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2)
飞燕就仰面睡着,射鸟儿将他两腿扳开,把麈柄抵在牝口,便顺手将口内的幸唾搭了放在门口,飞燕感觉情动。射鸟儿着实一得响的,一声竟进了半寸,觉得里面有些急疼,只是兴浓得紧,哪里还顾得着痛。射鸟儿把麈柄放在牝户里,只见户还流了些淫水,就觉得间骨慢慢的,遂将进去看看放到尽根,抽了一会才有些痒发起来,便不知那痛。
飞燕道:“快些抽,为何停了?”
射鸟儿道:“方才你说痛,故此我不敢抽。”
飞燕道:“如今却不痛了。”
射鸟儿道:“若是不疼,我自有制度。”
就把两手扚住飞燕的腿,紧抽慢送,弄了一个更次。
合德在侧还听得心痒,道:“姐姐你日里还不肯,是我劝你的。如今也等小妹受用些,教我看了你们这等行景,焉熬得过哩。”
飞燕道:“若不弄到罢了,如今却怎丢得手。”把两腿钩定射岛儿的腰,乱将臀部耸起来。射鸟儿又把麈柄在里面,四围抹擦至飞燕气力耗尽兴致。
闻低前道:“好哥哥我支撑不过了,且停一会再弄罢。”
合德道:“也该停一会儿,等我也略尝滋味。”
飞燕把汗巾儿拭干了,睡在半边。
射鸟儿连忙趴到合德身上,将他阴户一摸,便道:“为何是这等湿的?”
合德道:“你不要管?”
射鸟儿即将麈柄用力抵进,弄了半晌。
合德道:“为何起初有些疼?后来却痒起来。”
射鸟儿道:“疼的时却少痒,动时节,多疼以为妙。”
合德抱射鸟儿亲一个嘴道:“我的兴又来了,你可快些弄,方才姐姐比我何如?”
射鸟儿道:“没有他异可称双美,只是弄不倒的才是高手。”
合德道:“怎叫做弄不倒的?”
射鸟儿道:“像我这样抽进抽出,我却抽得不耐烦,你偏更加发兴,便是有手段的女子。”
合德道:“你抱我试试看。”
射鸟儿把件衣裳贴起了,合德的腰把麈柄直抵牝心之上,合德正在酣美所在。只管颠播起来,搂得射鸟儿当不过了,又把麈柄一收,两锁那里,忍得住便大泄了。
你道为何?这样弄不倒,只因是前世狐精转世,又兼看了彭祖的方脉,自然又淫又耐战。
射鸟儿对合德道:“我往时与妇交欢通宵不泄,怎的运遇着了你,便泄了。姐姐真女中豪杰,风流中巨帅了。”
飞燕道:“不管你,还要你弄倒我尽与。”
再罢,射鸟儿只得将这绵软的麈柄,又弄了一回,三人搂做一头睡了。有词为证:
锦堂春
锦帐罗帷影,独鸳鸯被底寒生,
鲛鮹湿透相思泪,盻煞多情。
豆蔻合苞初试,樱桃绽破难禁,
阳台云雨心如醉,着意再温。
正是欢娱嫌夜短,寂寞恨更长。不觉天又明了,三人顽了一会起来。
射鸟儿便回去,飞燕、合德道:“妾姐味二人蒙君雅爱,愿以身事君,不惜微贱之体。但恐君后有他爱,使妾有白头之叹,奈何?”
言罢泪下如雨。
射鸟儿道:“既承姐姐宠幸,刻肺盟心,异日若有他幸,永堕阿鼻地狱。”
说毕,恐显人来有人知觉,只得辞别而去。
回家拿了银子,去到市上衣铺里,买了几件棉袄,两条棉裤,一条锦被。家中量了几斗米,准备些蔬菜,余外几两银子,叫小厮送去。那小厮把物件挑了来到飞燕家里。飞燕见了许多,更加欢喜,教合德收了。
问小厮道:“官人几时到我家来?”
小厮道:“明日晚上淮来。”
飞燕道:“你对官人说,我有事要与官人计较,明晚千万早来。”
小厮应声辞去。
飞燕、合德穿了绵袄,夜间把棉被盖了,就如火坑一般暖。飞燕道:“今夜与前夜真个天差地远哩。”
又把射鸟儿好处,说了一会竟睡了。
次早起来,整顿些饖饭,叫钱又沽了几壶酒,专等射鸟儿来。等到黄昏时候,雨雪沉沉,甚是寒冷。不料射鸟儿被一个朋友拉去饮酒,再不能脱身。
飞燕等了半晌不来,心中焦燥。站在门首观望,不多时射鸟儿已到,见飞燕独立在门前,慌忙把衣袖来遮了飞燕的脸心疼道:“这样寒冷时候,姐姐怎不自保重。”
又把手去怀中一摸,只见肌肤温暖,惊问道:“这样寒冷身体尚然温舒,姐姐是月宫人也?天台人也?巫山人也?”
飞燕也不道其缘故,只是嘻嘻的笑,挽了手竟到房中。
合德见了道:“冤家为何到这时才来,使人牵挂。”
射鸟儿道:“得罪,得罪。”
三人遂坐下饮酒,饮到半酣。射鸟儿把飞燕二人,每只手搂了一个。飞燕酌了一杯酒递于射鸟儿。射鸟儿叫了半杯,留半杯递与飞燕吃。射岛儿斟了一杯递与合德,合德吃了半杯,留半杯递与射岛儿吃。三人吃到二更,都有些醉。收拾余酒,各各脱衣而睡。只见他三人交颈贴胸,说不尽许多快乐。颠鸾倒凤,道不尽无限风流。
弄了三更时分,把两个娇娘弄得精神恍惚,意乱心迷,口里只是叫道:“快活、快活!有趣、有趣!”
射鸟儿道:“姐姐这样弄,你道有趣,可惜如今天冷,只好是这样。待来春,天气暖热了,姐姐归家拿一本春意儿,都是男女交媾取乐的样子,与你照样做去,才是有趣哩。”
飞燕道:“兀的不要快活死了么?”
射鸟儿道:“只要快活哪里管得死。”
就把麈柄望飞燕的牝里直抵进去,投住了尽根,抽了百余抽,飞燕按擦不住,涓水直流,又把合德弄了一会,尽根抽了二百余抽,终是战合德不过,不多时又早泄了。
合德把帕儿拭净后,飞燕道:“这样有情知趣的心肝,我怎舍得?你可着急央媒人来说,娶我归家才可终身快活哩。”
合德道:“姐姐嫁他,我情愿做个偏房。”
射鸟儿道:“待我娶了大姐姐,二姐姐待我寻一个没用的丈夫嫁了他,日后断然我来走动,岂不是好。”
合德道:“这使不得,你若不来,我哪里寻你?岂不误我青春。”
讲了一会,不觉都睡了。
次早起来梳洗毕,射鸟儿要回去。
飞燕道:“你可速央媒来娶我。若只是这等朝去暮来,终非久长之计。”
射鸟儿道:“我今日即要往乡下讨租,回来大约年边了。待正月我自央媒来娶。不须姐姐叮嘱。”
辞别归家。有词为证:
鹊桥仙
今宵欢会,芳心微露,金樽莫惜频相。
顽锦衾雩透情郎,温便胜,鹊桥偷渡。
江流醉脸,佳人重劝,风月襟怀难诉。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有朝朝暮暮。
却说世上的事,若要不知,除非莫为。有这等凑巧的事,飞燕住居地方,有个光棍,绰号撒泼癞王二,专一在街上行凶作恶;官府几次治他不下。
自飞燕那日搬来,王二自见这两个女人,别无男子,便走到他家,讨茶解渴,欲嘲戏他,被飞燕抢白了一场,只得忍气吞声记在心里。
这一日,王二包别人一头官事,起早到府前去,正从飞燕门首过。看见射鸟儿在里边走出来,他心里想到:“两个丫头这样可恶,我前被他抢白一场,他到与射鸟儿搭上了,叫他不要慌。”
一边走一边思量。恰好撞着一个伙计,绰号叫活閰罗张三。
王二便对他说:“我前日与你说的那两个女子,昨被射鸟儿搭上了,却如何处他?”
张三道:“我与你没有射鸟儿这家事,又没射鸟儿这人物,他如何看得上我们。他今既与射鸟儿搭上了,便不是良人家。我与你今晚赶追去强奸他一次,使出了这口气。”
王二道:“讲的有理,我今到府前完了这件官事便回,你可在家等我。”
常言道:“隔墙须有耳,窗外岂无人?”
不想背后一个人姓钱名五,众人见他嘴尖无腮,貌像猢狲,就叫他钱猢狲,挑水营生,那飞燕家也是他挑水。这王二与张三计较的话,尽被他听见,忙跑到飞燕家中报道:“如此,如此。”
飞燕大惊。对合德道:“射鸟儿又往乡下去了,却怎生是好?”
钱五道:“小人与二位姐姐商议,不若移居洪福巷内,租赵府一间房子住下。那巷内皇府不时来往,再无人敢来搅扰。夜间还有一般班巡风。你道王二,张三敢来搅扰你么?”
飞燕道:“既有这个所在,就劳你挑家伙到那里,我重重谢你。”
合德道:“只是射鸟儿不知怎的去处?”
飞燕道:“他少不的寻来,如今顾他不得。”
姊妹二人忙收拾行李、家伙,随钱五迳走,行了二三里路。已到洪福巷内,那巷内有个侍郎节度使,姓赵,名临,就是赵曼一孤宗支。因孝元皇帝驾崩,太子考成皇帝即位。那孝成帝年纪幼小,耽于酒色,时常到赵临府中宴会。以此赵临极有权势,家中侍婢都是会吹弹歌舞的,毫富无比。这巷内房屋尽是他家买的。巷内有一个牙婆,姓金。只有一个老婆子他专一做媒,极会骗人,因此叫他全华嘴。时常在赵府中走动,赵临也时常作承他的。
这钱五领了飞燕二人,挑了家伙,竟来到金婆门首。揭起竹帘儿叫前:“有人在么?”
只见一个老婆儿出来问道:“那个?”
钱五道:“有二位女娘特来寻你。婆婆有事相烦。”
老婆儿便叫道:“妈妈有人寻你”
金婆闻唤,忙走下楼,见了两个女娘。便问道:“二位姐姐哪里来的?这个挑担的好像钱猢狲。”
钱五道:“你不要花嘴惹人。”
金婆道:“又来取笑,我问你,二位姐姐从哪里来?”
钱五道:“姐姐就在前边二三里路住,他是孤身,又无男子为他。地方光棍搅扰不已,只得搬来,要寻赵府一间房子居住。”
金婆道:“这样里边请坐,老身一揽便收管,教姐姐住得安稳。”
飞燕、合德,进内坐了。
金婆道:“二位姐姐上姓?”
飞燕道:“在下姓冯,早丧父母,不幸流落,被人欺侮。”
金婆道:“原来如此,待老身替二位寻一个上好去处。”
老婆儿搬饭三人吃了。
金婆道:“二位请坐,我去寻了房子便来。”
遂走出门,行到赵府门首,问门公道:“你府西首一间精制空房子如今却在么?”
门公道:“问他怎的?”
全婆道:“我有两个孤身女娘,是好人家儿女,特来寻你间房子与他住。”
门公道:“你去见老爷便是。”
金婆走到里边,恰好赵临在内里与奶奶闲话。
金婆走上前,嘻嘻的笑道:“万福。”
奶奶道:“你这几时为何不到房府中,说些新闻,讲些笑话。”
金婆道:“前日王府、张府、孙衙、李衙,都是我做的媒,因此不得工夫。”
赵临把扇子在金婆光头上打了一下道:“怪不得这头越磨光了。”
金婆道:“老爷又来取笑。”
奶奶道:“你今日为何到此?”
金婆道:“因今日有两个孤身女子,也是老身亲识,他要托老身赁间房子。我看他容貌秀美,天下无双,决非下等之人。我见老爷府西首,有三间花厅,老身愿主张与他,房钱都在老身身上。”
赵临道:“你来讲就与他住罢。”
金婆欢喜作别出来,回家对飞燕道:“姐姐好造化,恰好赵府西首有三间花厅,其室精雅幽净。我与老爷说了,便应承与你住,也是你的缘法。你们就此起身。”
飞燕、合德走出来,叫钱五挑了家伙,竟到花厅安下。
金婆道:“这个所在何如?又幽雅齐整,再没人来扰搅的。”
飞燕道:“多谢妈妈厚情,改日自当补报。”
金婆道:“补报倒不要,我明日买一尺鞋面,做双熽花鞋儿与我穿便是。”
飞燕道:“这个当得效劳。”
钱五插口道:“这也是难题目,只这双鞋子须用千朵牡丹花哩!”
三人笑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