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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意外

挥汗如雨的军训生活,伴随着我们整齐的队列经过主席台,完美谢幕了。庆幸于我们的成长,感恩于教官的教导。离别时,我们和他挥手再见,那一刻我们的心更加坚强了——爱生活、爱自己、爱他人。

洗去昨天的汗水,我们又回归了正常的学习生活。

“同学们,这次军训你们表现非常好,作为你们的班主任我很自豪,希望在以后的学习上,你们也能有很好的表现,加油。”

赞扬和鼓励永远是使人进步最好的手段,这一点舒老师运用得体。

说起学习,我个人比较喜欢文科。有人说文科简单,理科难,因人而异吧,像我这种逻辑思维很混乱的人,还是选择文科来得实惠,因为文科确实简单,有很多的时间能够培养其他的兴趣爱好,我可以边听歌边写作文,边跑步边背书……总之,我就是个一心二用的人。理科则不然,会用强制性思维绑架你的大脑,以达到制动全身的目的,相较而言,我更喜欢自由。

“永敢,你喜欢上什么课?”身边不止一个同学问过我这样的问题。

“嗯……如果非要排个名的话,体育——音乐——美术——地理——历史。”体育课就是玩,10分钟的指挥锻炼,其余的时间很自由,想玩什么就玩什么。音乐课就是听歌,唱歌,轻轻松松,想唱就唱。美术课就是画画,老师在一开始告诉大家一些知识和技巧,其余的全靠自己发挥。地理课嘛,刘老师教得好,很有带入感,如同时空旅行一样,我们可以飞到世界的任何地方,在感触的同时学到东西。至于历史课,看个人理解,如果你能把历史当做自己的人生,想象着自己处在历史时间轴的每一个坐标上,去思考,如果你活在那个年代,面对这样那样的历史事件,你会怎么做,古人又是怎么做的。说白了,把古人当做同龄的朋友,把历史当成自己的回忆,这一切就美好了许多。

“作为班长,我必须要警告了你了永敢,你有点魔怔了。”

“是,谨遵黄尚教导。”

也不知,是不是我的歪门邪道影响了同学们,大家突然对美术课起了浓烈的兴趣。

当然,也许和我没关系,大家本来就有兴趣上美术课,因为我们的美术老师——姚老师,是个美院刚毕业的大帅哥一枚,他也是我在校园里唯一见过头发到肩的男性,难道学美术的都这么有艺术气息吗?

“同学们好,这节课,我们学习人体素描。那什么叫人体素描呢?以素描为表现形式,以人体为内容载体的绘画方式就叫人体素描,不多说了,这堂课先试试大家的基础。我需要一位同学自愿到讲台上当模特,愿意的举手。”说完这句话,姚老师抬起头面带微笑的看着我们,顺手捋了捋额前滑下的刘海,几个定力稍差的女生,就像牵线木偶一样,被他的帅气带动,缓缓地举起了手。

“利娅同学,就你吧,你上来吧。”从利娅站起,走到讲台,她的眼神就没离开过姚老师,看着其他举手的女生,一个个面带醋意,迟迟不愿放下高举的手,我突然发现,原来帅也是吸引异性的资本。

“站这里,身子侧过来,头稍微抬高一点,两腿分开,右手向前平伸,左手这样……”姚老师牵动利娅的身体,摆出一个很奇怪的姿势,有点像****时期红卫兵的经典POSE,前腿弓后腿绷,右手曲臂横在胸,左手伸直摆身后。尽管姿势很别扭,利娅却一脸正气,轻松自如地站定,面带微笑。

“好,很好,就这样,保持住,大家可以开始画了。”

课堂安静了下来,大家一会儿抬头看看讲台上的利娅,一会儿又埋头画画。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过去了,虽然我没有精确计算过时间,但我知道这节课快要结束了,近三十分钟的时间里,我抬头的次数已经数不清了,每次看讲台上的利娅,她始终保持着那个姿势并没有变过,我很笃定。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她始终微笑着,似乎正享受其中。

当我再次抬头望向讲台时,利娅倒下了,那一刻我看到她,依然保持微笑,姿势并没有因为身体的倒下而变形,就这样,缓缓地消失在我的视线之外。

……

医院,病床上,看着利娅渐渐睁开的眼,美丽的脸依然带着微笑,只是额头上多了一道伤口,暗紫色的伤口处依稀可见殷红的血。

“医生,她没事吧?”舒老师作为班主任,在事发后第一时间,安排我们几个班委把利娅送到了医院。此刻她很焦急。

“没什么大事,没有脑震荡,就是磕了一下,缝两针就好了。”

……

“利娅,你没事了吧?怎么回事?怎么摔倒了?”围在病床前的我们,看她睁开了眼,纷纷上前表示关心。

“嗯……哎呦……好疼……你们问怎么摔的,容我想想……”

“你不会是摔糊涂了吧?我是谁你记得吗?”

“废话,化成灰儿我都认得,你是永敢,你是黄尚,你是马明,你是张萍……”

看着利娅依次点出我们的名字,我们大家都笑了,因为我们知道,利娅并没有事,看着她依然面带微笑,只是偶尔的疼痛让她呲牙裂嘴,这份真实的感受,让我明白这只是一个意外。

不过那天之后,我们就再没有上过人体素描课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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