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儿。”徐槿燃翻起身,居然望了自己伤还没好,刚下地,只踏出了一步,便直直的摔倒在地。这样一闹,刚走到门口的蓝亓儿又不得不返回扶起徐槿燃。
“你做什么?!一身的伤了还不知道安分,要是伤口在裂开了怎么办?你非要让我觉得难过是不是?”
“我知道你并非狠心的人,你之所以自私,是因为顾虑到了别人,顾虑到了我,你担心一开战,会牵连到我,所以你才会这么想快点离开。”徐槿燃抓住蓝亓儿的手,怕她又走了,“你以为你欠我吗?你觉得弄成这样是你的责任,你觉得你有责任保护我?你觉得我受伤是你的错,你想弥补?”
“你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我不许你这样想,我不许你心里有负担,我也不许你这样做,做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就算我死了。也不怨你,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不要你因为我的关系,而做什么决定。”
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的刺了一下,弥漫开精锐的疼痛和酸楚,因为自己的关系让多少人陷入险地,而如此关系自己的人,除了亲人,就剩下麻姑他们母子,蓝亓儿心里感激他们对自己所做的一切,心里从未有如此强烈的感觉,她的亲人不止哥哥和娘亲,而麻姑和徐槿燃不也正是自己的娘亲和哥哥吗,还有处处为自己着想的观月,这些都是自己的亲人。虽然他们和自己并没有血缘关系,反而这样更让蓝亓儿感动。这一番动情的话让蓝亓儿烦躁的心安静下来,他反手握住徐槿燃,觉得抱歉,说了这么重的话。
“槿哥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凶你的,你知道的我一着急,就会口不择言,我也想改,可是改不了,你别往心里去。”
徐槿燃一笑,“你想多了,我不会生气的,我还不知道你吗,嘴硬心软,我也有错,应该跟你好好说的。”
蓝亓儿心里一阵温柔,因为徐槿燃这么体贴人的话。
“你放心好了。”蓝亓儿安慰道,“我没有那么想过,我没有想弥补,我没有觉得欠你,我的心里也没有负担,因为你是我在这世上为数不多的亲人,跟亲人之间谈什么弥补呢,所以你也不要觉得对我有负担,拖累了我,我们是一体的,无论生死都一样,就像你为我牺牲,你觉得是你的责任,我又何尝不是呢。”
“我不会在说要走的话了,我这就去找乌拉真。”
“你找乌拉真做什么?”
“她说话总比我管用。”
徐槿燃终于破题而笑了,“好聪明的丫头,居然知道使用美人计。”见蓝亓儿瞪自己,忙改口道,“不,是美男计。”
但事情远比想象的那么简单,蓝亓儿回去去找乌拉真时,却不见乌拉真,她不可能说不等自己而回去。蓝亓儿望向远方广场,仅仅半天时间,人数少了一大半。心脏猛地一跳,蓝亓儿赶紧前往酋长的议事大厅,蓝亓儿没猜错的话,赛马已经结束,获胜者已经出来了。
不知道还来不来的及。
蓝亓儿觉得得先酋长的议事大厅看看,就算不能进去,多少也能了解到情况。刚到议事大厅,就见硕托一群人守在那里。
“硕托。”老远,蓝亓儿就向他打招呼,硕托是侍卫长,要接近议事大厅,得想办法跟他套近乎。
“中原亓?”他显得很奇怪,这个时侯看到蓝亓儿。以往的这个时侯,他不是呆在徐槿燃的毡房里照顾他的哥哥吗?
“你怎么跑来这边了?”
“我找乌拉真,我有事跟她说,本来我们说好她等着我,等我看完徐槿燃就去找她,可等我找她的时候她却不在,我想她可能被她阿爸喊来了,我就来了。”
“这还真不时候,中原亓。”硕托附在蓝亓儿耳边小声说道,“你知道这次举行的赛马大会谁赢了吗?我们塔也部的死对头,突厥王阿史那简弘,他才走,你知不知道他竟然向酋长提出要迎娶乌拉真。现在酋长正在与丘落他们商量着呢,我看一酋长的脾气怕是会把乌拉真嫁往突厥。”
蓝亓儿明明早已料到,却还装作很吃惊的样子问道,“他喜欢乌拉真?酋长答应了吗?”
硕托冷哼一声,“你以为他缺女人吗?在突厥,除了他叔叔突厥可汗,就数他身份最高贵,他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怕睡过的女人比我们见过的多,他已经二十三岁了,而乌拉真才十三岁,一个女娃子----”
蓝亓儿当然听出了他的口气,乌拉真是很漂亮,可是顶多算个女孩,怎么说也跟女人差远了,男人当然是喜欢那种美艳妖娆的女人了。
“而且听说他已经有六位妻子了-----喜欢乌拉真倒不至于,我是担心,他想用乌拉真来牵制塔也部,他刚好算准了酋长胆小怕事。”
“那酋长呢?酋长的想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只要没定下来,总会有希望的。”
看着蓝亓儿紧张的神色,硕托不得不怀疑是不是这小子看上乌拉真了,所以才会这么关心。几乎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自从这小子到塔也部,乌拉真就一直粘着他,丘落也向自己提过几次,让自己去问问他的意思,要是两个人真有那个意思,那就是一件美事。虽说这中原亓长的像娘们似的,全然没有草原男儿的英雄气概,但他身上有一种气质,很吸引人,觉得不能小瞧他,总的来说,硕托对他的印象不赖,可要没这件事情的话,说不定两人还真能成。
“你别盯着我看,看的我发麻。”蓝亓儿加重了语气,被硕托这样盯着看,她生怕他看出她的女儿身份,“你倒是说话呀。”
“你着急什么?”看样子应该不会错了,硕托如此认定了蓝亓儿喜欢乌拉真,“他们这不是正谈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