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昨天晚上的人又是什么人?你跟他们是什么关系?你们来到漠北有什么阴谋?为什么会选中塔也部动手?我要你一五一十的交代出来,否则----”阿史那简弘威胁的看着蓝亓儿,那剩下的话就很明显了。
蓝亓儿深知落到阿史那简弘的手里会是什么下场,眼一闭,什么都不打算交代。
虽然她讨厌花蕊迟夜,虽然她并不将自己看做宇文家的媳妇,但是并不代表她会出卖大周,告诉阿史那简弘血洗塔也部的是北周的人,这两年突厥和北周交手数次,情势已恶化的很严重了,战事一触即发,花蕊迟夜带人到漠北草原,说是为了私事,但始终踏到别人的土地上,而且北周和突厥关系也不是很好,他还动手杀了他国的人,要是因此被怀疑内中掺着阴谋,使突厥和北周的关系更加恶化的话,自己就真的成为了千古罪人,而且也没什么好说的,为什么会选塔也部动手,总不能说是花蕊迟夜找人找疯了,就只是为了来抓自己?
阿史那简弘见她的态度强硬,眼神阴鸷冷冽:“不说?”
“我无话可说。”
“无话可说?”
阿史那简弘取下腰间金花足金酒壶,咬掉壶嘴,高举酒壶,将酒缓缓倒在皮鞭上,他冷笑的对蓝亓儿道:“你会说的,不知道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皮鞭硬,我倒要看看你耐不耐的住!”
蓝亓儿的心虽然害怕到极点,却不愿在这野蛮的突厥人面前丢了尊严,只能挺直脊梁怒目相视。
他的眸光冷冽狠辣,嘴角浮现一丝残忍的笑,抡臂扬鞭虚空一甩,啪!
空气中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
蓝亓儿的脸已经不争气的惨白了。
鞭子打在身上的感觉蓝亓儿不是不知道,当初花蕊迟夜就甩了自己一鞭子,现在只要一想到鞭子抽在身上的感觉,蓝亓儿就觉得害怕。
不,她不想挨鞭子。
或许,蓝亓儿是怕死的,怕痛的。
忙出声阻止道:“慢着,我告诉你就是了,我是北齐人。”
“你是北齐人?”阿史那简弘冷冷的问道。
“不错,我是北齐人。”
“你还想骗我?!”阿史那简弘眼神一冷,“塔也部东边可是接囊着北周边境,若是北齐人,怎会出现在北周边境附近的塔也部,你明明是北周人,还敢满口胡言,你以为你能骗得了我!”
蓝亓儿暗道糟了,怎么没想到这么一层,但有病吧你,你既然知道,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满嘴胡言,看来你是不打算说了!”他冷冷的说。
皮鞭夹带着呼啸的风朝蓝亓儿抽去,一鞭,一鞭,又一鞭,不过三鞭,衣裂皮破,蓝亓儿已痛得冷汗汩汩,几乎死过去,紧接着一桶冰冷的水倒在身上,一个激灵,浸了盐的水透过破碎的衣裳渗入伤口,简直痛彻心骨,蓝亓儿咬紧下唇,仍禁不住低吟一声。
他凑近蓝亓儿的身边,残忍而邪肆的笑:“是不是很痛苦?接下来,我会让你更加痛苦!”
蓝亓儿勉强抬起头来,怒目凝视他,道:“我发誓,阿史那简弘,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的,等你落在我的手上,只要你落在我的手上!”
蓝亓儿恨恨的望着他,恨不得双目似箭,刺穿他的心窝,他抽出一柄短匕首,咬牙切齿道:“臭小子,你再这样望我,小心我剜去你的双眼!反正你的这双眼睛本是我要取的!”
刀,冰凉,抵在蓝亓儿的眼角,他的眼中有一丝残忍的邪恶,蓝亓儿知道他会说得到做得到,不禁闭上了双眼,好汉不吃眼前亏,总有一天我会弄死你,她在心里恶毒的想着。
他的手抚上蓝亓儿的脸颊,在她耳畔轻语,语气里似有一丝疑惑,“中原人都生的如此吗?水灵的眼睛,肌肤如雪,下手重些,都会留下青紫痕迹,看着很有占有欲,别说男人,突厥像这样的女人都很少见呢,只可惜了却是男人,若是个女人倒是有趣些。”
有人猥琐的笑道:“简弘,男人也可以的,中原人管这叫断袖的。”
脸颊在他粗糙大掌的碰触下,汗毛一根根直竖,她努力想从他的手中挣出,那简弘更加用力握住。
阿史那简弘闻言,摇摇头,对那人说道:“还是喜欢女人。”
蓝亓儿心口一惊,再也听不下去,用力偏开头,怒道:“别碰我!要杀便杀!反正你别想从我嘴里知道什么,我是什么都不说的。”
阿史那简弘冷哼一声,“杀你?那太便宜你了,我自有一千种折磨人的方法,我会一一让你尝尽!”
蓝亓儿心头一颤。
感觉到蓝亓儿的害怕,阿史那简弘心情似乎很好,嘴角都弯了起来。
他似乎很喜欢看到蓝亓儿害怕的样子,轻笑道:“北周人果然胆小如鼠,看你的样子,北周人不仅胆小,生的也跟娘们一般,做不得大事。”
一听这蓝亓儿不得了,回嘴道:“你也有资格说这话吗?你可记得六年前,阳谷关一战,北周大挫你们突厥,你父亲阿史那土门这么多年来都没有本事领你们踏足中原,就可见了,手下败将,何足言勇,亏的你还能说出这些话,说我们北周人是娘们,输在娘们手上的可是你们,那你们岂不是连娘们都不如!”
“而且你别忘了,是谁射中你右手的手掌的!我们北周再不济,也不是你这手下败将能评论的!”
蓝亓儿完全不理会阿史那简弘越来越黑的脸继续说道:“最好笑的是,来偷袭就来偷袭,还扮什么黑衣人,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蠢吗?想想都好笑。”
“你找死!”阿史那简弘勃然大怒,蟒鞭再次扬起,狠狠的朝蓝亓儿挥下,一鞭鞭,如急雨狂风,蓝亓儿身子重重的跌倒在地咬紧银牙,仍痛得颤栗。
然而,他又愤恨的将蓝亓儿从地上扯起,笑容诡谲残忍,道:“臭小子,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看到,你口中的北周之地,会成为我突厥放羊跑马的地方,我会让你们的皇帝宇文觉像狗一样匍俯在我脚下,而你,如今落在我的手上,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此时,他的随从们皆已上马等侯,说完,将她往地上一丢,大跨步往他的枣红马走去。
有人问道:“简弘,这小子怎么办?
“将他绑在马后。”他顿了顿脚步,声音冷冽,没有一丝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