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是复杂的朝我瞧了瞧,又轻轻一笑。
当时的他估计还以为我说的欢喜,是在他怀间欢喜罢,若晓得我说的是那个梦……
待我真的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然是在仙云缭绕的上泰仙山了。
“怎还受了身伤,可还疼?”眼前这个恩柔善目的便是圣母上君。
我师父圣母上君是六界出了名的慈,不仅将天帝、妖王、灵王抚养长大,更是教出了九天玄女这等战神,这是众神对我师父一贯的彪炳,可他们都不晓得师父对自己的定位却是,‘冷善无徒,闲散方外。’
这八个字的意思大抵是,师父要做一个不收徒,不参与六界权政,遨游方外的闲散神仙,可事实上师父除了我们上泰四仙,也并没有收过其他徒弟。
而我们四个也算争气,互相扶持,相亲相爱,…嗯…除了个别时候的塑料情。
“师父…”
我抬眼瞧了瞧,偌大的仙府,除了师父与几个小仙娥,从没其他什么人。
顿了顿,“长戈呢?”
她身子略略的收了回来,静了半晌,又指了指洞外。
我朝她指的方向一瞧,他正背着我们,似在思索着什么。
师父万万年没对旁人冷过眼,如今…,依着我对师父万万年的了解,她不甚喜欢长戈。
我干干的笑了笑,指了指洞外的他,“他…伤…如何了?”
她却一转脸向我瞧来,眼里闪过几分疑惑,“你是担心他…还是要他?”
我虽也不甚喜欢他,但总不至于在他为我挡火之后,在他背后捅刀子,只是师父的眼神很是轻蔑,甚至是憎恶。
我虽觉着奇异,却也未曾问下去,上泰一心,凡我上泰出来的神与妖皆有护短的毛病,师父见我一身伤,又是他将我抱回来的,自然会下意识的憎上他保护不利,便抚了抚师父的肩膀,温情道,“师父放心,没人能欺负彻彻。”
她见我胸有成竹,便点了点头,又朝我探了过来,“玄女派给你的土地仙,可同你讲了?”
土地仙?哦哦,那个被我从云上拂下去的老头,他似要同我说什么来着,只是我没听得清,如今想来应是师父要交代的什么话罢。
总不至于同师父说我将那土地仙拂下了云端罢,这万万年来,六界可没几个敢这般待师父遣的小仙的。
便涩涩的打了个哈哈,“嗯,我都晓得。”
“那便好。”她拍了拍我的手,叹了叹,“那你打算几时动手,可还需要什么帮手?”
帮手?左不过是促成一双爱侣,怎还需要帮手了?细细一想,许是师父忧心我涉世未深,这才……,可怜天下父母心。
我摇了摇头,望着洞外的长戈,“师父,不必忧心,再不济也有落霞元君不是?”
起了身,朝着师父一揖,“师父,玉彻要走了,你且在上泰仙山等消息罢。”
她转过了脸,又拂了拂手。
我虽然不晓得师父又什么要紧的事要土地仙转达,可无论是何事,都是为了我好罢。
我跪着给师父磕了三个头,一叩她的师恩,二叩她的育恩,三叩她今日为我疗伤的圣恩。
许是经历了魔兽的袭击,我方才顿悟飞升之路一旦失败必是粉身碎骨,也不晓得还能不能再承欢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