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有个流氓叫鬼父 (1)
如果说巴里西帝国的月部主是一个十足的流氓,那么,鬼父可以与他相比。
他们两个人非常地相象,就连爱好、动作、哪怕是习惯,口语,以至表情都相象得找不到半点拙处。
如此说来,莫非他们两个人……就是一个人?
难道……
鬼父就是残月!
除了他,这个大地能比他更流氓的人,恐怕根本不多,再说,他这个人总是喜欢给自己取一些怪怪地名字,就说他在而莱尔部杀人的时候,还不是给自己取了一个叫做痞子的名字。不过这样也好,总比别人知道他就是巴里西帝国的月部主方便得多。也更容易耍流氓。
香雪公主被鬼父给耍了。
被耍了也只能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来,不是不能说,而是不敢说――如果不是她自作聪明,陪鬼父玩玩游戏一决高低看谁是真正英雄,及早下手,她敢肯定:两“贼”纵是变成老鼠,都逃不出白帝城。
如果她向她老爹告密,兵围香雪花园,布下天罗地网,一只蚊子都别想飞出去。
可是现在,是她硬是将他们送出危险地带,对鬼父与瑶琪格格来讲,是福不是祸,走火!
然而如果武皇得知是香雪公主自作主张放走两个“贼”,香雪公主不论她如何受宠,死罪能饶,活罪可难逃,所以,受了莫大委屈还要闷在心里,她极是伤心。
令她更伤心委屈的是,鬼父和他那帮哥们儿都看到了她的裸体,原以为失色于人能换取更大和利益也是值得,他们谁也别想活着走出白帝城,但现在,他才感觉到自己的失败。
一怒之下,鬼父的那帮“哥们”可就倒楣了,投一时之色,在香雪公主的一声命令下,全被押向大狱,准备到另一个世界做“移民”。
不过,虽是甚苦楚伤心,但香雪公主并没有沉沦,挺身而出,参与军事,以特殊的身份,私自拟下通缉令追捕瑶琪格格与鬼父。
自大帝会社收到枭雄霸天愿以罗纳尔多大陆的领土交换流星的生命的那一时辰起,白继皇便处在兴奋中。
他自小就有一个梦想,统一大地各族各部,瞰视天下,唯我独尊!
一个将要在短短几十年内便可以统一大地,掌控南北两大陆,称王称帝,自古及今,追溯历史,他才是真正的大英雄,他要创造一个在魔幻历史里史无前例的神话,放目四海,敢啸全球。
因此,处在激奋里的白继皇虽然没把抓“贼”之事忘记,但早已漠不关心,将人质交换全权交给寒冰,命其三天后开赴大军前往接近地麽河的书城,与霸天举行交换仪式。
翌日,抓贼无望,霸天不得不撤离“四大圣魔”及其主力部队,执行其他的任务,但并不是放弃追捕,他只不过是采取了“欲擒故纵”之策,暗地里仍有一股力量在行动。
浩瀚世界,每一天都有稀奇古怪的事情在发生,生生死生,悲事喜事,送葬嫁娶,成名与失威,往来不绝。
三天里发生的事情,当然更多,数不甚数。
比喻,香雪公主身为一个医道高阶者,再利用特殊的魔法力量,竟然以瑶琪格格与鬼父可查的体味一路追踪,快马加加鞭,追到距离白帝城三百里之外的小城墨水州。
她敢肯定鬼父与瑶琪格格就在墨水州城内。
墨水州是个山城,不管是经济还是交通,都不甚发达,相对来说偏僻得很,城民不多,只有十几万人口。
而且,她还敢肯定他们就藏匿在墨水州的紫水塔内。
她曾暗地里发誓,一定要抓到这个曾偷看过她身体的“贼”,挖他一双眼睛,然后再取他性命。
于是乎,她如旧暗中行事,通过自己特殊的公主身份与焉语的交情,选了百十个刀客剑圣级别的武将,急赴墨水州,并发遣当地当地兵卫,联合行动,在黄昏的时候,把整个紫水塔围个里八层,外八层,备了弓箭手,施毒手,暗器手,这一回,她真个是要显现神通,谅鬼父插翅难逃,以泄胸中之愤。
这一个可怕的黄昏!
再见夕阳红!
似乎每一个黄昏都是美丽的,今天也不例外。
甚至可以说今天的黄昏比昨天前天还要美丽的多。
墨水州是一小城,但它有一个最有名的景点,谓之“紫水斜阳照紫塔”,大地闻名,诸多文人骚仕,诗者墨客,不远千里纷纷前往,只为目睹一大胜景,不枉此世前生。
紫塔,本身并非是紫色的,此塔共六层,砖木结构,红砖相砌,楠木架构,一到六层皆是六门六窗六角六面,建筑风格尤为独特。
斜阳,落日的余辉,斜映千里,紫阳之照,显尽了阳光的柔媚与美丽,在色彩上,任何一个丹青妙手也不能调配也它的真正颜色,它显明却柔和,亮丽而光灿,神圣且引人深思……
紫水,紫水湖里的水是紫色的,紫水塔座落在紫水湖里。一个令人难以想象的紫水湖,水本清澈,一览到底,可见深有千尺的湖底游鱼与石子,水草和水虫,但每每到了落日夕阳时,湖水受光的作用陡地发生变化,清水变紫水,紫水映夕阳,相互折射,湖中之塔也变作了紫塔,几乎是在那一个瞬间,那一个世界所有的全都变了,它奇妙,它诡异,它更神秘!
正因为它奇妙,它诡异,它神秘,所以吸引了千千万万的游客,文人,骚仕,大少不了大地风流人物,武魔两道的大小人物。
今天的天气特别地晴朗,万里无云,晴空碧碧,天地之间,天是蓝的,西土的落日映红了丹霞,而紫水湖的天,夕阳,丹霞,塔……皆成紫色,因何而紫?
但今天的游客最少。
并非是这么好的天气没有游客,而是自打傍晚时起便有人阻止游客入内,最后冲进来一群可以飞起来走路,一闪百十米的战士,秘密地连湖周的游客都赶了出来。
现在,闻名天下的紫水塔,扬名大地的胜景“紫水斜阳照紫塔”,只剩下最后一个游客,他是幸免的,没有被抓犯人似的硬是被抓出来,还要被捂着嘴,不可以出声,在那些“身受其害”的人眼里,那简直是一场可怕的“恐怖活动”!
最后一个游客为什么没有被抓出来,也许是因为他已醉,他已睡熟,没有愿意出力气把他从紫水塔的最高层给抬下来。
也没有人知道他是不是游客,如果是游客,他为何不去欣赏胜景而非要醉醉入睡,沉沉不动?
塔的最高处。那里是欣赏美丽景色的最佳方位,一个年纪轻轻,长相英俊,面目分明却着装少见的奇怪的男子,倚在围栏上,一手搭着抱着围栏,就那样睡着并传出雷鸣般的呼噜声。
他手里,还悬着一个大酒坛,满身都散发出浓浓的酒气,他肯定是个酒鬼,一个连醉了也不肯放弃手里的酒坛的酒鬼。
他还是一个能抱着搭力的物体可以站着睡着的人,这样的人,你见几个?
偌大的紫水湖,没有感觉到一个酒鬼的酒气,而相信方圆几里的人,哪怕只是一个平头百姓三岁娃儿也能感受到紫水湖里波及四周的杀气。
杀气!!!
紫水湖为什么会有杀气?
有杀气的地方,肯定要杀人。
杀谁?杀那个酒鬼?
杀一个酒鬼似乎用着多大的力气,只要乘他还没有醒来的时候,给他一刀可是一剑,或者是找一条绳子把他的脖子拴住然后扔下去悬拴在塔柱上,更简单些就把他掀翻抛向塔底让他粉身碎骨,脑壳崩裂,肝脑涂地……杀他的方法太多太多,何用动用多大的能量,施放杀气!
一个娃儿也许都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用不是最绝妙的方法杀一个睡熟的酒鬼,可是,如今的紫水湖,除了那个酒鬼之外,四周闪进去二百多个人,迅速地将紫水湖,紫水塔包围得水世泄不通。
他们之中没有一个游客,他们的目的绝对不是为观赏胜景,在他们闪进紫水湖岸的那一刻他们的眼睛全都注向一个地方――塔的最高处,同时举起他们手里的弓与箭,暗器与毒气,瞄向塔顶,随机待发。
随之又有一群在极短暂的时间里飞掠过湖面,如同一群凌水的黑燕急急掠起,抬眼中便全都钻进塔里,每一双眼睛都是犀利的,如刀光,似剑芒,扫瞄着每一个地方全是精亮的,纵是一只苍蝇,也飞不出他们的视线他们的眼睛。
杀气,都是从他们的身上散射出来的。
他们无疑就是杀人的人!
那个该杀的人,也无疑就是那个抱着栏杆站着也能睡觉的酒鬼!
这么多的人而且谁都知道他们是一等一的高阶能量者,将近两百个人欲杀一个醉酒酒鬼肯定不费吹灰之力,对于一个人来说也是举手之劳而已,但是,他们尽管把紫水湖,紫水塔包围了,谁都没敢冲上去杀人。
想必,那个酒鬼也是一个可怕的人。否则能让那么多的高阶能量者兴师动众?
他们都在等!
不知是在等那个酒鬼睡得更熟还是在等他睡醒?
杀气,如****宏涛在紫水湖的上空荡漾,翻翻滚滚,紫水湖的四周顿时冷风骤起,寒气逼人,紫水如同堆高,浪浪相击,水山俱碎,化作无数的紫珠抛落湖面,消失不见。
一浪高过一浪地湖水堆山间,一条人影如凌波仙子,穿过浪头的间隙,如海鸟掠水而过,顷刻之中人影一晃,便落进塔底,一脚立在塔底的的盆栽之上,青青幼苗居然能载动其躯体,如烟如仙,临于上空,不跌不坠,不摇不晃,站得稳,立得定,好一架势,绝非是幼苗之躯能载得动其沉沉之体,而是其施放的高阶能量,足能令其飞走自如,升降自意,不受任何地阻挠。
其人谁者?
她是一女子,还是一漂亮得真如仙子下凡般的靓丽女孩,年少,只有十五六岁,面目清秀,体魄窈窕,轻轻盈盈,手持一折扇,清风玉骨,自非凡般。
“香雪公主!”
乍见少女来临,众高阶能量者纷纷低首,轻声呼唤,以示礼数。
原来他就是香雪公主!这么说,这些所谓的高阶能量者原来都是白帝城里的将军武士。
“人在哪里?”香雪公主低声问,水淋淋的目光在四下里波动。
一身材魁梧高大,年约三十的男子禀道:“报告公主,他已喝醉,人在最高处……”
“上!”香雪公主一声命下。
“是!”香雪公主第一个冲出,所有人都如冲天飞燕般趋出。
最短暂的时间,最快速的速度,最及时的反应,每一个塔层都有十几个高阶武士把守着,当到最高层的间隙,香雪公主早在那个还抱着栏杆站着睡觉的酒鬼的不远处站定,还有十几个武士早把香雪公主与他圈住,包围。
看到他,虽然只是背影,但她却笑了,美美地,温柔地,没有一丁点的虚假,真实不能再真实的展露出笑脸。
她是来杀他的,但她的脸上眼睛里也一样找不到一丁点的杀气,笑得那么地甜美,纯真,只不过看着他的眼睛就象是在看着一件战利品,或是一件自己喜欢而即将得到的礼物。
她喜欢他?
不!她喜欢的淡是他的人,而是他的命!
她,亲和地笑着挪动了脚步,轻轻地,缓缓地,每一脚步挪动,似乎带着节奏,扎在一个亮丽的点上,她简直就象是在踏着节奏跳舞,点着脚尖,扭着蛮腰,一步一步地,优美的弧线,在紫色的夕阳里宛如一只跳跃在荷花上的蜻蜓。
斜阳在一点一点地西沉。
美女在一步一步地靠近。
斜阳似乎在笑,她却在真正的笑,她靓丽的笑脸看起来比斜阳更加美丽,只是,他没有动,呼噜声也没有停止。
他哪里知道夕阳与她的美丽……
“鬼――父!”她轻轻地唤了一声,柔和的声音就象是一道清晨的鸽鸣,又象是春梦里春闺怨女对爱人的呼唤呓语。
什么!它是鬼父?
鬼父的确爱喝酒,差不多到了视酒如命的程度,这一点,瑶琪格格最清楚,只是今天,不知为什么他们没有在一起,也许,他真的甩开了她,跑到紫水塔,一个人喝得酩酊大醉。
真是,这个找死,该死,等死的鬼父!
没有回应,好久都没有。他也没有动,一点点都没有,或许根本就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