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此前同长彦说…说…”他上起不接下气道:“说…娘亲酒醉,爹爹才有了我,我还当爹爹说笑,娘亲不喜欢爹爹,我还当说笑…,不想…不想却是真的。”
我朝长戈一瞪,好你个长戈上尊,竟这般教孩子。
他却顺水推舟地半蹲在地上,摸了摸长彦的头,“长彦乖,你娘亲怎会不喜欢爹爹呢?你娘亲喜欢爹爹,喜欢得不得了。”
噗!
亏他说得出口,这话与他那冷面神君的模样全然不搭尬,也不晓得他羞是不羞。
“对吧?彻彻。”他一眼投了过来。
我摸了摸眉毛,打哈哈道,“是啊。”
“真的?”
“真的!”如今瞧来不说上句情话,他是不会罢休的,蹲在他身前,颤颤一笑,“你父尊是我的天,我的地,我的一弦月,我的心头肉。”
“你…说的,可是…真的?”长戈那声真的格外沉重,眸子里几乎渗出了泪泽。
我该怎么办…,啊…!
心里万马奔腾,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还自以为把敌人砸了个粉碎…
五味杂陈…
他却起了身,尴尬的我不得已也起了身,那双穿透一切的眼,满是情深。
他步步逼近,我不自觉的退了退,他却突然抓住我的肩,朝我越近,大庭广众下…
手一挡,横在他前头,他却一拂,又一手横了过来,他却顺势拉着手反旋一收,搂住我的腰,一个侧转,我整个人便倾倒在他拥抱的臂上。
这种情节…,我脑子里闪过不是花前月下,亦不是众目睽睽,更不是尴尬入骨,而是…少儿不宜。
长彦那么小,总不能瞧这种画面不是。
“咳咳…”
月生咳了咳,他方才恍过神来,缓缓将我扶正,面颊微红,却留下了句,“唐突了。”
还好有月生,若他那一倾真的吻到了我,怕是我连自己也控制不住自己,不生吞了他,也得活剥他。
拍了拍胸口,舒了口气,所幸,所幸。
月生笑道;“你们尽管恩爱了,也不怕给这不谙世事的小长彦看了去。”
“无妨,无妨。”
去他大爷的无妨,若我调戏你一个试试,看看你无不无妨?
不对,他会无妨。
……
几万年不曾出千壑洞,哪晓得洞外的凡间竟成了这么个世界,呜呼哀哉,呜呼哀哉。
又朝月生略略的撇了一眼,用袖子遮住自己靠近长戈的那侧脸,对着月生干笑道:“那孩子,其实是我们捡的。”
他眼一抬,摸了摸手,很是奇异。
哪晓得长戈轻压下我遮面的手,对着我凝深一瞧,滋滋滋…,如刺在背,热流一涌穿全身。
我是出了一脑门的汗,他倒自在的很。索性就一不做二不休,用另一只手指了指长戈,用只有月生听得到浅声道,“其实,我是男的。”
他一瞪,又是愣了好半天,方才摸了摸手中的玉扳指讷讷道:“龙阳情深…龙阳情深。”
哈!?
原以为说我是男子便可避嫌,也能安生段时日罢,哪晓得这凡间的小王爷竟也见多识广,尴尬,真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