在此亲眼目睹过那不知容颜的真君为了治星姬引来的星水,化身天柱擎天彻地。
我也曾在送离在不周山照顾我的白衣神君。
诚然我并不记得他们的样貌,那两张脸好似从我的记忆中剜去了一般。
今日看来这云中楼的每一帧都是刻骨铭心。
“真君。”姮书小仙点首行礼,见姐姐也在,复礼道,“姑娘。”
朝她一瞧,相比那日天宫的匆匆一瞥,她确实沉稳了不少,“本以为落霞元君走了,这云中楼没了仙气缭绕便落寞了,如今瞧来,倒是我目光粗浅了。”
她急忙弯腰垂头。
“你不必忧心,我此番并没有苛责的意思。”回过身,朝云楼的廖云望了望,“元君可同你说了我要在此住上一段时间?”
她怯怯的点了点头。
“你晚些时候将神行太保唤来,我要听听妖界之事。”
都说落霞元君大大咧咧,可是这座下的姮书小仙却全然不似她的脾性,到底是南岳仙府来的,终究礼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