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该死的情人 (2)
“应该有一个让我想念的理由!”“是这样!你应该知道理由。你手中的杀手箭,它是注入生命的神物。并非一般兵器利刃,而它的生命里注定着要杀戮它主人最心爱的人,最柔的人,最受尊敬的人。也只有当剑体沾染了它主人最爱戴的人的血,饮吞了被杀者的热泪,通过弓上的弦丝感受到主人的伤心和悲痛,它才成熟,才能爆发出最大的威力和箭气,射杀里程扩远,火力难以据想而主人被杀的爱戴者越多,威力越猛,当主人有六位以上的亲人染血兵刃,主人达到六次痛心时,是可射落远日,辟天裂地……这是杀手箭的命!”马特不书不在诡笑,莫为感叹地道,满面激色。
“可是……我还是不信!”阳光冷淡得就若白开水似的道。
“实践出真知!”“实践?”“是的,你的神兵今晨已沾染了你心爱的女人的血,浸吞她泪,感受了你的悲痛,是该它成熟,威力暴增的时候……”怪物马特不书果然知晓今晨所发生的一切,还知道梅兰斯姬是阳光最爱的女人!
阳光一愣道:“我没有光趣……那些,只是谣传吧!”说罢,阳光便欲转身离开。“不!那不是传说!你放心……我不会把你的私事告诉族王,奴才找到你,就是为了印证传说是不是真的,就看在奴才常常为你日部跑路的份上,你就……满足奴才这点个欲望吧!”
马特不书一脸哀色,满口气求,只差点没有给阳光跪下,叩几个响头。
既然他不说出阳光的私人秘密,又没有必要得罪这种小人,尽管阳光根本不信他满口糊言乱语的谣传,还是答应他的请求,可以试试。阳光提起杀手箭,道:“如果没有你所言那般,就当你欠我一个人情!”“是!是!是!奴才保证……”马特不书忙不迭地回应。
“那你看着!”阳光看到杀手箭,想起今晨那一箭飞去,就了结了梅兰斯姬的青春和生命,心胸与时掠起一股撕裂的伤痛,手中的杀手箭抖了两抖,瞄准数百丈的小山恋,在沉痛的心境下本想就想发泄,施放出周身城的能量,“吼”一声举弓拉剑,在其刚拉开剑体欲发的瞬间,剑体赫地暴现绿色光芒,发出正负电荷相撞击的“滋滋滋”声响,阳光心中一凛,暗忖这兵器怎的真的与往日有所不同,难道真的同马特不书所言那般,它已成熟在沾染了梅兰斯姬的鲜血,浸吞了梅兰斯姬的眼泪,感触到我的伤痛之后威力暴增,不同往昔?这是真的吗!阳光的瞳孔在缩。
“哧!”一声劲响,随着轻轻的破定之声,剑体射出,一道闪动的绿色光练就如长龙腾空,飞出弓弦,不见剑体,但听裂耳的空气摩擦声送来,撼人心肺,紧接着“轰——隆——喀——嚓”声连串响起,阳光所立之地就如同发震一样颤动,站立不稳,阳光一阵紧张,赶紧施放能量拉弦收箭,绿龙消逝,光练骤敛,剑回弓上,而石裂土崩之声却未停止。好家伙,阳光惊震游目前,只见三丈以前直至百丈以外的山恋, 地留下一道深有两半的沟壕,土石毁裂开来,草木毁于一瞬,那刚才尚还绿草青青的小山恋眨眼间乍成平地,土石堆积,一片狼籍!阳光内心微颤,暗想杀手箭真的不再是往昔的杀手箭,这,就是它的莫大的威力。注视弓箭,虽然它真的如传说中那般威力果然暴增,但阳光并不惊喜,他知道,这不是箭的威力,而是梅兰斯姬的生命!
老怪物马特不书终算是满足了心愿,唯是当他目视杀手箭如此强大的毁灭力量。又惊又怕,一张大眼睛几乎夺目而出,睁得又圆又大,大嘴巴张得更大,只是惊吓得好久没有说出来一句话。
阳光回首,冷冷地道:“你已经看见了,要不要对你试试!”阳光一边说一边举起杀手箭,对准怪物马特不书。
马特不书就像是陡然泼了身冰凉刺骨的冷水似的一阵颤抖,赶忙摊开双手,高举头顶,作投降状大声求饶道:“不要不要!日部主你就饶了奴才吧,今日奴才大开眼界,日后……你若有何吩咐,奴才定当效犬马之劳!”阳光道:“不必了,只要你不捣乱就行!”阳光言罢,一转身,便头也不回地向远方掠去。
如果说阳光因为梅兰斯姬死在自己的杀手箭下而痛苦伤悲,那么,应该还有一个人同样悲恸伤心,而且,他还带着深深的罪恶和死都不能忘记的内疚。
那个人,就是寒冰。
寒冰亲眼看见阳光射出杀手箭的剑,目睹剑体将梅兰斯姬穿胸而过,看见她的殷红鲜血。只是没有看见她倒下而已。
他想,他肯定,梅兰斯姬必然只有死。她死,因为他,所以,自他决定要逃的那一瞬间起,深深的罪恶沉重得差不多快要压得他不能呼吸。
内疚。风情为他而死,他已经深深地感到内疚,现在,梅兰斯姬又为他而死。如果说他坚决要活下来就是要为了给自己,给风情报仇,那么,由今天起,他的仇恨由此加深,他报仇和杀人的欲望更浓更切。
他又在无数次发誓,报仇!报仇!一定要报仇!
仇恨已经淹没了他的所有意识,他现在唯一想到的就是报仇。
他只是刚刚醒来,旧伤未复,再忝新伤,再和流星交手的过程中,为了逃命,他又损耗了几乎致命的能量,幸好玛丽莲梦露及时达救,他虽然还不到死的地步,但当玛丽莲梦露将他带到一山中野居后,他还是因过度消耗能量而昏迷。
然而甫一醒来,他就想到梅兰斯姬,想到仇恨。天灭地灭,他胸里的仇恨不能灭。山中野居,早已无人住居。只有一间并不宽大的房屋,还是泥土和树枝搭建的,低矮而潮湿。墙壁黑乎乎的,刚进屋时,还看见好几条蜈蚣在斑黑的墙壁上爬动,蝎子毒蜘蛛,满地都是。顶棚是用枝条树叶混合着粘性的泥水铺盖的,还好早有好几处塌出个盆口那么大的洞孔。在四周墙壁除了门口没有窗户的情况下,还算能透透气,亦不闭闷。门板,早不知是多少年的老木头,经历风吹打,蛀虫的侵袭,擦一把满手蛀末。就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连门轴的吧呀都快没有了,只要重重地推一下,恐怕它再也不是一个门所能定义。这样的屋子,大概是很多年前守林人居住的,守林者已死,在寒冰被玛丽莲梦露扶进小屋,他第一眼就看见靠墙的破床上,靡烂的茅草从中有一副白森森的骨架,乍一看上那可怕的骷髅头,若是一般,恐怕早吓得魂不附体,还好两人都是经常杀人而从不怕死人的人,并不害怕。
现在,那看上去同样随时都会倒塌的床铺已经牢固,还被收拾的干干净净,铺上非常柔软洁净的茅草,寒冰就躺在床板上休息。
毒虫怪物已经被驱尽,地面亦经过打扫,靠门椎的左下边,还生有一堆火,熊然的火焰,正在炽裂的燃烧,木材棒在火焰中发出喀喀啪啪的声音,伴随着寒冰略是粗重的呼吸声。
屋内很空荡,醒后的寒冰已经看见玛丽莲梦露收拾的。
因为,寒冰被扶进小屋后紧接着便昏迷过去。
寒冰从顶蓬的黑洞判断出,现在正是黑夜,林中一声声令人毛骨悚然的狼嚎声送入耳中,寒冰瞅着火光,入入面皮上掠过一缕苦笑,暗想,狼啊狼啊,这叫什么叫,这里不是就有你的食物吗,如果你多带几个同伴,你们必有一顿美食!
他因为他现在恐怕连几匹狼都斗不过而玛丽莲梦露还要救他而苦笑。玛丽莲梦露为什么要救他,他始终难以想通。他想,她应该杀他。因为,在一个不任意的明里,寒冰发现了玛丽莲梦露的“紫衣组织”,她那时仍在以美丽的姿色和肉体做交易,换得一流高阶能量者的臣服,然而寒冰抓住了这一机遇。每当她和她看中的高阶能量者云雨巫山,使男方达到高潮,进入快乐的极峰而精无暴泄,玛丽莲梦露离开后,利用男方因为过度施放精元而短时间内能量不能聚集,抵抚力十分微弱的境况下突下杀手,吸其脑髓以补充自己的能量,恢复蓝色力量。
如今,他已经利用她吸取五大高阶能量者的脑髓,能量有所恢复,而她,却前功尽弃!还有,她在他受流星追杀途中,竟然出身相救,不惜牺牲她用女人的尊严和肉体换得二十七个高阶能量者,她为了什么?
此前,他甚至不知道她就是前布莱尔族部皇剑祝的性感女妃,名字叫做玛丽莲梦露,唯是,他亦认同她确是大地美人,利用美色和肉体作兵器,难怪那些曾经显示赫大地的高阶能量者不压服在其裙下。
寒冰挖空心思都难以想通她的目的是什么,他为此深感可笑。
但很快,寒冰就不笑了。虽然他的蓝色能量和体力都未恢复,天生的超感觉能力还是令他骤然感觉到屋外的杀气。
杀气强烈地逼进,寒冰的笑容僵化在脸上。
隐隐地,残破的木板门外闪现出一道道影子。寒冰心里骤紧,接着,木板被推开,一条影子飞快地窜进屋里,当那影子尚未落地,又一条影子窜进!“狼!”寒冰忍不住地惊叫出声。
如愿以偿,刚才他还想,若是那些鸣鸣哀嚎的狼到他身边来,定有一餐美食,现在,狼果然来了。不是一条,而是……寒冰数了数,短短时间内来了七条狼,把整个并不是很大的破屋子挤得满满的,满屋子狼的气息和浓浓的杀机。
每一条狼都高昂着头, 而视,血红的眼球,布满血丝,伸出长长的能看见尖尖肉刺的长舌,那尖尖的牙齿活像是一柄柄利刃,口水从狼舌下淌下,寒冰差不多已经能联想起这群凶残的野兽分食自己的情景。一股寒栗从小脚指涌起,一直涌进寒冰心里。他并非是真正怕死,或是恐惧自己死得太残酷,而是他恐惧如今的他,不管是罗纳尔多大陆还是美特亚大陆,作为一个人,就活像是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连三岁的小孩子都高呼口号要杀他,却不曾想,就连凶残的狼居然也要对付他。
当一个人孤立在一个世界,不只是每个人反对他,要毁灭他,就连动物野兽都要毁灭他时,他能不感到恐惧吗?
寒冰惊悚间扫向火堆,心忖玛丽莲梦露之所以在门边烧了一堆火,大抵就是防止野兽侵入,不都是说野兽怕火的吗,可是这些狼为什么不怕!难道……宿命注定自己被群狼撕食?
他在短暂的惊栗后,慢慢平静下来,翻身坐起。
他已经不再恐惶,恐惶只是多余,在临死前,再怎么恐惶都无用处,何况,这山林野寨,别想能遇上贵人。
寒冰拍拍自己还算结实的胸脯,又拍拍大腿,道:“这两个地方的肉算是最多了,谁先来食?”奇怪,这小子竟然与狼对话,疯了!
所有的狼都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盯着寒冰,见他说话,居然真有那么一条狼弹弹前爪,呜呜地嘶叫数声,象是已经听懂寒冰所言一样,冲到最前面。
寒冰缓缓地笑了,对那狼道:“看来,你应该是一条公狼,不知道你有没有新娘,如果你是有老婆的人,对你还是先回去,倘若你还是光棍一条,那么,就放马过来,我的肉,可是最好吃的了!”
那狼又是一阵弹动,呜呜地嘶叫了好一阵,用前爪搔了搔嘴巴,然后“吼!“的一声嚎叫,冲向闲上的寒冰。
随着那一嘶吼志撩起,大抵是同一时间,剩下的六匹狼全都冲扑向寒冰,只是第一条狼冲向他的咽喉,另外数条狼扑向他的四肢而已。这时,寒冰总自明过来,那匹狼嘶叫呜语并非是听懂他的话意,而是吩咐其他的狼准备同时发动进攻,然后撕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