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心羽从墨萧的颈下缩回手掌,轻声道:“阁下输了,请速速回去吧,好准备准备两个月后的比武。”
白心羽说罢就从众人诧异的目光中退了回来,这其中最为惊异的要数李忆霖了,他与白心羽终日为伴,形影不离,无话不说,无话不谈,没想到他内力如此高深自己却浑然不知。
“看来小白也和我一样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啊……”李忆霖感叹道。他与白心羽终日相处,关系亲昵,私下里都叫白心羽小白。
霍婉玲烂漫的想:“没想到小白这么厉害,嘻嘻,恐怕和云哥哥差不多了吧!”其实霍婉玲是因为武学修为太浅,才会如此所想,如果她见闻再广些的话,就会看出,白心羽内力俨然与霍松无二。霍婉玲与白心羽的关系自然不能与李忆霖相比,但见李忆霖如此叫他,心觉好玩,是以私下里也这般唤他。
孙昕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瞪大眼睛仔细看着白心羽,虽说他不会武功,但她的夫君却是武学宗师霍松,内功的高低还是看得出来的——白心羽的内力已与霍松相差无几!
孙昕自言自语道:“没想到这小子藏的这么深。”
“哐当!”众人还未从吃惊中醒过来,墨萧却又做出了另一个惊人的举动——只见他猛然跪了下去,双眼含泪。
墨萧哽咽道:“求夫人救救墨家吧!墨家真的不能没有这把铁扇!”
孙昕虽惊诧白心羽之事,不过当下也只能先敷衍墨萧:“我观先生是君子,君子就应愿赌服输,怎可出尔反尔?”
“嗙!”墨萧跪着狠狠的磕了一个响头,应声拗哭道:“如夫人愿将铁扇借予墨某,墨某愿留在霍家做牛做马,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
孙昕答道:“玄机铁扇乃我霍家至宝,决不能轻易借予外人,且我还不知阁下说的是真是假,怎可大意?”
墨萧听罢,泣不成声道:“难道……难道真的是天要亡我墨家么!?”说罢又继续朝石铺的地上磕头。不,与其说是磕头,倒不如说是把头往地上猛撞。
霍婉玲见状道:“你这人好不赖皮,输了就输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孙昕敏感道:“慢着,先生方才为何说天要亡墨家?”
墨萧听到孙昕如此说,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顾不上鲜血直流的额头,慌忙说道:“夫人且听我细细道来,我墨家信仰兼爱非攻,墨家之人也都是侠义之士。几月前,墨家的灵子墨习巧遇一人被一个戴着玄铁面具的人捋去,于是悄然尾随此人,但见这戴面具的禽兽居然用活人炼丹,墨习前辈愤然万分,便出手救人,不想这畜生武功深不可测,墨习前辈不敌,被那人制住。前几天那铁面人还发来传信,说要让我墨家巨子只身与他相会,否则……否则就要拿墨习前辈炼丹啊!”
孙昕皱眉道:“用活人炼丹,真是闻所未闻,不过这与铁扇有何干系?”
墨萧情绪稍稍稳定,又说道:“夫人有所不知,墨习前辈乃是巨子的候选人,武功高极,可他竟被那人擒住,可见此人绝非泛泛之辈,而巨子武功也就比墨习高一点,只身前去,恐会遭遇不测,但若有玄机铁扇,那情况就大不相同了,巨子精通五行八卦,对铁扇玄机了如指掌。可以说若是巨子有了铁扇,天下之大,除去令狐前辈,恐怕没有人能胜得了巨子了。”
孙昕听罢心道:“没想到墨家巨子如此厉害,这样说来,连霍郎都是赢不了。”
墨萧看孙昕神色犹豫,连忙继续说道:“夫人!夫人是菩萨心肠,可一定要救救巨子,救救墨家啊!若是巨子没有铁扇,恐怕会被那奸人所害啊!墨家悬壶济世上千年,救了墨家就等于救了世人,夫人的一念之差,关系着天下的黎民百姓啊!”
孙昕听得眉头紧锁,陷入深思。白心羽见状,便知孙昕动了恻隐之心,当下说道:“依我拙见,铁面之人武功高深,不如让我同去,好护巨子周全。”
孙昕听得白心羽此言,一拍脑袋,心道:“还是心羽聪明,让心羽同去,可谓是一箭双雕,既可以为保护巨子,又可以监视宝扇。”当下说道:“如此,甚好!”
墨萧听到孙昕如此说,喜出望外,说道:“既是如此,墨某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孙昕道:“先生请讲。”
墨萧咽了口吐沫,指向霍逸道:“那位公子,是否也可以同去。”
孙昕心想:“我方才与他血液向融,虽名义上说他是霍云,但若是云儿回来,又该作何解释?他的血液不与霍郎相融,到时候恐怕霍家之人都要私下传我不贞。倒不如先把他支开,有心羽护他安全,倒也可历练他一番。”当下说道:“也好。不过霍家帮墨家如此大帮,以后可休要再提铁扇之事。”
墨萧喜道:“夫人菩萨心肠,墨家无以为报,怎会再厚颜要回铁扇。”
霍婉玲听到那位白发公子也一同前去,心头一震,慌忙说道:“娘亲,让我也一同前去吧!”
孙昕听后,质问道:“你去干甚?”
“我……我……我在家里待久了,想……想出去玩玩……”霍婉玲的脸红到了耳朵根,结结巴巴的掩饰道。
“不知轻重的丫头,你武功又不能与这几人相比,不是添乱么?忆霖,把她带到屋里去,看好她,别让她乱跑。”
李忆霖应了一声,走到霍婉玲身旁,道:“小姐跟我来吧。”
霍婉玲最后喊了一声:“娘亲,让我去吧!”但随后便被李忆霖带进了屋。
处理好霍婉玲,孙昕便转头对着墨萧说道:“方才小女让先生见笑了。事不宜迟,还请先生速速动身。”
墨萧向孙昕深深作了一揖,说道:“夫人大恩大德,墨萧没齿难忘。在下即刻启程前往墨谷!”
墨萧,霍逸,白心羽向门外走去,孙昕目送着霍逸远去,过了约半个时辰,还继续望着门外,心中暗暗想道:“此时遇到我的羁儿,唉,不知是祸还是福啊……”
孙昕正想着,身后传来李忆霖急促的叫声:“夫人!夫人!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