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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桑弧蒿矢

农历辛丑年,中国东汉延熹四年,据后人记载,我是公元161年诞生,我叫刘备,字玄德。东汉末年幽州涿郡涿县(就是现在的河北省涿州市)人,西汉中山靖王刘胜的后代,三国时期蜀汉开国皇帝、政治家,史家都称我为刘先主。

因为出身一般家庭没有什么可称道的,就是家世不太一般,算是有点贵族血统,但这贵族血统也比较久远。可以想象如果没有乱世,我会像一般家庭出身的孩子一样,将来娶妻生子,置办家业,养家终老。但后来的世道,打乱了很多人的正常生活。在纷杂离乱中我有了不一样的人生。

因为也实在想不出自己出生时和普通的孩子有什么不一样,就借助先贤桑弧蓬矢这个成语来描述我的出生吧。

桑弧蓬矢,出处是西汉戴圣《礼记·内则》:“吉者宿齐,朝服寝门外,诗负之,射人以桑弧蓬矢六,射天地四方。”意思是说古代男子出生,射人用桑木做的弓,蓬草做的箭,射天地四方,表示有远大志向的意思。

因为在我们当世那个年代,一个家庭如果有男孩出生,意味着比较尊贵,如果是出自百姓人家,增加了一个壮劳力。如果是官宦世家,则有了通向官宦继承的基础。都会庆贺有一个仪式,或大或小,这个是生命的开始,是一个家庭的期望。这是样的观念在千年以后还是很有市场的。

这一年正月,正本应该是过年的,大家都高高兴兴的,偏偏赶上了大瘟疫,死了好多人,年过得是提心吊胆的,这一年又正好赶上,朝廷财政困难,按现在说叫经济危机,或者经济形势不好,好在我家乡还好,祖上又是刘姓,按家谱排一下,不用我说,你懂的,其实那家谱我自己都没见过,谁晓得是高祖爷刘邦的哪一支?毕竟在士大夫那个年代,有些优越感,由于离首都远,地方倒也安好一些。受经济危机影响少一些,这一年百官减少俸禄,很多达官贵人,过惯了舒坦日子,一下子少拿那么多钱,心里那个惆怅呀,,,,为了维持高消费,那得想着法子往手里搂钱不是。于是很多的事情就价上说了。后人叫降薪反正一个样子,朝廷借王侯半租,大概是皇帝国库缺钱,借祖上那些叔叔大爷,七大姑八大姨的子孙们钱,谁叫他们是官后代来着,国家有难,责无旁贷,国家向他们借钱,后人叫这个是发内债,或者就是股市的雏形。也不知是哪位高人给朝廷出了个主意,卖爵位。开始是暗地里暗示试行,后来就是明码标价,关内侯以下的爵位都可以买卖。这个口子一开,谁也收不住了。把正常的秩序弄得是乌烟瘴气。当年我出生这年发生的这些个事,我自己都不知道。也是后来的史官们几个字总结了一下,其他的事情就要看后人去怎么理解了。要说这些史官,还真不错,能留下点值得后人借鉴的经验。点个赞。

这一年和所有出生的小孩一样,饿了吃,饱了睡,醒了哭是我的三部曲,这世界我最牛,是这个家庭的核心,我也是三月学会翻身,六个月基本上慢慢身后塞下个枕头就能坐一会,当然也睡过一段时间的反觉。这个我们自己小时候都没有记忆的,只是到自己长大后当父母了,会有所体会哦。现在你也不用去努力想自己的小时候,呵呵。

后人都传说在孩子100天的时候,给他面前扔些玩具,他喜欢哪个拿到了哪个,将来就会吃哪行业的饭。这个大家都不太信,但还是都愿意拿来一试。我想想,后来我的职业是皇帝,想必是父母当初拿了很多的玩具扔在我面前,我想都没想从里面挑了个龙椅来玩。父母说:这孩子将来要当皇帝,有大出息呀。当然这只是憶想,现在想想都好玩的事情,在我们那个年代是要杀头的。所以往往梦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具体当时父母在我100天时扔到我面前的玩具是什么,我现在一点也记不起来了。而且父母也不敢拿个玉玺或者龙椅这样的玩具扔到我面前的。即使敢,那市面上也没有卖的呀。

日子在一天天过去,转眼到了秋天,丰收的时节,哦,顺便插一句,我出生在春天,具体是哪一天,当时我没记忆,父母都已做古,当时也还没有出名,所以也没有具体记下是哪一天。所谓英雄莫问出处这句话,大体在我身上也适用。而且对于我们每一个人,都很适用哦,说句励志的话,梦想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秋天的时候,是我们北北方非常好的季节,一年中的收获多多,但还没来得及过,但人们对这一年的记忆却是深刻的,朝廷给大家减少供应,大到大幅度降薪,小到冬天官员们发羽绒服的福利都没有了,,,,看来财政真的很困难了。已经进入初冬了,冬天对于我们来说是非常难过的,不像现在,有空调,有暖气,有雪景,有火锅,有炸串,应有尽有。我们那是是粮食少的日子,冬天一下雪,北方的边境就不太平,就会因为生存而起战争。史官记载:冬,诸羌犯并,凉二州。这一打仗,打的是实力,刚说了今年朝廷正向内借债呢,一开打,人心就不稳,大家都在想,乖乖,这借出去的钱,别说利息,就光这本钱能收得回来吗?当时人人心里都有一个大大的疑问。人心不稳,就会有些骚动。只是在我们涿州这个地方没有那么明显,大家还是该过年过年,该要债要债。安居乐业嘛,起码比年前强,没有瘟疫就是积大德了。

这一年的除夕想必也和往年一样张灯结彩,只是我没有怎么出屋,还不满一岁嘛,想想外面的世界在我的眼里,那就是一个字,吃。过年的灯只是比平日里多一些,亮一些,这一年的除夕有没有雪,是晴天是阴天我已没有记忆。但于我来讲,都已经不重要了。

转过年,天气在春天好转,人们又有了新的盼头,延熹五年四月,国家又一下子紧张起来,这次不是边境出事,而是从四月起,长沙,艾县,零陵,武陵人相继起义。四月天里,长沙郡(今湖南长沙)、零陵郡(今湖南零陵)百姓起义,目的不明确,缺吃少穿,还是不服王化,总之,连起义的主要参与者的名字都没有留下,也不知道是史官没有考证,还是朝廷不让让下,总之,无名英雄。他们进攻桂阳郡(今湖南郴州),苍梧郡(今广西梧州)、南海郡(今广东广州)等地。义军攻破苍梧,缴获朝廷调兵用的铜虎符,这官军也怡笑大方了,只知道逃跑,太守甘定逃跑。地方政府垮台了,这事惊动了朝廷。五月,朝廷遗御吏中丞盛修督州郡兵进讨,被义军击败。然后就形成了对峙的局面,山高皇帝远的,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因为八月时,艾县(今江西修水西)又有人起义了,,他们烧掉了长沙县城,又杀了益阳的县令,看来做官也是有风险的,官员这个职业也是面临很多考验和风险的,一不小心就弄出人命来了,参加起义的人都上万人了,他们聚集在益阳,十月,武陵郡(今湖南常德西)蛮起兵叛汉,进攻江陵(今属湖北),荆州刺史刘度、南郡太守李肃逃走,武陵蛮占据荆州(今湖南常德东北)大部。汉廷派车骑将军冯绲率兵十余万进讨。十一月,冯绲大破武陵蛮,斩首四千余级,武陵蛮降者十余万人,荆州平定。直到延熹七年,荆州刺史度尚再度进军,义军失败。这才了事。这一仗打得是更穷了。这个地方闹革命,还弄得风风火火的,谁也不知道,这个地方将来会和我有说不清扯不明的关系。他们打就打吧,我还小,我只是在屋里向外看看。至于最后对于这一年的起义来说,我只是个打酱油的。路人甲,路人已?路人而已。

我很小,可是我很淘。我只知道吃,但吃之外的事情将来都和我有关。记住啊,不要小看了这一年出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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