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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再回墓地

满头银发的身影,正是三年前已经“死亡”的寒小尘,只是现在的他模样大变,曾经一头乌黑的长发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那一头银白的长发,银白的长发很长,后边从后脑勺随意的披散而下,直达他的臀部下方,头部两侧从两耳旁垂落的发丝依然还在,只是已经垂落到了他的膝盖处,他的发丝和几年前一样,只是变得银白、且更长了而已。

寒小尘看着四周这陌生的一切,千丝万绪的疑问想找人询问,但是这里已经荒无人烟,他只能将许多疑惑埋在心间。

他看着被风雪吹动,在风中飞舞着,飘过自己眼前的银发,颤抖着伸出手抓着这一缕银白的长发自语道:“难道,已经是几十年过了,我已经老了?”

他抓着一缕发丝的双手在微微颤抖着。但是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慌乱的将双手移到自己的脸庞上去,胡乱的摸着自语道:“不对,我还没有变老,但是这满头银白的长发又是怎么回事?”

他又抬起头环视四周,看着漫天飘零飞舞的雪花,一片一片的落下来,他将手伸出放在面前,静静的等待着雪花落在上面,而后缓缓的将那苍白的手握紧,闭上眼仔细的感受着,似乎他还不确定真的脱离那个漆黑的空间了。

少顷,他感觉到头里传来一股强烈的晕眩感,让他陡然跪坐在地,他抬手摸着头,看着那已经长到拖在龟裂的地上的银发,只感觉无限的睡意与晕眩感涌上心头,接着两眼一黑,往雪地上倒去。

阴沉昏暗的天空中,雪花依然在缓缓的飘落着,而地上躺着的银发少年,衣衫褴褛,双脚****,就这样躺在这荒芜的墓地里,阴沉的天空中飘落的雪花,落在这片荒芜龟裂的大地上,落在那躺在地上,紧闭着双眼的少年身上,已经不再融入龟裂的大地中.....。

时间,又开始缓缓的流逝,寒冬的夜幕将要降临,风雪依然,而在白发少年躺着的,那荒芜的墓地中,此刻已经是白雪皑皑,再没有了曾经的荒芜与龟裂的大地,此刻已经披上一层洁白的纱衣,融入进周围纯白的世界里。

就好像刚才那看着荒芜龟裂的大地,似乎只是梦境一般,而躺在地上的少年,此刻已被冰雪覆盖了一半的身躯,加上他那衣衫褴褛的身体,似乎就像是一个被冻死在雪中的少年,然而他脸上的鼻间还有缓慢的呼吸声传来,似乎他只是在此睡觉一样,而穿着一身破烂不堪的衣裳在雪中睡觉,难道不会被冻死吗?而如今他的身上,诡异的秘密在渐渐增多......。

翌日,早上阴沉的天空依然入往常一般灰蒙蒙的,但这已经是全新的一天了。那个取代了小山村的墓地,如今已是一片银白色,数百座孤冢已经变得雪白,在风雪中林立着,远远看去,只是数百个冰雪覆盖的土包而已。

这里的世界,非常安静,只有天空中不停落下的雪花被寒风带动着飞舞,成了这片天地中唯一在动的景色。置身其中,无边无际的思绪在蔓延,让人想融化在这个安宁的世界里,静静的陪着它一起,直到永恒。

而在这片已经被冰雪覆盖的墓地中,一座似乎是碎裂了的墓地旁,虽然已经快被冰雪掩埋。但那在冰雪之中,露出一半轮廓的杂乱的石土,证明这座墓刚塌陷不久。但是是塌陷还是什么,或许都不重要了,因为它马上就像要淹没在这片冰雪的世界里了。

而在这座似乎是塌陷了的墓地旁,似是有一个人被冻死在这里了,因为在那墓地后边的冰雪之中,有一只被冰冻着的手在积雪中若隐若现,似乎已经被冰冻很久了。

而过了片刻,只见那被冰霜蔓延的手,轻微的动了一下,没错,确实在动,但是真有人能在这冰天雪地里,被冰雪覆盖着还能活下来?

而只见那只被冰冻的手细微晃动了一下之后,随着手臂上的冰霜碎裂,周围的积雪突然向上突起,似乎有东西从积雪中站立起来。

只见一个白色身影在雪中站了起来,然后一个身上覆盖着许多积雪的人影,静静的伫立在雪地中,衣衫褴褛的身上还在往下不停的掉落着积雪。

从冰雪中直立起来的身影正是寒小尘,起来的他看着四周大地上的积雪疑惑不已。他依稀记得自己倒下的时候虽然天空中飘着雪花,但是地上却明明没有任何积雪残留,如今一觉醒来,又是一番场景,难道又是一梦千年?

他又重新打量着四周,虽然四周早已融入这片冰天雪地了,可是他根据这四周大致的轮廓,还有记忆里小山村的相貌相结合,依稀能记得这里以前是小山村村中心外围,也就是江海他家居住的那一带的土地里,但是这里已经看不出丝毫的小山村存在过的迹象了,只有被冰雪覆盖的雪地。

“时间到底过去了多久,我是否真的还活着,还是这里是死后的世界?”

银发少年看着四周,轻柔淡泊的声音缓缓传来,已经没了昨日的沙哑。他心中有无数的疑问,但是却没人能给他解答。

寒小尘在原地沉吟片刻,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缓缓的抬起头,仔细的辨认了一下方向,缓缓的将自己的头抬起,然后锁定自己想去的那个方向,右脚重重的踏在那几乎快淹没到他膝盖的积雪里。

只听一声轰然巨响,在他右脚踏在地上的时候,堆积在他四周地上的积雪,如被什么风暴横扫一样,以他为中心,快速的向四周扩散而去,露出那被积雪掩埋着、又多了无数蛛网般裂缝的大地。

而那右脚踏在地上的银发少年,此刻已冲天而去,如一支离弦的箭,呼啸着激射上天穹,只见此刻的他已经冲上高空。

当他冲上高空三十丈后,上升的势头才渐渐变缓,而后不在上升,而是往下方掉去,而他掉落的姿势,似乎没有冲上去的那般华丽,甚至可以说是他根本不知道怎样能安稳的落下来。只见他在半空手舞足蹈,四脚朝天的砸了下来,砸在下方的积雪里,将一尺多深的积雪砸出一个人形大坑来。

而若是换成一个普通人从这么高的地方砸落下来,那肯定是没命活了的,就是苍国的武道中人,那么高失去平衡砸下来,肯定也是难逃一死的。

而寒小尘不知为何,在掉下来的瞬间就从坑里翻爬了出来,丝毫无碍的样子,让人难以置信。而若是知道发生在少年身上那种种离奇的事件,或许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了。

只见从人形大坑里爬出的寒小尘,盯着自己的身体默默出神,似乎在好奇自己为何会无事。

他在那个漆黑的空间里,学着那个虚幻的人影做了许多的手势动作,而随着他学会那那些奇怪的动作,他的意识里就会出现各种各样的奇妙感觉。

有种被清风吹过的感觉,有种沐浴在温泉里的感觉,各种各样,千奇百怪,而其中就是在学到一个动作的时候,他的意识里,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有一种自己似乎一跃就能跃上数十丈高空的念头,所以他在他的意识里演化着,但是苦于没有实体,他以为只是自己想多了。

如今有实体了随意尝试了下,飞上高空的他还来不及欣喜。在那空中的他想要切换到脑海里下落的姿势,却发现身处高空的他难以保持平衡,更何况切换姿势了。

所以就手舞足蹈的掉了下来,他甚至以为自己要摔死了。但是掉在地上的他虽然感觉到剧烈的疼痛,但是却无大碍,就像以前的自己从一米高的梯子上摔下来一般,虽然有点痛,但是并没有什么事。可是这可是三十丈的高空之上啊,人掉下来怎么会相安无事呢,他想不通,但是发生在他身上的事,让他想不通的太多了。

“这样来说,我身处的那个漆黑空间里学到的一切,甚至感应到的一切,都可以在这里使用?”寒小尘站在原地自语着,他的脸色已不在苍白,而是开始带着点点红润,而他的神情依然淡漠,配上那的双目之上更比以前凌厉的剑眉,与那一头银白的银发,让他看起来冷傲孤绝,只是似乎他从来没有在意过自己的外貌是何样。

整理完思绪的寒小尘又抬头看了看阴沉灰蒙的天空,又是摆起刚才起跳的姿势,然后只见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右脚狠狠的往大地上踏去,一如刚才,伴随着一声巨响,他脚下的积雪被那一脚强大力量的余波震散,而他人已直上高空,带起一阵阵呼啸的声音。

身在空中的寒小尘,听着自己在空中呼啸而过,摩擦着空气的声音,感受着那扑面而来的强大阻力,让他难以在空中上升的势头消散后保持平衡。

而他似乎在瞬间想到了什么,只见他身在高空之中,双手打出几个奇怪的手势,然后人在空中翻了个跟斗,似在调整自身位置。

只见他将双脚分开向下,双手左右伸展开来,如大鹏展翅般,稍带摇晃的缓缓往下落去,只是看着比刚才缓慢了许多。

落到地上的他还是在接触地上的瞬间一个踉跄,摔了个狗吃屎。

而他浑不在意的爬了起来,看了看天空,没有做何姿势,就那样随意的站着,****的右脚狠狠的踏在大地上,然后一如离弦的箭般射向高空。

而这次身在高空的他又换了一个手势打出,在上升势头渐缓的时候,将双脚并拢,双手抱臂,就那样直接掉了下来,而且掉落势头比前两次快多了,只见他如流星般坠落,快速的坠向地面,而在即将落在地上的时候,他在那一瞬将身体微弓着,呈蹲着的姿势砸落在地面,带着一声巨响,他如陨石般砸落在地上,将四周的积雪震散,砸出一丈的真空范围,还将被积雪覆盖着的大地砸凹下去半丈。

而坠地的他依然呈蹲下的姿势,****的脚依然还是踩在碎裂的土石里,保持着这个姿势在思考着什么。

过了片刻,他缓缓的站了起来,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只能遮住重要部位的几块破布条,在刚才的几个跳跃中又变得更少了,现在只能勉强遮住重要部位,还有那每次落在地上碎土里,已经变得黝黑的****的双脚,尴尬的摇了摇头。

他刚打算往别的地方走去,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捡起旁边的一根枯枝,循着记忆里的那个虚幻人影摆出的姿势,而后缓缓的舞动着。而后自言自语的说着。

“原来是这样,那个虚幻的人影做的各种各样的动作,其实大部分都是剑招之类的吧,只是他的手里是空的,所以怎么看都像是在“手舞足蹈”。

实则不然,他是在演练一套剑法!而还有那些更多的古怪动作、还有那盘坐着的姿势,代表的又是什么呢?算了,以后在思考吧,太多的谜团说不清。”

他本想就这样离去,好去了解一下“现在”的苍国是什么样的。但是他发现手里舞着的枯枝似乎带着某种魔力,每当枯枝在空中扫过的时候,似乎周围那飘落的雪花都变慢了,不对,是周围所有的一切都变慢了,这是一种非常奇异的感觉。他看着距离自己五六丈远的一块半丈高大的石头,甚至有种自己站在这里想用手里的枯枝刺向它的时候,只需要往前走一步而已,虽然事实不是这样,但是他的感觉就是这样。

他看着远方的那快半丈高大的石头,缓缓的将枯枝对准它,而后猛然向它冲去,但是他刚一个眨眼的瞬间,就嘭的一下撞在那个石头上,他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只知道一个眨眼后,他眼前就金星乱冒。

还好似乎他的身体现在异常的强硬,不然怕是要自己撞死在这块石头上了,寒小尘看着瞬间撞在石头上的自己,然后又回头看了看后边刚才自己站立的地方,确实是在好几丈外,但是这又是为什么。他将手里的枯枝放下,不再去想那套剑诀的走势,而后再转头看向四周,只见周围的雪花又如往常一样缓缓飘落,没有丝毫缓慢的痕迹。

寒小尘皱着眉头,仔细的思忖着。

“难道是那套剑诀,在施展的时候,能让人的各种能力提高无数倍,清晰的看着别人的一举一动。就好像是一只鸟从我眼前飞过,在我的眼里,却如蜗牛般缓慢,在他飞过我眼前的这段时间里,我若要杀它,足够杀它一百次了。”

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他随意的一个想法,却是说中了这套剑法的意境....。

“这似乎是剑法的一种境界,但是与武道中人的剑术又并不相同,若是将两者区分的话,就像是一个是大海,而一个是水池。”

“而武道中人所习的剑术,明显远远不如这个高深奥妙,而我学的这些又是什么?还能说是武术么?应该不是,但又是什么呢?这或许是一个很难解开的迷。”

寒小尘停止了思考这些繁琐未知的问题。看了看自己所处的方向,然后想着以前小山村曾经的场景,认真辨认了一下方向。

只见他盯着某个地方看着,然后右脚狠狠的踏在大地上,直上高空而去,留下原地扩散飞舞的积雪,与那积雪下被踏出许多蛛网般裂缝的大地。

看他跳跃而去的方向,似乎是一座白雪皑皑的山上.....。

这里是一座无名荒山上的一个平台,周围依稀能看见被白雪覆盖着的几条上下山小径,似乎这里是上下山歇息的一个地方。

就在这时,只听一声空气摩擦的呼啸声,一个满头白发的身影自平台下方数十丈远的山路间一跃而来,然后重重的踏在这个平台上,那****脚下散发而出的余波,将平台上的积雪都一扫而光。

落在平台上的白发身影正是寒小尘。只见他辨认了一下方向后,缓缓的走向平台左边而去,哪里似乎有一条小径,蔓延到前方的树林里。

寒小尘循着小径往里面走去,只见小径两旁树木的树叶早已脱落,光秃秃的枝丫上有覆盖了一层积雪,感觉熟悉而又陌生,这里,当他走过后,或许再也不会有人影出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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