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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大梦一场半小成

中世纪被称为“黑暗时代”,欧洲没有一个强有力的政权来统治。封建割据带来频繁的战争,造成科技和生产力发展停滞,人民生活在毫无希望的痛苦中,有一位自称永生的神灵派出了两位神使。

“信我祖神者,可不入长眠,亦不离黑土。”

一时间,无数不愿在战乱中死去的人们献出了自己的忠诚,规模之大难以想象。

可很快,但消息还未传遍欧洲时,两位神使带着一大批信民永远消失在了欧洲的某个角落。

永生圣堂坐落在山顶上,在黑暗中的永生圣堂永远散发着淡淡的光辉,洒下青春的金黄气息。若是夜间沿着陡峭的台阶来到永生圣堂前,迎面吹来的风使人精神有劲,以山顶开阔的视野可以看到圣城的大部分风貌。

圣城的街道两旁有着许多人怡然自得地摆着小摊,也有在街上行走着提着一小箱子奇怪物件的人轻声叫卖着,全城只有一个整天传出阵阵音乐声的酒吧,喧闹嘈杂不同于小摊、小贩的风轻云淡。整个城里的人脸上洋溢着青春的欢乐,安详温暖的圣城,在夜晚是那么美妙。

郭小明出门时外面就是黑夜了,他每到一个地方,就是一片人扑倒欢呼着,可惜自己听不懂他们说的是什么。但是恭敬顺从的神情,发自内心的尊敬爱戴却是明明白白的。

奇怪的是这里的人都是蓝眼金发白皮肤的,这些像是欧洲人的人和这里的建筑风格倒是十分和谐,只是自己这个褐发黑眼黄皮肤的倒是格格不入。不过这样也显示出自己的特殊,想来也是一件好事。

毫无疑问,自己应该是永生之神的10年意志继承者,但问题在于自己都听不懂这么人在说什么,而且也没什么意志和自己对过话,而自己感觉精力充沛,好像手臂也更有力了。

其实,当异变发生时,郭小明的身体就已经被奇妙地改造强化了,一拳之力可以将自己打至昏死,可见当时情况的诡异。郭小明也是从中获取了很大的好处,身体各方面素质都远远强于普通人了。

只是现在挺纳闷的,自己都不知道该做什么,总不能这样逛着逛着逛十年吧,睡觉饮食啥的估计随便哪里拿一点吃躺下来睡,这些人也不会责怪自己的吧,可能还会激动地爱上这“荣耀的赏赐”,估计是狂热信徒的世界。

郭小明并不知道昏死之后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手上捧着的那本书和自己帐篷里那本一模一样,想来也是八九不离十地和无字之书有关。而且自己逛了大半个城,在多处风格迥异的建筑上都有看到一顶草帽的标识。

郭小明决定上山,自己当时走出那个建筑时,自己直接在了这个城的花园中心。当时可以看到山顶的殿堂在发光,打算逛几圈后去看看那个殿堂。说不出为什么,现在郭小明有着强烈的感觉,那个殿堂里有什么呼唤着自己,指引着自己。

原本自己曾经不断在思考人生,比如这个世界一直在变,唯一不变的,就是不公平。但这一次,似乎是自己得到了优待,取得了这一份不公平的生存机会。看来气运之妙,简直难以言表。

同时自然而然的,郭小明想到了那个山顶的老头,当时郭小明瘫倒在潜山山脚时那小老头莫名其妙地出现,虽然不能确定十点面试到底是什么鬼,但是之前的角逐和现在角逐的结果绝对和那个桌上铺着彩票走势图的老头有关!当然还和自己捡到的草帽和黑皮书有关。不过反正就十年,自己以后再不用生活问题了。

郭小明环顾一周,想想现在周围的人都是与自己语言不通的,而且也没什么发现,只好靠着山顶殿堂微弱光辉沿着山路上山去往那座呼唤着自己的殿堂。

山路平坦,在淡光下却能把道路看得清清楚楚。虽说这山貌似有点高,但是这光辉照耀着郭小明,小明没有丝毫疲倦,反而感觉精神状态从来没有这么好过。

当郭小明走到山顶,稍微在殿堂外静站了一会儿,然后他轻轻推开了永生圣堂的大门,里面没有一丝声音。

他往里面望去,什么都没有。里面是一个无限的空间,人可以随意站位,宛如神迹。

郭小明的心意一动,自己便可上下左右随意移动,也可随意停止,这是一片奇异的空间,看来就是神迹之地了。

正享受着神奇的体验,一双冰冷的双眼在郭小明背后睁开,让郭小明感觉如芒在背。

郭小明转身直视着那一双冰冷的眸子,如置冰窖,好似感受到迎面而来的压力,就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扼住喉咙,让人感到窒息,感到极为压抑,透不过气来。

他仿佛看到自己手持一把巨剑,身后是一棵摇曳着的高耸入天的大树,无数人低着头颅趴在自己脚下,虔诚地祷告着。而远处烈火燎原,错乱的时空造出无数空间裂缝,正在不断扩大,还有模糊一片的什么东西蛰伏在窟窿之后。

他仿佛看到自己顺手扔出了巨剑捅破裂缝,远处的裂缝成了窟窿,原本地风平浪静掀起掀然大波,无数窟窿里钻出密密麻麻的异兽,峥嵘的头部显示出凶残的本性,庞大的身躯挪动着撞坏附近的房屋建筑,巨爪带着时而闪烁的银光撕裂空气。

他仿佛看到自己一往无前地与无数巨兽战斗着,而窟窿后面又跑出数不清的带着邪恶气息的人形神灵,虽有天火时不时从天而降砸死几个该死的邪灵,但是包围着自己的邪灵越来越多,自己有些精疲力竭,而巨剑久久没有回归。

这时一只巨大到堵住窟窿的异兽钻出了一个头,粗壮的触角紧紧盯着自己身后的大树,而大树本来的治愈圣光虚弱了不少,原本的摇曳变成了瑟瑟发抖,好像耗子见了猫。

由于巨剑迟迟未归,身后大树的虚弱,郭小明看到他自己开始站不稳,被打倒的频率不断提升,身上添了好多伤口流血不止,而远处不止一个窟窿卡住了,大多数窟窿都钻出了一个邪恶气息的异兽头颅,摇着粗壮的触角,一股股奇异的意念能量开始包围巨树。

......

“恭迎主人此世成功回归!”一位老者出现在远处,慢慢向郭小明走来。

郭小明看着老者,想起了那个山顶铺着彩票走势图的老头,刚欲开口,突然发现自己有些想不起以前的事情了。

“现在正是记忆拨除之时,一次又一次不同时间流速,不同世的磨练得出更为纯洁的圣洁精神力,这样可以为之后灭异界异兽邪灵做够准备。”老头笑着说着,“主人赐我周姓,我定当护主人轮回周全。”

“那我二十几年的人生是怎么回事?只是时间流速不同的缘故?为什么我非得忘记这二十几年?”郭小明非常反感这样的事实,既然自己的坎坷只是历练的一部分,那为何要忘却。

“就算剪短发,也不能抹掉过去。”周老头笑呵呵地说道,“时间一到就回归本尊了,其实十年一次轮回最是合适。既不影响法力传承,也不会出现记忆恢复的意外。”

郭小明眼神一凝,这是答非所问啊。

“保持冷静的理性,慢慢承接记忆和精神的恢复,消除不必要的短暂的记忆,主人你马上就可以回归了!”

“当年险些失败,但百世磨练已过,此世主人归来比能消灭邪恶!”

“信我祖神者,可不入长眠,亦不离黑土。”

“我主永生不灭,荣耀回归,不朽无上。”

郭小明不同,他冷眼看着周老头,他知道周老头从来没关注他这个存在,周老头在意的是即将回归主人。他想到了之前所谓“角逐战”,看来所谓不公平只是注定的,这本书很有可能就是传承之物。

那么,如果自己当初不捡这本书是不是就没有这之后的事了。不对,重点在这本书上,是不是可以猜测这个神灵在自己的这本书里,那么,是不是太简单了,涉及到神灵,尤其是这种还搞什么转世传承的神灵,到底应该怎么办......

突然,郭小明把手中的书扔了出去,连忙顶着周老头看。周老头面色一变,但不见他有什么动作。书又自己回到了郭小明的手上,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这下轮到小明神情剧变。

“你看到的是别人想让你看到的。”

“你听到的是别人想让你听到的。”

周老头笑眯眯地看着郭小明不再说话。

郭小明看着笑眯眯的周老头,又看看脚尖,咧开嘴笑了。

“那你呢?”

“你又是谁想我看到的?”

“这圣城又是谁想我看到的?”

“这世界这时空又是谁想我看到的?”

一道惊雷乍现,劈裂了圣堂。

一阵闷雷响起,震碎了圣城。

理性,残忍又冷酷。

郭小明看着周老头僵硬的面容,感受着自己渐渐消无的莫名状态。

一切的一切消失至虚无,只剩一个周老头呆滞地一动不动,最后也粉碎成无数颗粒,不断掉落在虚空无限下落,消磨至什么也不存在。

大梦一场今日归,大梦一场半小成。

罗卡洛躺在一棵大树下,胸口插着一把巨剑,眼神空洞无神地看着天空。

一个顶着大草帽的背影被斜阳下被拉长,消失在日落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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