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是四下打量,这里视野开阔了不少,雾气似乎被隔在了广场之外。广场前站着一个身姿挺拔的青年男子。
忽的见到一个人王是心中一突,不过转念一想这人或许是和自己一样,也或者家中有先人葬在此处。
那男子站的地方是广场的正前方,他身后就是下山的大路,一阶一阶汉白玉砌成的石阶。
陌生人之间还是不要总盯着人家看的好,王是贴着汉白玉栏杆,绕着广场的大圈往下山的石阶走,企图绕过这个白衣男,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四下观看。
不看还好,这一回头被吓了一跳,广场上居然还立有六七座两米多高的塑像,塑像塑的也不是神佛,居然是七个夜叉小鬼什么的,其中还有“牛头、马面”。不愧是装骨灰盒的塔,摆的居然是小鬼,估计是烧香祭祀时,也顺便拜拜小鬼。不过这几个小鬼塑的真不错,这广场上共七个雕像,一个小鬼、一对牛头马面、一个豹头、一个鱼头、一个雷公嘴、最后一个瞪着对奇大的眼睛,座座都是炭一般黑的皮肤,凶神恶煞,或执铁牌、或执铁链、或握钢叉,尊尊纹理毕现,栩栩如生,几尊雕像摆成一排,齐齐挡在了塔的大门口。
王是走了几十步,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头,这几个雕像好逼真啊,尤其是眼神,不是泥绘的呆滞。
王是定住脚步。
一阵阴风吹来,几个怪物身上的毛发和披挂随着风晃动着……一瞬间王是后背就湿透了。
那个白面小鬼忽的张口道:“怎的会有生人闯入,不好定是这人闯进来时破了咱们迷魂阵。”小鬼手持铁牌指向那白衣男子。
那白衣男也笑道:“我也很奇怪,夜游、牛头、马面、豹尾、鱼鳃、鸟嘴、黄蜂,这青天白日,竟来了七位阴司。”
“你认得我们?“
“七位阴司的大名自然晓得.俗语说阎王好过小鬼难缠,说的便是你们.“
“大胆.“七位阴司齐齐怒喝.
“既然认得我们,修士,阴司公干,你还不赶紧退避?“当中那黑面小鬼道.
“呵呵,不好意思,我来这也有事,要不你们退去如何?“
“大哥,这人怕是故意找茬的.“牛头瓮声瓮气的对那小鬼道.“我先将他拿下.“
白衣男完全不在乎这牛头的可怖,自顾自道:“这里不是你们的阴曹地府,你们七个一起出洞,究竟做什么我真的很好奇。”
“阴司的事你阳间修士管不着。”
“那我要是偏要管呢?”这白衣人继续挑衅道。
牛头大怒,“要管就随我去阴曹地府,让你管个够。”说罢上前一步,一提手中黑铁叉就掷了出去。
钢叉来势如雷霆万钧,这白衣男也不是易与之辈,他只是一侧身便轻轻躲过掷来的钢叉。
那钢叉“吭”的一声扎在地上,溅起石屑无数,白衣人离钢叉不过咫尺,飞起的石屑却连他的衣角也未刮到。
牛头在掷出钢叉之时就冲了出来,此时钢叉落地又正好伸手提起那钢叉,翻手砸向白衣男,那钢叉的三个头比锅盖还大,却又被这人躲过。
牛头身材高大,使起钢叉,像锄地似的连砸了五叉,白衣人却举重若轻,信步闲庭般让过黑铁叉.
整个广场石屑四溅,牛头砸的心中无名火起,正要再劈出一叉,忽的觉得手中一紧,钢叉竟然挥不动,低头一看手中钢叉尖竟被那人单手捉住,牛头大怒欲夺回钢叉,一抽不动,再抽依然纹丝不动,牛头一声怒吼,似使出全身力气,将钢叉一挑,不想这次竟挑动了,连人带叉将那人挑在半空中,牛头顺势就要砸下,忽觉手中刚叉上一股巨力传来,整个人竟被手中的刚才挑到了半空中.那白衣男左手一抖一甩,牛头却拿不住自己的兵刃,被直直摔到地下。
说时迟那时快,众阴司没先到牛头会吃亏,齐齐上前,抢回牛头再欲动手却被那持铁牌的小鬼拦住。
那小鬼已换了副笑脸,抱拳一揖到底道:“这位上仙,小的等有眼无珠,这里冲撞了上仙,还望上神饶恕则个,我等确有公差,还望上仙放我等兄弟几个去吧。”
白衣男闻言亦笑:“有意思,今个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你们七个齐齐托舍在这木胎泥塑之上,还说阴司出巡,真当我是三岁孩童好骗.只可惜你们仅是一丝元神托身在这泥胎上,否则灭了你们的神魂你们也无处告状去。”
听到这人居然要杀自己,七个阴司不禁又要发作,只是怕了这人手段高超。
那白衣男却不含糊,话音未落单脚迈出一步,也不知使了什么法术,登时只觉天地都在摇晃,那七个阴司一声闷哼,瞬息之间七个怪物皆化作土屑木块落在地上。
又一瞬,天地间风平浪静,不见了阴司,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
一旁王是还算机警,那二人一言不合开打时,王是一翻身跳到了汉白玉栏杆后,刚才虽然土石屑乱飞,但王是没受什么伤。
这会儿忽的有风平浪静,王是猫着身子,抬头看了一眼,见七阴司都不见了踪影,王是转身就跑。山上雾气大,王是体力也不好,可是这时,王是觉得即便是学校体队的也跑不过现在的自己。
王是一溜烟的跑,却没不知身后正有一道目光远远地注视自己。
连滚带爬,王是下了山,到山下时,王是一身狼狈,泥土草叶挂了一身,脸色也蜡黄,要不是大雾天,路上的行人怕是会把王是当疯子对待。
王是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回的家,整个人仿佛是魔怔了,静静的坐着直到天黑,觉得有些饿了,整个人才回过神来。王是给自己整了碗面,吃饱喝足后,精神才放松下来,细细回想白天看到的事,仿佛是一场噩梦。王是决定把这件事永远埋藏在心底,对谁也不讲,自己也好好学习……云云。
王是自认为逃脱升天,却不知自己一步踏错,早已泥足深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