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刀王一刀劈死了几十个孟翰步兵,前面一空,四万大秦前锋军在二十万孟翰大军中杀了个对穿,萧刀身后前锋军大旗随风招扬,金色的战甲指引着大秦将士前进的方向,大秦军绝强的实力,将这路孟翰步兵基本打残,死伤十万,对于他们来说不仅仅带来的是失去战友的哀伤,还有失败的屈辱。
近十万战马驮着四万大秦军急速的冲向前方,将哀鸿遍地的孟翰军扔在草原上,萧刀这是要进军南定城。
五十万骄傲的孟翰骑兵,正欲哭无泪的看着大军身后的运粮队伍,该死的大秦军,一万人就敢穿刺过来,杀光了运粮部队,还将粮草尽数烧毁,这可是五十万大军的口粮,没有了这些粮食,五十万大军就会成为没有牙齿的饿狼,蹦跶得再厉害也咬不了人。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萧刀和大秦将士已经远远的看到了南定城,据斥候汇报,目前南定空虚,只有一千守军,而离南定最近的一支孟翰骑兵,还远在三十里外,搞定这个城市,虚晃一枪,萧刀就可以率领大军前去和刀营汇合,然后消失在茫茫的大草原,让孟翰人的围追队伍扑向空气。
而此时,孙碑见到了还在继续战斗的刀营和巨猿的战团,满地模糊的血肉和庞大的尸体交织在一起,显示这几个时辰战斗的激烈与残酷。
孙碑和他来的大秦将士的加入,加快了巨猿灭亡的节奏,一千五百名幸存的将士,见到孙碑他们的到来,顿时士气大振,加快了对剩余三千多巨猿的攻击。
这是刀营遇到的最惨烈的战斗,也是进入孟翰国境后刀营战损最多的一次战斗,在孙碑和书生两支队伍的合力下,书生斩掉了与他拼斗近三个时辰的金甲巨猿头颅,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刀营幸存的五百将士和一千与巨猿战斗的刀客,几近虚脱的半坐在血肉和尸体之上,书生无力的靠在孙碑的战马身上,看着四周的惨景,静静的注目着孙碑带来的将士在救援尚未死去的大秦军。
当晚子时,萧刀率领前锋军主力与刀营汇合,休整两个多时辰的刀营将士恢复了他们的元气,在萧刀的提议下,刀营被半步刀王补充成为了一个完整的营。
这次与巨人战斗,刀营失去了近两百人的半步刀王,这是一个无比巨大的损失,不过九十八个刀王的诞生,却成倍的增强了刀营的实力,这也算是悲伤中带来的巨大惊喜吧!
另外,与巨猿战斗中活到最后的一千刀客,竟然奇迹般的全部都成为了半步刀王,这也是一股不可小视的力量。
大秦前锋军,在这十几日的时间里,竟然量产出来了一百六十多个刀王,如果这个消息传了出去,绝对会造成举世的震惊,要知道一个国家,就是全国所有的刀王加在一起,能有三百都能让各国的国王从睡梦中笑醒,像大秦国,明面上才十大刀王,实际上也不会超过一百位刀王。
而前锋军的这一百多刀王,还是对萧刀绝对服从的刀王,这些刀王首先是大秦军人,然后才是一个刀王,这才是这些刀王的可怕之处,他们不会有一般刀王单打独斗的传统观念,也不会有自我的是非判断,他们是整齐划一,听从命令的军人!
萧刀并不知道自己手里把握的力量,对于世人来说有多么可怕,现在他只是想着怎么才能将这六万大秦将士带回大秦国。
而此时的心刀王四人也各有感受,除了心刀王不是因为刀营的实力而震惊外,其他三人彻底的被一百六十二个刀王的数量惊呆了。
心刀王虽然知道修真门派不准刀皇在军队历练的规矩,但没有亲身感受还不觉得练刀者在战场上和不在战场上的区别,现在他知道了,那热血沸腾的一刻,手中刀在万军之中挥舞的一刻,心刀王乌亮感觉到了自己的刀与以前的不同;那是身后有大军支持,旁边有战友照顾,毫无顾忌绝强的一刀,在万军之中,他的刀法进步了,他的实力整整提升了三成!
要知道,以心刀王的实力,想要再有一丝提升,那是千难万阻的,对进阶刀皇不抱任何希望的他,看到了一线曙光!一生渴求的目标在他失去信心几年以后,战场给他带来了希望,这对心刀王造成的冲击有多大,就可想而知了。
“报……,统领大事不好,我大秦远征军主力,两日前在逸鼎城外遇到孟翰都怒麾下五百万大军的埋伏,现在已经陷入了重重包围之中,二百万大秦将士岌岌可危!”一匹奔马犹如脱弦的利箭,冲到萧刀军旗之下,马上的骑士因战马失蹄而高高跃起,他的声音在夜晚中给大秦前锋军带来了刺骨的寒意。
“怎么办?”书生代表大秦将士无数迷茫的眼睛,向萧刀问道。
“你愿意战友埋骨他乡吗?你们愿意我大秦儿郎惨死在孟翰人手里吗?你们愿扔下战友独自返回大秦吗?”萧刀一连几问,声音越来越大,让迷茫的眼神开始明亮,变得决然起来。
“不愿意!”山呼海啸般的声音在草原上沸腾,大秦儿郎的热血在奔涌,激动、坚定的目光齐刷刷的望着大秦军旗下的金色身影。
“走!去救我们的兄弟,哪怕因此而战死,我也今生无悔!如果有不愿意前去的,那不丢人,可以按照原定路线杀回大秦!”萧刀抽出无畏横刀,在军旗下,他的身影显得无比高大。
“誓死追随统领!救援我们的兄弟,若不能同生,那我们就一起战死在孟翰草原!”童月星的声音突兀的刺破草原,让神情振奋的大秦将士随之高呼。
“誓死追随统领!誓死追随统领!救出大秦兄弟!”山呼海啸般的声音,让大秦前锋军的将士们激动得涨红了双脸,战马遵照主人的意愿紧紧跟随着大秦军旗。
从天珠城到逸鼎城是三百里的距离,而天珠城到南安城是六百六十里的距离;从南安城到逸鼎城,根据斥候的探测,则是五百八十里,这个路程,看似并不遥远,但是对于连续战斗的大秦前锋军来说,前路并不是仅仅只有大草原,还有不可测的孟翰军队;还要面对包围大秦远征军两百万将士的都怒大军。
骄阳辣辣的照射着前锋军急切救援的心,六个时辰,战马由变成了九万,六个时辰里,高强度的奔跑跑,加上昨夜的连续作战,五万匹草原最雄壮的战马完成了生命中最后的奔跑,让大秦将士来到了四百里外的草原中,中途两座小城,被无情的大秦将士踏成粉碎。
“休整,减速,今夜将遭遇敌军,探查清楚后随我去救援大秦两百万英雄!”萧刀胸膛起伏,虽然身体经过血鳄血得到强化,但如此疾奔,也感觉屁股和两胯有点火辣辣的痛。
“咕咚”众人饮水的声音此起彼伏,战马打着响鼻,鲜红的舌头时时吐露,马身上的毛发被汗水浸透,在烈日下仿佛出锅的蒸笼,升腾着热气。
杀,子夜的微风凉透心底,热血伴着身体的舒爽使得横刀在激情中曼舞,人嘶马叫的声音此起彼伏,只有大秦前锋军的军旗默默的在夜色里注目着他英勇的子民在奋战。
前锋军将士错误的估计了草原的太阳,三万匹战马的死去,耽误了大量的时间,为了不让大军里每一个活着的勇士掉队,前锋军减速了。
一百里,在疲劳的前锋军的脚下,用了整整四个时辰,当子夜宣布大草原是他的领地时,前锋军遇到了他们救援路上的第一批敌人,杀戮就此揭开了序幕。
在逸鼎城与天珠城之间,从逸鼎城外十几里开始的近八十里狭长的草原里,每一座高坡都成为了大秦远征军的生命依靠,也成为了埋骨异国他乡的坟场,四个惨绝人寰的日夜里两百万大秦远征军,与五百万孟翰都怒麾下精锐大军,进行了无数次用血与肉计算的战争。
“这次我们是回不去了,明天,我们就只有喝孟翰人的血,吃孟翰人的肉,才能够活下去,只要能够冲出去,就有回到大秦国的机会!谁他娘的回去了,就要帮我们砍了胡桂那个****的!”屠夫苍白的脸上狰狞的几道伤疤,使得他的话让围着他的将士眼神射出了仇恨的光芒。
“这个贪生怕死,临阵脱逃的东西,竟然扔下大秦军旗和帅旗,严令我们完成任务,他自己却带着十万精锐望风而逃了!我呸他奶奶滴!”山匪气愤的涨红了脸,但看着大秦军旗的眼睛却很柔和。
“今晚还有三至五次的攻击,明天不知道还有多少人活着,横刀营的兄弟们,如果我今晚死了,请不要将我掩埋,哪怕老子死了,也要和最后一个大秦兵一起在草原上战斗!”一个伤势颇重的将领,歪斜在大秦军旗旁边,眼神里满是敬佩的看着屠夫和山匪说道。
“他娘的,牛怒!亏你还是我大秦远征军游击将军,说的啥丧气话,有咱横刀营在,大秦军旗,帅旗就在,你手下还有三万多兄弟需要你把他们带回大秦!别他娘的没出息!明天冲出去了,老子背你回大秦!”山匪一下子跳了起来,指着那个将领的鼻子就开骂,神情激动异常,山坡周围大量或者的大秦将士都眼露感激的看着他。
“老子牛怒何时怂过?这次估计是不行了,从带兵打战以来,老子从来都他娘的不服人,但这次,老子承认老子和老子的兵不如你,不如你们横刀营!万一老子死了,这剩下的兄弟就交给你们两个了,老子对你们放心得很!妈的,就是爬,老子连死都要向着大秦爬!”游击将军牛怒也语气激动的说道。
“不,将军!你要是死了,我们就都来陪你,生我们要在一起,死!我们也不会扔下将军,死也要死在一块儿!”哗啦一声,大片的大秦士卒跪地不起,抽噎的声音响起,几个将领对着游击将军牛怒大声嘶吼。
“不!能活着,你们就一定要活着出去,横刀营的兄弟说的对!要不是胡桂那个****的扔下我们,要不是那个****的瞎指挥,我们能有今天这般田地吗?我他娘的不甘心啊!十万大军,还剩他娘的多少?这大秦远征军两百万将士的仇,那个来报?你们必须活着,跟着横刀营的兄弟一起杀出去!”牛怒瞪大双眼,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势,大声怒喝着身前的将士。
而此时,孟翰王朝的军队又开始了新的一轮进攻,大秦的军旗和帅旗,是他们必得之物,那两根旗帜,是剩下的几十万大秦远征军的魂,只要他们被砍到了,撕裂了,那这几十万没有了军魂的大秦军,将任由他们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