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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突变

金色的绳子将侍女捆绑在大柱上,墙壁里流出的水如同壁帘,上面正是侍女将消息透漏出去的画面,祭司将手指向侍女的额头。她痛苦着挣扎,水面上出现了监国大人的脸。

泉琼收回手,侍女满头大汗不堪折磨。泉琼微微蹙眉,事关众议院,这下不妙啊。看来,这果真是命里的劫数。一开始就不该存在于世的无夜公主,终是大患。

泉琼轻微驱动手指,绳子自动解开,侍女得了机会死命往门外面跑去。才刚到门口,一把匕首插进了她的腹部,杀掉她的另一个侍女露出不屑的表情,“违背祭司大人意愿者,都得死。“

侍女来报,储王来公主府探望。在后院的凉亭见着,无夜打趣道:“王兄,俗话说新婚燕尔,如漆似胶。你倒好,老往我这公主殿来。“

倾夜委屈的看向自家妹妹,“你明明知王兄的心情,还说这般打击的话。“

无夜戏弄道:“什么心情?喜欢葵的心情吗?“

倾夜脸微红,却要掩饰这害羞的情绪,道:“羞羞羞,女儿家不学好。谁教你这些的,小小年纪不学好。“

无夜听罢,收敛了笑意,露出无奈的神色,“无夜,可是要出嫁之人了。“

她眼里的落寞渲染了倾夜,倾夜本想要安慰,说道:“在本王看来,无夜永远是孩子,永远只是倾夜的妹妹。永远是这霸国王朝,独一无二的公主。“

无夜的眼神忽的变得凌厉,倾夜看在眼里心里一沉,这感觉令他不安,突如其来的杀气是怎么回事?他提防的喊道:“清政无夜。“

无夜冷笑道:“王兄口气也生疏了,这霸国果真我是呆不得。“

倾夜自知无夜心有芥蒂,如今再多说什么都会成为导火索,只好说道:“王兄头有些痛,先行回去了。“

无夜冷冰冰的说道:“不送了。“

目送倾夜离开,无夜的拳头握得突起青筋,王兄回忆起儿时可都是快乐的记忆,然而你不知道,无夜的儿时记忆如同地狱。霸国王朝独一无二的公主?若没有丁点的利用价值,谁又来承认这个公主?

若赤前来,见无夜脸色十分难看,双眼通红,担忧道:“公主何事如此动怒?“

无夜死死的盯着她,让她害怕的向后退去。无夜突然失控的拿起花瓶向若赤扔去,若赤并没有躲开,花瓶直接砸到她的肩膀上,弹起的碎片划伤了她的脖子。殷红的鲜血滴落在衣面上,无夜见状怒吼道:“蠢货,为什么不躲开?“

若赤委屈,一只手握住伤口,道:“只希望公主能消气,婢女怎样都无所谓。“

无夜感觉浑身发冷,止不住颤抖。可恶!伤害自己来博取本宫的同情,这种方法不是每次都奏效。她冷哼道:“本宫都差点要被你高明的演技所欺骗。”

若赤跪拜在地,恳求道:“公主为什么不相信我?公主,若赤到底做错了什么?“

无夜冷笑一挥衣袖,道:“若赤,你起来。“

若赤仍跪拜在地,无夜再也不理会,扬长而去。若赤伸出手去触碰自己的脸颊竟满是泪水,她感觉到自己和无夜的距离已经越来越远。

无夜高傲的走过长廊,门口的侍女们害怕的低下头行礼,不敢抬头。无夜将左手放在心口,这里不是没有心了吗?它该怎么悲伤?她苦笑着,你们又凭什么以为每次都能骗到我,每次都会得到相同答案。在这个世上,永远都不会有人明白我,谁也不能。所以,不管你们虚伪的面孔有多么甜美华丽。她蹲在石阶上呕吐不止,那些虚伪的笑容,让她感到恶心。用手帕擦拭后,她扯起嘴角脸不自然的笑着,谁也休想牵制我。

风菊才打开门,无夜正站在她门口,吓得她丢了魂,“无夜公主。“

无夜笑道:“这次你表现不错,特来嘉奖你。“无夜将首饰盒子放在风菊的手里,道:“这是送给王妃的。“

无夜将手搭在风菊肩上,将她摁来坐下,镜子里反射出她们的脸孔。风菊自卑的低下头,无夜勾起她的下巴,“瞧,这平凡无奇的脸庞。能得到王兄这般人中龙凤,你可真该一生来报答本宫。“

风菊红着脸,“女婢断断不敢对储王有任何妄想。“

无夜打开胭脂盒在她脸上施粉,“真是口是心非啊,你明明比谁都渴望得到王兄的爱。“

风菊不敢再多言,无夜的眼深不可测,就像一个让人摇摇欲坠的深渊。无夜的嘴角上扬,道:“你的心事全浮现在本宫眼前,在本宫面前不必要掩饰什么,因你愈加掩饰你的心越是会背叛你。“

她听不懂无夜的话,只是对她更加畏惧。无夜在她耳边道:“记住,只有身为王妃的你才有资格留在储王身边。“

风菊一时竟忘了表情,不多时,无夜为她梳妆完毕。她不可思议的看着镜子里高贵的自己,她摸着自己的脸,这真的是我吗?她既高兴又感到不安,就像一块小石头在湖面激起一层涟漪。无夜将一块用透明容器做成的长方形物品戴在了风菊的脖子上,里面装有粉色的粉末,无夜渗人的笑道:“今夜,储王会爱上你。“

风菊难以置信的看向无夜,“这......这怎么可能?“

无夜自负道:“本宫说可能,就必须可能。“

倾夜望着书房里挂着的葵的画像,那样痴迷那样迷茫。他自知那日伤了葵,心有不安。这时,一个侍女匆匆忙忙推开房门,气喘道:“储王,不好了,王妃掉水里了。“

倾夜听后,焦急的同侍女一同离开,他回过头看了一眼画像只剩无奈,我还是无法置身事外啊。

倾夜推开寝宫的门,红色的纱帐遮住了视线,朦朦胧胧能看见风菊躺在床榻的身影。他推开帷幕向前走去,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香味,床榻上的人慢慢坐起身来。他感到视线有些模糊揉了揉眼,身体也跟着飘忽起来。他掀开帷帐,床上的人分明是王妃,但此时简直判若两人。此时的王妃温婉动人,举手投足都带着灵气。倾夜轻声问道:“芷乐公主身体无恙吧?“

风菊摇了摇头,冲倾夜微微笑着。倾夜感到莫名的心动,他感觉自己在做一个梦,空气里都笼罩着烟雾。他无法控制自己对她顿生的爱意,将她拉入怀里,紧紧的拥抱着,就像怕她忽然消失似的。

风菊被倾夜的热情吓了一跳,望着倾夜的双眸,她快融化了。她再也顾不得,吻上倾夜的唇角。阵阵风吹动着帷幕,屋里的春色让立于门外的侍女又羞又好奇,她们互相用眼神示意低头偷笑。

云雀乘骑着青灵飞过宫阙上空,远远看见无夜坐在房檐上在注视着什么。他向无夜而去,立于她身旁,道:“无夜公主。“

青灵单脚立在房檐上,无夜将目光放在青灵的脚爪上,道:“青灵一直单脚立于地面吗?“

云雀答:‘青灵心情愉悦时,就善此举。“

无夜抚摸着青灵的羽毛,道:“好漂亮的毛色。“

云雀跨上青灵后背向无夜伸出手,调皮的说道:“尊贵的公主可否赏光?“

无夜握住他的手,坏笑道:“赏光,不过回来以后你就得死了,触碰公主可是大逆之罪。“

云雀笑了,他的笑容令人感到温暖,两旁有浅浅的酒窝。

“你真该多笑一笑。“

云雀双手环抱自己,青灵飞向上空。云雀答:“若公主喜欢,为何不留下臣的性命,臣天天以笑面示公主。“

“那般勉强假笑不看也罢。“

“你怎知那是假笑?“云雀背对着无夜,他不知此时无夜的表情,但他知道公主的笑后必是落寞。因他知道,不久后公主就要嫁去雪国。

他们经过很多地方,阅览美景。半途时,天空下起了大雨,不得已他们只得返回王城。离开前,云雀突生遗憾和不舍,有些惆怅的说道:“公主这一去,云雀再无知己。“

“新掘家的公子想要人陪还不容易?”

“若没有共同喜好,一个人两个人,又有什么区别呢?都是寂寥。”

无夜笑道:“没想到新掘家的公子竟这般多愁善感。”她的目光瞥见青灵的脖子上有鲜艳的青红两色羽毛,便说道:“青灵也算是无夜的知己,能否摘下一二羽毛给无夜做纪念?“

云雀摘下一青一红递到无夜手里,无夜握在手心道:“谢过。“

在回来的路上,她从储王殿的小道经过,在途中见着失魂落魄的葵。无夜觉察她似乎在哭,天下大雨已分不清那是不是泪。葵楚楚可怜,身为女子的无夜见了也顿生怜惜,果真是妖祟摄人心魄吗?

无夜问:“怎这般不堪?“

葵慌忙用衣袖遮住脸庞,语气强硬,“来看吾等笑话?“

无夜淡笑道:“没错,身为妖类如此胆小也真丢了妖族的颜面。难道,先王当真把你杀死了?你的灵魂早已被禁锢。“

葵自嘲道:“倾国倾城也枉然,不敌红颜一笑间。“

“不,你只要稍微伸出手去就能得到。“

“那又如何?他爱的不是我,而是他的王妃。此刻,在那储王殿里,他们已不分彼此。“她苦笑着,“他们只是容颜相似罢了,倾夜也不可能是一夜。再也没有人能像先王那般,那般宠溺的笑容,那么温柔的注视着我......”她的语调冷了下去,“然后杀掉我。“

葵伤心欲绝的转身离开,无夜在她耳边悄悄说着什么,葵复杂的看向无夜。看着她离开,无夜的嘴角泛起令人发抖的笑容。雨越下越大,无夜任凭雨水浇灌着自己,这是妖类的眼泪吗?那么葵,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又会做什么抉择?放弃,还是和那时一样奋不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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