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恢复身份的琴酒接过定时过来找他的霍斌辉递过来的那个看上去很漂亮的药剂,神色散漫,一言不发,霍斌辉呼出一口气,“这是最后一次注射。”
琴酒嘴角抽了抽,他的实力已经够逆天的了,再注射这玩意是想变成超级赛亚人吗?
“重要的不是提高你的实力,”霍斌辉明显也知道某些槽点,霍斌辉可以说是从小和琴酒一起长大的,虽然中途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分离了好几年,但是琴酒不能否认霍斌辉是目前还活着的除了他自己之外最清楚他童年的人,霍斌辉比他大七岁,一直把他当弟弟对待,虽然这个弟弟并不是什么听话的主,“重点是修复你的身体机能,毕竟你是先天**官衰竭。”
琴酒也懒得多话,将那个蓝色试剂利用针管缓缓注入静脉血管,然后静静地等待,血液被冰封的感觉一点点涌上心头,彻骨的寒意刺激着感知神经,冷,很冷,就像在南极穿着半袖一般,活生生把人冻死的节奏。
但是琴酒并没有死,这种冷只是药剂带给他的错觉而已,随着时间的流逝,寒意越来越重,这种从身体内脏散发出来的冷意,无论你裹多厚的被子都不会有什么温暖的感觉,这种过程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比平时多了一倍的时间。
霍斌辉目不斜视,对于这种副作用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琴酒自己受着,他也不清楚这种副作用究竟有多强烈,毕竟,琴酒永远都是一张冷漠脸,没有任何异样的情绪,而且他的皮肤本就是病态的苍白色,哪怕承受着刻骨铭心的寒意也看不出看出和平时有什么不同,
每一次注射完药剂都跟十八层地狱走了一边似的,当然也可能比那更煎熬,“我还是人类吗?”等药效过去了好一会儿,琴酒才再度开口,不过听这随意的语气就知道对方只是随口一问,霍斌辉回答不上来,说是,可那恐怖的战斗力真的是人类该有的吗?说不是……那琴酒是什么?
霍斌辉默默离开,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剩下的,就靠琴酒自己了。
……
啪!啪!啪!啪!啪!
琴酒在自己的私人训练室的靶场中央,左臂平抬,手上一把伯莱塔对着靶心,毫不犹豫地打空了弹匣,然后退换弹匣一气呵成。
先是固定靶,再是移动靶,琴酒在打空了十把弹匣后,抬头看旁边电子屏幕上的数据汇总。
数据非常好,分数最低的也有九点五,琴酒却依旧皱着眉头。
每次注射完药剂,琴酒就会发现他的五感、力量、伤口愈合速度都增强了一倍不止,这种变化的好处显而易见,坏处……例如听力太过敏锐等可以忽略不计,但这也意味着他对自己的身体不再了解,对于他这种刀口舔血的人来说,一点失误带来的可能就会是致命的危险。
正是因为这个,琴酒才会回到这里重新训练自己,训练项目包括但不仅限于枪法、格斗等,枪法可以自己训练,格斗……如果找的陪练与他相差太多,现在的他可能会失手把人打死,而且,不能让别人发现他的异样,对自己的身体不了解,意味着琴酒没办法去控制力道的轻重。
不能和人交战,只能和机器对抗了,琴酒调整着训练室里武器的数据,然后一头扎了进去,刚开始因为不能精准控制身体让琴酒身上鲜血淋漓,他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这些武器,都是能致人于死地的,但是你也没办法否认,生死一线更能激发人的潜能。
琴酒在训练室待了三天,确定自己可以控制自己的力道后才离开,然后养伤用了三天,他的伤口恢复速度堪称恐怖,短短三天时间,身上的伤疤就基本上褪完了,不过都是一些小伤口,这挺正常。
与外界隔离了将近一个星期,重新见到太阳的琴酒忍不住眯了眯眼睛,事实上,他现在更想和人打一场,抱着这个想法,琴酒慢悠悠地来到组织的训练室,扫视过在场的人,一个都不认识。
暂时放弃了近身格斗的琴酒来到靶场,他这几天在思考一件事,理论上可行的射击方法,现实中的可信度还待定。
让子弹拐弯,理论上如果在子弹出膛的一刹那手腕急速地抖动,这种抖动给了子弹一个水平的加速度就会形成一个弧线,那么手腕抖动得越快速越能得到我们所需要的完美曲线,至于可靠不可靠,琴酒这不是正在实验吗?
看着偏的离谱的子弹,琴酒嘴角抽了抽,这种堪比某只猴子一个筋斗翻过的距离的命中率……不过,貌似也可行,毕竟子弹真的转弯了,就是手腕上的速度控制不好。
所以训练场上就能看见这样一副奇景,身材高大修长的银发男人,打出了一个个令人大跌眼镜的成绩,别说射中红心了,连枪靶都没碰上,随便让一个科研人员过来都比这打的好。
琴酒向来不是在意别人想法的人,那些讥讽的话语全都当作耳旁风,打一发子弹,停下来思考半分钟,主要还是手腕的抖动频率太难控制了,如果有什么钢管的话,倒是很容易就可以让子弹转弯。
贝尔摩德听说琴酒在训练室,就过来“偶遇”,然后就看见了那闪瞎眼睛的射击成绩,有那么一瞬间贝尔摩德怀疑训练场里的人其实是琴酒的双胞胎兄弟,不过这是不可能的。
“你这是……在做什么?”贝尔摩德嘴角抽搐地看着地上的子弹痕迹,琴酒的枪法什么时候差成这样了,连靶心都打不中,开什么玩笑?!
琴酒没有回应,静静地思索着刚刚手腕的抖动频率以及子弹转过的角度,不得不说,这种射法真的需要对身体极其精准的掌控能力,一点不能多,一点不能少。
刚开始的生涩到现在的熟练,可惜还是达不到精准,大概是他对身体的掌控还是不够吧,注射药剂后,身体机能大幅度上升,不会因为超强的运动量而内脏不舒服,而且左手控制并不精细。
贝尔摩德有些无趣,在这看琴酒那诡异的精准度也有些无聊,干脆来到格斗场看热闹,另一边的琴酒放下手枪,揉了揉因为抖动而有些酸疼的手腕,一抬头就看见正在和贝尔摩德搭话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波本,略微挑眉,他好像可以试试近身格斗了。
“波本,”正在和贝尔摩德聊天的波本突然听见一道熟悉的冷漠嗓音,下意识地扭头,银发男人离开了靶场,“过来,我们打一场。”
波本一脸懵逼,他是过来搭话的,不是过来当沙包的!
“不是,你还是……”
“快点,”琴酒有些不耐烦,一边伸手解开风衣的扣子一边往来走,将银发扎成马尾免得碍事,“不会把你打死的。”
这种保证一点都不让人安心!不对,有这种保证才让人更加不安心吧?!
然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哪怕波本成功晋升高层人员,在核心成员面前依旧不得不听话,安室透扭头看向身旁的贝尔摩德,眼含期待。
贝尔摩德回给他一个明艳的笑容,“放心,我会帮你叫医生的。”
连贝尔摩德都不帮他,他的上司朗姆更是神出鬼没一年到头见不到人影,波本除了接受琴酒的邀请之外没有别的出路,不过,虽然刚进组织那会被琴酒虐的很惨,但是他现在好歹长进了很多啊,应该不至于再被虐菜吧?
琴酒没有当猴子的习惯,将风衣脱下扔给一旁的贝尔摩德,熟门熟路地找了个房间进去,一扇门隔绝了那些神色各异的视线。
事实证明,人形兵器就是人形兵器,压根不是人类可以到达的领域,安室透一次次被打倒在地的时候都在思考自己最近怎么得罪琴酒了,才招来这顿毒打,很明显波本想多了,因为每次被打趴下的时候请假都没有乘胜追击,而是用他惯有的冷漠声音说:“起来,再来。”
等琴酒喊停时,波本瘫在地上额头上满是汗水,身上的衣服完全湿了,没有趴下已经是他最后的倔强了,他发誓,等他缓过来第一件事就是去请假,按照今天的运动量,明天别说是上班了,可能连起床都困难。
当然如果强撑着也不是起不来,不过人为什么要那么折腾自己呢?少去一天咖啡厅而已,又不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