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强调了一句,“你根本就不想哭,也没有哭吧。”
他以为能看到这个女生瞬间失魂落魄、浑身颤抖,然后向他道歉。
道歉?他突然觉得她根本没欠他什么。
确实没欠他什么啊,或许她那时推荐他,是因为他盯着她出神……明明是他先失礼的。
小小的后悔的情绪突然翻滚上来。
日光的斜影忽然照射到他的脸上,让他的视野有些模糊。
他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可是说过的话已经无法收回。他说不出抱歉,只能保持沉默。
但他没想到的是,肖非雪很诧异的转头看向他:“你在说什么啊?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你又不是我,怎么会知道我的心情,说不定那只是你个人的意志,又或者说,只是你并不感动罢了。当然,也有可能是你记错了。”
她依然笑着,只是笑得有些清冷。
她一句话实在反将的太好,他有些无言以对。
她一定会因此而戒备他的吧。
他不由得叹了口气。
一切都没有想象中的顺利,一切也没有想象中的简单。
两个人收拾1/4的操场按理来说不该那么麻烦,可是偏偏……他们的那块地包括了司令台前面的操场。
礼花很美,可满是纸条的跑道一点也不美,尤其是需要他们来清理这一块空地。
他只觉得上天跟他开了一个玩笑。
运动会第一天的下午有男子100m的预赛,陶文的战场。
然而在一直到预赛开始前,他都弯着腰努力的用铁钳钳起塑胶跑道上的彩色纸条。
说实话,很难钳。在经过了好几十个班的践踏后,这些小小的纸条几乎粘合在了跑道上,扫把已经完全萎了,派不上用场。他用铁钳用的心烦,干脆一点点用手撕去。而蹲的时间太长,他觉得有些头晕。金色的阳光又太晃眼,让他有些燥热,可是偏偏不能发作出来。
他偷偷的瞄了一眼肖非雪,却不料她正抬头望他。
又一次的四目相对。
他有些尴尬的偏过头。
“喂,林毅之,你不累?”
“有……有点。”
“噗……”肖非雪笑了起来,“你结巴?”
“不是。”不过每次和她说话,好像确实都是犹犹豫豫结结巴巴。
“唔,你这个人真无趣……不要每次都只是回答啊……说起来,你刚刚说我假装了吧,为什么会这么觉得?你喜欢心理学,还是?”
果然不该挑起这件事的,他暗暗的有些后悔。
可是此刻却不得不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