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的做法是这样的:你这两天用‘何琴’这个名字到中国银行去开一个户,存进40万块钱,办一个长城卡,但是开户时用你的身份证登记,并且设定凭你的身份证才能用存折取款。开户的当天下午你就用长城卡把钱全部取走,这样存折里实际上已经没有钱,但存折上仍然显示有40万元的存款。你把钱取完之后,就把存折交给我,这样就一切OK!从拿到存折的那天晚上开始,我会陆陆续续把古传秘术教给你。你觉得这样可不可以?”
“行!没问题!”包工头答应得非常爽快。
“那好!就这么说定了!”
24、成吉思汗的铁骑遇到了大海
几天后的一个中午,何琴刚从睡梦中醒来。她懒洋洋地接上床头柜上的电话插销,立刻就响起了电话铃声。“怎么这么巧?”何琴心里说道。她懒洋洋地按下免提键,嗲声嗲气地:“喂……”
“何琴吗?是不是刚刚起床?”扬声器传来高照的声音。
“是啊!你怎么知道?”
何琴一听是高照的声音,顿时来了兴致。她把身子往上挪了挪,把枕头竖起靠在背上,再从床头柜上把电话机抱到怀里,准备作一番长聊。
高照在电话那头风趣地说:
“我怎么会不知道呢?你忘了我是气功大师吗?我开了天目,不仅能看到眼前的一切,不是眼前的事情,我只要闭上眼睛,用天目也能看得到。”
“吹牛!所有的气功大师都是骗子!”
“你不相信?那好,让我闭上眼睛看看你昨天的情况……”
高照的声音稍稍断了一下。
“……我看到了,你昨天晚上将近一点钟才上床睡觉,因为你有神经衰弱,最怕睡着后被人打搅,一旦吵醒就再也睡不着,所以,睡觉之前你拔掉了电话插销。今天中午十二点十分,我用天目看到你睁开朦胧的睡眼,懒洋洋地接上了电话插销。于是,我就赶紧给你拨通了电话。我说的对不对?哈哈哈——”
“你真是一个牛、皮、大、王!”
何琴对着电话机打情骂俏。
她知道:高照的这些话,是根据自己这类人的生活习惯推测出来的!这同时也说明高照原先经常跟自己这类人打交道,所以才会对自己这类人的生活习惯十分熟握。
“你知道吗?我也开了天目,我也能看到不是眼前发生的事。”
“哦?你也有这种特异功能?你用天目看到了什么?”高照在电话那头笑着说。
“我看到你今天不停地给我打电话,打了好久都没打通。”
何琴也是凭着推测说道,她想到插销一接上就马上来了电话,说明高照一定是在那边不停地拨。
“呀!你看得真准!我今天上午确实给你打了好多次电话。看来我应该把‘气功大师’的桂冠转送给你了!”
高照又在卖弄他的诙谐。何琴对“气功大师”的桂冠毫无兴趣,她对高照给她打了好多次电话倒是特别在意。她抓住这个话题问下去:
“你打电话找我有什么事?”
“我想跟你商量一下,”高照换了一种比较认真的口气说话,“我一个朋友想买我的房子,这几天一直在谈这件事,现在基本上谈定他给我40万,过户呀、公证呀、税收呀、等等吧,一切税费都由他包了。我想问问,你觉得怎么样?”
“这是你自己的事,你自己考虑哟,问我干什么?”何琴明知故问。
“咦?你忘了?那天晚上在你家里说的话还算不算数?”高照的口气非常认真。
“那天晚上我说了什么?”何琴假装惊讶地说。
“呀!”高照在电话里尖叫起来。“这么大的事,你居然忘了?你说我有修养,有才干,身体又好,你叫我卖掉这套房子带着40万块钱来娶你。”
“我说过这种话?”
何琴的语气特别夸张,让人明显感觉到她是在卖关子。高照从何琴的语气里已听出她的真意,因此又开始轻松的调侃起来:
“早知你如此健忘,我先应该带一只录音机去。”
“你真的想娶我?”
何琴两手把电话机捧起来凑近嘴唇说,那样子仿佛手中抱着的不是电话机,而是高照的脑袋。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婚姻大事,岂能儿戏?”
“那你就把房子卖掉吧!”
“那好。这40万块钱,我先用你的名字存起来。”
高照没让何琴再说什么,就挂断了电话,使何琴的耳朵里灌满了“嘟——”的声音。何琴按下免提键,房间里又归于寂静。她把电话机放回床头柜,靠在床头沉思起来。
高照真的会卖掉房子来娶自己?她总不敢相信这会成为事实。她觉得对高照的了解还太少,高照对自己的了解也不深。俩人认识的时间很短,接触的次数算都算得清楚。男女之间关系如此之浅就谈婚论嫁,似乎有点过于轻率。那种见了一面就被女人的姿色迷得神魂颠倒、即使倾家荡产也要金屋藏娇的男人,何琴听过不少、见过不少、遇过不少,但是,她总觉得高照不是这样一种人。对于高照,她总觉得有些拿不准,不像其他男人,一交手就知道自己可以占据支配地位。
她拿起电话机,给远在四川的母亲打了一个电话,谈了这件事。
何琴的母亲说高老师是一个好人,如果能成的话当然好;但现在还只是得到那边的一句话,事情最终会怎么样还难以预料,所以暂时不要急于做出决定,还是耐心等等再说……何琴要母亲最好带孩子过来住,自己一个人很寂寞。她母亲答应了,说过几天就回鹏城。何琴放下电话,轻快地翻身下床,去上卫生间。
高照这天下午拿到存折之后,第一时间拨通了何琴的电话。不到半个小时,何琴便出现在高照的门前。
她今天穿着一件桃红色的针织网衫,偌大的网孔,令里面的肉色乳罩清晰可见。下身是一条苹果绿的百折裙,把两条迷人的玉腿衬托得更加娇艳。脚底下踏着一双木屐,走起路来“嗒嗒”作响,引得旁人的眼睛直朝她的腿上和脚上看。那双脚保养得非常漂亮,脚趾上涂着粉红色的指甲油,脚面上没有一点瑕疵,脚脖子像削了皮的萝卜一样水润。
高照心想:能把这种秀色可餐的女人骗到手,即使不是为钱,也是一大快事!
“找我有什么事呀,气功大师?”
何琴进来之后就径自坐在高照的床上,她今天显得特别娇柔,清纯得犹如少女一般。
高照从抽屉里掏出存折交给何琴,何琴接过来存折翻开一看,首页赫然写着自己的大名!她心中一喜,说:
“你用我的名字开户,不怕我把钱取走又不跟你结婚吗?”
“我相信你不会。”
高照靠在桌旁,两手交叉在胸前,非常自信地对何琴说。他之所以这么自信,其实并不是出于对何琴的信任,也不是相信自己有魅力,而是因为他知道存折是用包工头的身份证开的户,何琴即使拿到存折也取不到钱,更何况存折上还没有钱。
“你就那么相信我?”
何琴把存折往桌子上一抛,身子向后一仰,倒在了高照的床上;她两手枕在头下,故意让胸部一起一伏,两眼挑逗地看着高照。
“你是一个值得相信的人。这一点也许你自己都不清楚。尽管你有着丰富而复杂的经历,但是你骨子里仍然保持着一种善的东西。社会的各种因素影响了你的生活轨迹,可是在你心中永远没有泯灭的是一种过上正常而美好生活的愿望。”
高照这段话说得十分真诚,何琴听了心里非常感动,她从床上坐起来,两眼看着高照。高照也移身挨着何琴坐下,他用两手捧起何琴的两手,温柔地将它们贴在自己的两边脸上。
“其实,我与你有着相似的经历,我们的命运有着许多性质相同的地方。我也有过许多的痛苦,有过难以尽述的失败、挫折、屈辱、不幸和烦恼。我现在像一条狼一样孤独地奋斗在鹏城,心灵像天上高挂的星星一样孤寂,感情像沙漠的石粒一样干涸。我多想找一个女人为伴,跟她相依为命,相互关照,相扶到老……”
高照说着说着,居然流下了两行热泪。他的话,并不完全是无病呻吟,相反绝大部分是他的内心的真实写照。高级骗子都具备表演的天才,他们像演员一样能够根据剧情的需要来调动自己的真情实感去打动别人,他们是生活舞台上的最佳演员。
何琴淌着激动的泪水,心中的感动又增加了几分。她去用手搽干高照脸上的眼泪,并且在高照的脸颊上轻轻地吻了一下。高照受到鼓励,勇敢地伸出舌尖,去轻舔何琴脸上的泪水。何琴一把将高照的脖子紧紧搂住。高照便伸出双臂抱住何琴的纤腰将她紧紧地贴在怀里。何琴在高照的胸前像一条花蛇一样扭动着,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而粗颤。高照趁机将她缓缓地压倒在身下,沿着她的香腮、玉颈、酥胸一直吻下去……何琴在高照的抚弄下不断地吞咽着口水,时而发出呻吟的尖叫,两颊开始变得又红又烫;她不停地搓动着两脚,最后忍不住高高抬起臀部,两条玉腿像两条肉绳一样搭在了高照的腰上。高照见状,将手伸进何琴的百折裙里去扒掉她的短裤。何琴居然没有反抗!高照不失时机地腾出身子,找准位子,挺身进入……接下来的事情令高照感到震颤!
干巴。干瘪。干涸。干枯。干涩。干……没有一丝分泌物!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法进入!勉强进入了一点又无法抽动!
高照意识到:这是多年的妓女生涯造成的恶果!频繁的、过量的性交已经损坏了她的性感觉神经,使麻木的性感觉神经无法对刺激产生反应而导致分泌物流出。
高照当时脑中一片空白。此刻,他在精神上所遭受的打击不亚于理想的毁灭,因为他的一切计划都将由此而成为泡影!
存折里没有钱,这并不可怕——高照本来就只是把存折当作诱饵引何琴上床。他相信何琴只要一旦和自己上床,就会匍匐在自己超出常人的性能力之下,只要一次,就可以叫她终身不忘,难舍难弃。
高照坚信征服女人的最佳武器是“性”。只有“性征服”才是对女人的真正的征服,一个女人只有在被男人“性征服”之后才会对她心悦诚服。
这一点,金钱是无法做到的!
然而,高照现在犹如一个英勇的士兵找不到战场!又像是一位常胜将军突然遇到了未曾预料又无法逾越的障碍——成吉思汗的铁骑冲到了海边,希特勒的坦克遭遇到的冬天……什么是“英雄无用武之地”?这句话,高照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受得如此深切而透彻!
他从何琴身上慢慢下来,静静地躺在何琴边上。
何琴也知道怎么回事,她后来接客都是靠避孕套上的油来润滑,或者把客人带到卫生间去一边冲凉一边做爱。今天,她是多少年来第一次同意一个男人不带套子与自己作爱,她觉得自己很动情,不像以前那样总是装出一副陶醉状,而是真正感到有性的需要。但想不到情况会是这样!何琴哽咽着从床上爬起来,整了整衣服和头发,啜泣着走出门去。
这天晚上,高照对包工头说自己并没有“采阴补阳”的古传秘术,那几段古文是从《洞玄子》和《大清经》中抄录的,那几张纸是从布吉街上买的农村人常用来开屁股的草纸。
他传授给包工头的祖传秘诀只有两个字:节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