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想了想说道:“不必了,想是有人已经说过去了,只怕咱们上去,林大哥已经在岸上等着了。”
雪雁一听,不由自主的向外看去。而这一幕恰巧被黛玉看见了。黛玉抿嘴一笑,说道:“雪雁,你且去看看吧。”
雪雁没有提防。答应了一声就要出去。黛玉一见雪雁兴冲冲地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雪雁这才发觉黛玉是捉弄她,脸一下子红了起来。也不说一声,就往舱外冲去。
紫鹃几人这才明白黛玉的意思,哄然大笑,这雪雁更不好意思进去了。这船一到岸,众人帮着把行李从船上拿了下来,就发现林成真得已在岸上等着了。
绿萝明白这林成是如意阁的阁主,这暗卫里有如意阁的人,这林成肯定会知道黛玉的行程。绿萝更佩服黛玉的聪慧,就这短短一个来月的时间,黛玉就已经理出些头绪了。
黛玉走下船来,林成上前依礼参见。黛玉忙还礼道:“这些日子怕是要打扰林大哥了。”林成说道:“哪里打扰了。属下盼了好久才将公子盼来了。”
这滴水不露的问答,倒让雪雁她们笑了。黛玉没法只意意思思地看了雪雁一眼。林成将黛玉迎到倚月楼,安排黛玉住到了后院这才说道:“姑娘,属下得到消息时,姑娘已快到京城里了,属下一时难已布置好这些,简陋之处还望姑娘原谅。”
黛玉说道:“林大哥,切勿自责,我是接到林大哥书信后,心里还是有些记挂,所以只和林伯商量了一下就过来了。”
林成说道:“已接到姑娘的信了。我也派人出去找环三爷了,只是这人海茫茫,找起人来也不是很容易的事,所以至今还未找到。”
黛玉听后点点头说道:“只要去找了,不管早晚总能找着。也许环儿在外受点事,倒还能好些。”林成一听黛玉说得也有几分道理,也就罢了。
林成又接着说道:“那贾府的三姑娘已定下日子了,是下个月初六。”黛玉一听心中十分高兴,她知道探春是有了好归宿了,可一想起惜春,黛玉又有点伤心了。
林成哪能不知道黛玉的心思,又说道:“上次派去贾府的人,前儿也回过来话了。说是原本那贾府的二太太本想等姑娘回到京城后,就为姑娘提门亲事。”
黛玉一听,想到这二太太终于算到自己了。黛玉头问道:“不知是哪一家?”林成说道:“是北静王。”
黛玉一听大吃一惊说道:“我在贾府时听宝玉说过,这北静王已经有王妃了。”林成点头说道:“属下也打听了,北静王确有一名王妃,而且也有了侧妃,这二太太是想让姑娘过去当侍妾。”
黛玉一听心中大怒。问道:“老太太知道吗?”林成摇摇头说道:“老太太并不知情。那二太太都是瞒着老太太的,后来琏二爷回去后,带了封姑娘写的书信,那二太太才知道姑娘是不打算回去的,才只好回了北静王府,那北静王府虽然在表面上没有理论。但与贾府来往却也少了些,有时在朝庭上也不太帮着贾府说话。”
黛玉一听心里方才好过些。说道:“那府里平日里也不想想别的出路,只会拿这闺中的姐妹当棋子。现在三妹妹算是有个归宿了,这府里就剩下四妹妹了。”
林成一听看着黛玉说道:“真让姑娘说对了,这府里现在已经打着四姑娘的主意了。”黛玉一听,说道:“打完四妹妹的主意,他们还能打谁的主意了?”
黛玉更觉得伤心了。接着又问道:“三妹妹回到那府里了?”林成说道:“已经回去了。”黛玉接着问道:“三妹妹回去后,听到赵姨娘的消息可有什么反应?”
林成说道:“三姑娘,刚回去听说赵姨妨去世的消息,一直求着二老爷将赵姨娘扶做侧室,葬入贾家坟地,可是二老爷只说赵姨娘是犯事的人,不能扶做侧室,三姑娘也去求了贾母,可是因为赵姨娘是遭陷害的,而且也惊动的官府,贾母也不敢作主,最后三姑娘把自己关在房里三天,不吃不喝。出来后,倒有些不敢认的感觉。”
黛玉一听有些奇怪了,问道:“怎么不敢认了?”林成说道:“听传话回来的人说,三姑娘就象变了个人似的。让人不敢接近。”
黛玉一听叹道:“可不是要变个人了,赵姨娘让二舅母活活的逼死了,只怕三妹妹的心里会恨上二舅母呀。”但黛玉还是有些奇怪,问道:“二舅母平常总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怎么这次做这件事给露出来了?”
林成说道:“只怕她的儿媳也出了不少的主意呀。”黛玉一听明白了,叹道:“这宝姐姐也沉不住气了。”雪雁说道:“姑娘,那家子本就乱,姑娘能操过来心吗?”
黛玉说道:“虽是如此,毕竟也是我母亲的娘家。那家子总和我有一些关系呀。我又怎忍心看着姐妹们……。”
说道这里,黛玉说不下去沉默了起来。过了一会儿,黛玉打起精神说道:“林大哥,这次我过来并不想让那府里的人知道,还请林大哥担待些。但我还是想见一下三妹妹和四妹妹,林大哥可有什么主意?”
林成想了想说道:“三姑娘倒还好办,下个月初六正是她出阁的日子,南安王府里与我也有些情面。到时请姑娘去一下也就是了。
只是四姑娘那里还得做些安排。姑娘略等等吧。”黛玉一听知道林成会将此事办好,所以也就不理论了。
林成看说了也很长时间,怕耽误了黛玉的休息,就要告辞。黛玉也不挽留,只让雪雁代她送林成。
雪雁含羞着答应了,陪着林成出去了。黛玉也无心说笑,只让紫鹃她们去收拾一下,自己合衣躺在床上。稍微休息了一会儿。
起来后,紫鹃也说东西已经收拾好了。又问道:“刚才林成又过来了一次,问姑娘是在后院用餐还是到前厅用餐?”
黛玉想了想说道:“去倚月楼里用餐吧,吃完后再去外面看看。”紫鹃一听就出去叫人给林成说了。黛玉也在绿萝和梅影的伺候下换好了男装出来了。
黛玉出了后院,来到了前厅,林成早已在那儿等候了,见黛玉过来就走上前去问道:“公子,是打算在雅间呢还是想在大厅呢?”
黛玉想了想说就在大厅吧,只是想要一个靠窗的位置。林成一听,就招唤小二将黛玉领到一张靠窗的桌子前,请黛玉坐下后,就下去为黛玉上菜了,黛玉坐在那儿后,也让紫鹃几个一起坐下,黛玉看着周围景色。却想着在扬州看到的那个自得楼。心里暗想要找个时候和林成说一下。
这时,有个不和谐的声音出现了。只听得有人再那儿叫嚷着非要坐临窗的桌子。黛玉朝那个声音看去。这一看才发现不是别人正是薛宝钗的哥哥薛蟠。
黛玉不觉得起了厌恶之心,她没有忘记那年宝玉挨打后,去看宝玉时,不巧正见着薛蟠。那薛蟠猥亵地样子至今还未忘。
还有后来听雪雁说,那薛蟠回到家后因忘不了黛玉,还曾逼着薛姨妈要好去向老太太提亲。不过薛姨妈还忌讳着老太太再加上那时薛宝钗选秀失利后想和王夫人联姻,所以不管薛蟠怎样闹,那薛姨妈总不肯去。
这雪雁也发现黛玉不对劲,就悄悄地问黛玉用不用给薛蟠一些颜色,黛玉摇摇头,示意看他们该如何处理。雪雁一看黛玉已有主意所以也不多事,只是坐在那里也冷眼旁观。
这时,薛蟠四下看看,就发现黛玉这个桌子的位置比较好,就让自家小厮上前去说。其中一个小厮趾高气扬地走到黛玉桌前说道:“你们让开,这是我们爷的座位。”
黛玉示意雪雁答话,而自己只是朝着外面看。雪雁站起来说道:“如何说这是你们的位置,明明是我们先坐下的。”
那小厮一听不肯让座,就大声说道:“你们也不看看我们爷是谁?就敢跟我们抢座。”雪雁故意奇怪地问道:“你们不说,我又如何知道你们是谁。况且这座位是我们先坐下的如何就是抢你们的了?”
那小厮更是大怒喊道:“你从哪来,到京城里来也不打听打听,我们薛大爷是谁。我们大爷的妹妹嫁的是京城里有名的荣国府贾二老爷的嫡子宝二爷。”
雪雁听了后心暗笑,说道:“不过是个姑娘嫁了过去,又不是你家爷嫁过去。你们就如此拿个鸡毛当令箭使。”
薛蟠这一看更生气了,冲了过来冲着那小厮就是一脚骂道:“连这点事都给爷办不好,爷平时是白养你了,废物,滚!”
那小厮连滚带爬地到了一边。薛蟠走到黛玉跟前说道:“你到一边坐去,这位子是爷的。”黛玉缓缓地抬起头来,看向薛蟠。这不看还没事,这一看只见薛蟠两眼发直,一直盯着黛玉。黛玉又羞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