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胜新说:“这么说,这案子就算是结了?”
公羊羽并不确定:“目前来看,真相应该就是这样,至于地里埋的是什么,就只有挖出来才知道了。”
常胜新丢掉烟屁股,喝了口水,站起身来:“那好,你的故事说完了,现在来听听我的故事怎么样?哎呀说来惭愧啊,其实我的梦想一直是去当一个导演啦,只是不知怎么的就当了这烂警察了。”
他背着双手,在公羊羽面前来回踱步,一边整理语言,然后说:“你呢,只身一人从南京来,也可能不是一个人。总之你来到了这里,然后你故意去结识学校里的学生,好给自己进出校园提供方便,或者还能乘机得到一些信息。之后,经过几天的勘察,你确定了入口的位置——”
公羊羽莫名其妙:“什么入口的位置?”
常胜新看着他:“古墓呀。然后你就着手开始挖洞,要进入古墓。在这个过程中,也许你被那些女生看到了,也许干脆你收买了她们,让她们替你办事,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嘛,是吧?女大学生最缺钱啦,卖身都愿意,还有什么不愿意干的?然后她们想要更多,或者其他什么原因吧,总之你将她们灭口了。可是不巧被钱涛发现了什么,然后他也就玩完啦。你帮我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有出入的?”
公羊羽气得满脸通红,霍的站了起来:“你说我是盗墓贼?你以为我来这里是盗墓来的?”
常胜新说:“啊对了,也许你真有个哥哥,提前来这里踩点探墓的,确认之后就通知你过来。可是你过来之后发现,你哥哥不见了,哪去了?于是你天天去找那个你哥哥的同伙,就那老头儿,叫什么吴大强是吧,是不是?你去找他对质,问他是不是他把你哥哥给杀了。”
公羊羽浑身哆嗦,强行抑制着自己上去大打一架的冲动。
常胜新嘴角一歪,痞里痞气地笑开了:“不然你之前的叙述中为什么不提吴大强?那老头儿很有问题呀,学校施工的时候就来阻拦,之后又是隔三差五来烧纸钱。哎我问问你哈,这是你们业内的什么仪式吗?就是进墓前给墓主人烧点钱算是补偿,好让墓主人别太生气之类的?”
公羊羽冷冷说:“你跟踪我。”
常胜新重新在他那把转椅上舒舒服服坐下,给自己点上一支烟,陶醉地吸一口:“常规刑侦手段而已。上次在树林里碰到之后,难道我会一点都没注意到你们的异样吗?还有那些土里面的断指断骨。我说,那里就是你的毁尸现场吧?说说,脑袋啦躯体啦都在哪呢?”
公羊羽闭紧了嘴,闭上了眼,再不打算多说半个字。
常胜新大乐,说:“你们仨一男两女整天腻在一块儿,喂,那什么没有?嗨,别装傻嘛,大家都男人,说说呗,有没有那什么了?说真的啊,我真羡慕死了,你说你小子使的什么手段啊,让俩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死心塌地跟着你,教教我呗?”
天呐,这是刑警队长吗?公羊羽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念动静心咒,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做出冲动的事。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凌晨两点多,常胜新没有让公羊羽走的意思,公羊羽闭目不言,常胜新在那儿自说自话,乐此不疲。
期间手底下的警察进来汇报案情,两人咬着耳朵说,公羊羽听不清,只隐约听到自杀、无外伤之类的几个词。
公羊羽心里想着简静那边怎么样了,警察应该不会为难她吧?又想蒋冰勤现在是否安全?之前打不通她的电话,应该只是巧合吧?可是没有答案,于是他越想越心焦。
如此,常胜新居然将公羊羽关在这里整整一夜,直到天光大亮,常胜新才说:“哎呀,怎么就天亮了呢?耽误了你一晚上真不好意思呀。总之,和你聊的很愉快,期待下次再聊呀。好了,那你就先走吧。”
公羊羽不想和他再说一个字,站起身来便往外去。
整个儿校园都从沉睡中苏醒,学生们一个个精神抖擞地捧着课本,一群群有说有笑地在楼里穿梭。
出了楼,远远见到简静和蒋冰勤站在一处,焦急地往这儿望。两位姑娘俱是一脸疲惫,眼圈都黑了,看来也是一夜未眠。
看到公羊羽出来,两人欣喜地跑过来。
蒋冰勤给了他胸口一锤:“恭贺道友出狱。”
公羊羽苦笑不已,但看到她这么精神,也就放心了。
他对简静说:“警察没难为你吧?”
简静摇摇头说:“那位警察姐姐人很好,问了我一些问题,我都实话实说了,她虽然一脸不相信,但也没为难我,还让我躺在沙发上睡一觉。可我哪睡得着?你呢?那个警察队长好像不是好人。”
公羊羽心说简直是流氓,但还是说:“没把我怎么样。”
他对蒋冰勤说:“昨天你们去哪了?怎么电话也打不通?”
蒋冰勤苦大仇深地说:“别提了,差点翘辫子。都到校门口啦,一个老太婆拄着个拐棍,也不看有没有车就过马路,那车一个急方向,得,差点拿姑奶奶当替死鬼。”
公羊羽关心道:“你伤到哪了?”
蒋冰勤立刻气不打一处来:“以姑奶奶的身手,怎么可能受伤!结果孙超那家伙多此一举,还想英雄救美呢,结果反而被他推一跟头,擦破了块皮,手机也摔坏了。要不是有求于他,本姑奶奶一定抽他。”
公羊羽啼笑皆非,说:“他也是好心。”
简静忧心地看着他:“你说……这是意外吗?”
这个想法也在公羊羽心中一闪而过,说是意外,未免太巧,和简静同一天出意外。他说:“不知道。总之先放一边吧,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得先了结。”
回头问蒋冰勤:“孙超那边查得怎么样了?”
蒋冰勤说:“正查着呢,到时候给我电话。”
公羊羽点点头,眼里喷出怒火来:“眼下,我们必须先解决那些活死人。”
简静已经将昨晚的是和蒋冰勤说了,蒋冰勤大恨自己不在现场。说:“这怎么办啊?她们都在水里,我不会游泳啊。”
公羊羽抬头望天:“只要想办法把她们弄到岸上来就行了。”
简静也苦思:“可是该怎么才能弄到岸上来?难道要我们下水去一个个抬上来吗?”
公羊羽摇摇头:“我们不能出面,警察已经把这件事往我们身上挂了,如果我们找出尸体来,我们就脱不了干系了。得让别人发现这些尸体,并把她们弄上岸来。”
蒋冰勤直敲脑袋:“好复杂,我反正没办法。”
公羊羽说:“我有个想法。”说着转向蒋冰勤,满脸温柔。
蒋冰勤大感不妙,就听公羊羽说:“这事儿吧,还得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