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又一一的拿出属于自己的东西。交由贾母看,贾母一看就明白了黛玉并非是不喜欢,只因这一些都是贾敏留给她的,所以她一直不舍得用,就放了起来。而薛氏母女以为黛玉没有发现所以才拿走的。
黛玉每拿出一件,王夫人就心痛万分,心中埋怨老太太将这些东西为何只给自己的女儿,一点也不给自己。眼见着这东西都拿的差不多了。盒子里剩下的也只有几件算不上值钱的小玩意,但这些小玩意仔细看来,自己也有一份。王夫人的妒火立刻上来。明白这些东西都是贾政送给她的。自己怪道说贾政怎么象是开了窍一般送给自己东西,原来是打这个名义。
可是这些东西怎么样才能不让黛玉拿走?王夫人也有点不知该如何应对了。黛玉让梅影将自己的东西一一的收拾好,剩下的东西,黛玉让连同匣子还给宝钗说道:“这些东西也是老太太一一看了的。却也不差都在这里了。剩下的并非是我的,我也不会要。连这匣子你也一同拿回去吧,算是你母亲留给你的念想。”
宝钗只得磕头谢过黛玉,但她还是望着黛玉说道:“请王妃见谅。这一些我都不知道,都是我母亲一人所为。就请王妃见我如此坦诚的份上,让我随您一起回王府吧。”
黛玉有些为难了。说道:“随我一同去?这虽可以,可是茗烟也是你的丈夫,如今你竟有舍他而去吗?”宝钗哭道:“嫁给他并非是我所愿,是二太太非要让我嫁的,我害怕若是我不同意,被赶了出去,连生活的地方都没有,这才答应了。请王妃成全救救我吧!”
黛玉说道:“如何救你?”宝钗以为黛玉答应了,便高兴地说道:“就请王妃答应替我解除婚约。让我还回自由之身跟随王妃回府。”
黛玉说道:“这话我不好说的,茗烟是贾府的人,这事还得老太太和二太太作主才是,我不能越俎待疱呀。”宝钗听得黛玉的话,去求二太太,只怕是二太太对自己已是恨不得杀了自己,哪里会答应呀。这不是将自己往死路上逼吗?
而贾母看到王夫人的表情,也害怕王夫人会起这歹意害了宝钗,贾母不想让这家里再出人命,可是宝钗心不正,贾母又怕宝钗去了会给黛玉带去麻烦。这正是左右为难。而黛玉本就没打算带她回去。宝钗看黛玉这里无望了,便想转到探春那里。
可是探春对她也是不理不睬。宝钗自知当初赵姨娘的事和自己有关,所以见这情景也不敢太多话,又看向湘云,再她的心里,知道湘云是心机最少的丫头了。而平日里自己为了讨好贾母,对湘云面上总是很好,所以宝钗知道湘云定会帮着自己的。
便对湘云说道:“云妹妹,现下只有你能救我了,求求你,让我和你一起回去吧。”湘云刚才一直都不说话,湘云想起无端出现的那些杂事,心里早就想问宝钗了,可是看到刚才宝钗那副模样。湘云有点心软了,不忍再问了。可是,宝钗却不肯让她放过这次机会,便转向她本想着她能念在自己对她的份上帮她。
湘云说道:“这事我做不得主的,家里还有公公婆婆,我不敢擅自作主的。宝姐姐还请原谅。”
黛玉听了这话心里暗暗地对湘云赞许。湘云再也没有愣头愣脑的答应了。探春本也怕湘云不经过考虑就答应,看样子她也长大了许多。
宝钗没想到湘云也会拒绝,这不是湘云的为人。一定是看着黛玉不答应所以她才不敢说的。一定是这样的。宝钗还想再接再励说上几句。让湘云无话可说,这样就能成了。
可没等宝钗说出来,湘云就对老太太说道:“老祖宗,原想着今天是大姐姐的好日子,所以我不想说,可是老祖宗也知道我的性子,憋不得话的。若说的不好,还请老祖宗见谅。云儿在这里先向老祖宗赔礼了。”
贾母听了这话中有话。但想到湘云并非是有坏心之人。这想来一定是让她也为难了很久了。便点点头让她说。
黛玉知道湘云是想说什么,但黛玉不想阻止。宝钗凡事总是只想着自己,所以今天湘云要问这话也许是伤了贾府的面子。但这话要是不说出来,只怕这闲言还会出来的。
湘云说道:“老太太,听我婆婆和若兰曾对我说起过。只所以他们一直不来订日子,是因为曾听到过流言,说是我对二哥哥有情。他们怕耽误我,所以迟迟不愿上门订日子,可是这话却是从咱们府里传出来的,而传出的时候正好是二哥哥成亲后。所以我想问一下,这话究竟是谁传出来的?”
贾母听了更是吃惊了。问道:“这话是谁传出来的?”可是虽这样问,贾母也能想得出来这话只有是宝钗和王夫人这两人所传。大太太虽没有多少见识,但她从来不会传出这些话来。凤丫头待这些姐妹从来都是真心的,更不会传出这些话来。这算来算去,只有她们二人。
可是贾母却有不解,为何会传出这话?若说王夫人是为了宝玉无后娶妾,那么湘云的身份更是不能当妾,就是填房都委屈了。王夫人应该不会有着想法的。而宝钗呢?若是让湘云进门,只有她为妾的理。她应该很清楚的。会是她吗?
贾母越来越不确定了。便让湘云说的再清楚点。而湘云也没打算隐瞒。一五一十地全都说了出来。这越说,宝钗心里越没底了。宝钗知道这话是自己向外说的。为的是让宝玉能纳湘云,这样,宝玉肯定会对自己好的。到以后湘云再生了孩子,自己想法让湘云早些走。这样孩子也有了。岂不两全其美吗?
当湘云把自己知道的全说完后。贾母能确定这话是宝钗传出来的。王夫人虽狠,但是她不善于心计,只知贪狠二字。而宝钗却工于心计。黛玉也是冰雪聪明,原先并不愿意说出来,让宝钗误以为黛玉也只是牙尖嘴利些。
贾母气道:“这话到底是谁传出来的?一个女孩家的名声怎能这样容你们这样随意破坏。凤丫头马上把这人给我找出来。既与宝玉有关,想来这事也出不了几个人身上。”
凤姐忙答应了下来。王夫人听了这话,知道贾母这是在说自己的房里。便强辩道:“老太太,这事最好慢慢地查才是。如今这样查只怕人家会怀疑的。”
贾母气道:“慢慢查?难道等你们都对好口供不成?马上去查。刚巧今日卫若兰也过来了,当他的面说清楚,也好让有些人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这话一说出来。宝钗更是害怕了。这话是自己特意找的人传出去的。这查下来还不得把自己供出来。宝钗后悔了。如今是连贾母都得罪了。王夫人又对自己如此。这该怎么办?
凤姐找了林之孝家的将大房和二房的人都找了来。问了一些情况。便让大房的人走了,只留下宝玉房中的一些婆子。宝钗看这其中有自己让传话的人。宝钗的身子都抖了起来。
凤姐刚问了几句,就发现春燕她妈的眼神不对。凤姐将她留下。让别人下去。凤姐没有绕圈子,直接问道:“刚才那些话是你说出来的?”春燕她妈赶紧磕头,不敢说话。
凤姐心里更有数了。便缓和了语气说道:“你且放心,只要你说出是谁让你说的,我可以轻饶你,如若不然。你也知道我的厉害。”
春燕她妈急急地说道瞎:“二奶奶,我一定说,我一定说,这话不是我要传的,是宝二奶奶让我说的。”这话刚说完,王夫人喝道:“现在哪有什么宝二奶奶,你回话仔细了。”
春燕她妈赶紧改口道:“是我错了,是宝钗让说的,她说如果我这样传出去,让史家和卫家的人知道了,会重重赏我的,所以我专门在咱们家上次宴客之时,看到一位夫人走过来特意说出来,那位夫人听后,只是略站了站便走了。以后我就没敢再说了。”
贾母看向宝钗问道:“她这话可是真的?”宝钗半天没有言语。她没到这查得这么快。可是自己该如何去回答呢?
贾母也不容她多想,问道:“这话可是你说的?”宝钗木然地点点头。可是也不敢多说。贾母叹道:“看你也是聪明的孩子,怎么能想出这法子呢?湘云是公侯小姐,做填房都嫌委屈,更何况是为妾,就更不可能了。若要她嫁给宝玉,只能是正妻的身份。唉。如今是我们谁也保不了你了。”
说完这话,宝钗清醒了。她怎么没想到这点呢?她只想着自己已是正妻。宝钗磕头说道:“老太太,宝钗是鬼迷心窍了,做了这错事,看在宝钗还年轻不经事的份上,请老太太饶了我这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