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一听这个,也知道王夫人的用意,可是元妃也算是她一手带大的,所以贾母让鸳鸯去拿一千两银票来。交给王夫人。让王夫人明日进宫时带给元妃。
王夫人喜滋滋地接了过来。就打算明日给上五百两就行了,剩下的还是要给宝玉留些的。宝玉日后娶亲还要花很多银子的。这时不靠她攒点怎么办。
凤姐安排林之孝家的去宁安王府送帖子。黛玉命人带到正厅。林之孝家的受凤姐吩咐对黛玉是毕恭毕敬。说明了来意。黛玉让紫鹃将帖子接了过来。打开看了一眼,便合上说道:“元妃娘娘升了皇贵妃,原该去府上道贺,只是那日另有他事安排。我就不去了,请你替我向老太太告个罪吧。”
林之孝家的听后,也不多做劝说,只答应了,便退了下去。离开宁安王府回来复命。当王夫人一听黛玉托词不来,心里很是不高兴。觉得黛玉分明是在拆自己的台。
当王夫人脸上露出不高兴地神色时。宝钗看的心里很是害怕。她知道当王夫人是这样的神色时,就是自己倒霉的时候。可是自己又不能往外躲。只得兢兢惊惊地站在一旁。不敢说话。
可是王夫人哪能饶过她,抬头看见宝钗那副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总说黛玉是狐媚子。可不曾想自己的外甥女竟也是如此。王夫人平了平气叫了声“宝钗。”宝钗赶紧答应了一声。
王夫人看她答应地如此快。便说道:“告诉你多少次了。你怎么总不改?叫你时,再急都要慢点来。你是忘了还是怎么了?总是这样没家教的样子。亏得当初你是怎么装出安份的模样让我上当。”
宝钗不敢分辩,只得跪下说道:“请太太原谅。”王夫人又说道:“这商人之后果然是没多少家教可言。这要是将你带出去,只怕是丢了我的人。说我们家的奴才不懂规矩。这样,你先在外面跪上两个时辰。”宝钗这一听头都大了。可也不敢说些什么。
宝钗走到外面,磨磨蹭蹭地跪了下去。而这正值中午,太阳是正毒的时候,宝钗跪了半柱香的功夫,也就有些受不了了。可是她也不敢乱动,生怕王夫人看不过眼,又罚她。
正跪着的时候。袭人和莺儿进来给王夫人请安。见宝钗在那里跪着。两人也不敢多说什么,便从她的旁边走过。宝钗恨恨地看着她们俩的背影。总有些奇怪,为何王夫人知道的如此快?
当贾芹一进来只怕王夫人就得到消息了。可是贾芹这事是准告诉的呢?袭人还是莺儿?还是这两人一起去说了?宝钗一点也不敢确定是谁。宝钗后悔了要是当初没有设计莺儿,只怕莺儿对自己忠心耿耿。哪里会有现在的事。
可是这后悔也晚了。现在让自己落到如此地步。本想着黛玉能来救自己。但是为何她不过来?难道她不知道自己受苦了吗?一定是这样的,黛玉肯定不知道自己现在过的是怎样的生活。如果她知道了肯定会来救自己的。可是又如何让她知道呢?
宝钗费心脑汁想找出一个人来帮她去传话。想来想去,也只有秋纹了。可是秋纹总也不到王夫人这边来。自己想找她也不容易,但总要人带话才是。宝钗想到这里也有了主意。
这时,玉钏叫宝钗进来。宝钗一听十分奇怪。这还没两个时辰,为何王夫人善心大发了呢?可是进去后听了王夫人的吩咐才知不是这么回事,宝钗是宁可在外面跪着也不愿意为袭人和莺儿倒茶。
可是王夫人的吩咐总不能不听。省得最后又给自己苦头吃。想到这里,宝钗去倒了两杯茶,端了过来,放到二人旁边的小几上。
王夫人见宝钗连话都不说一句就将茶放在小几上。心中更是不满地说道:“怎么这么没规矩。在家时你父母给你怎么教的?给主子倒茶。连个称呼也没有吗?”
宝钗听后急忙跪下说道:“太太原谅,是我错了。我重新去给两位姨奶奶倒茶。”王夫人‘嗯’了一声,宝钗起来将茶端走,又重新倒了两杯端了过来,放到旁边小几上时嘴里说道:“请两位姨奶奶用茶。”袭人和莺儿刚要起身道谢。王夫人止住说道:“你们不必这样,她只是个奴才,已不是你们当家奶奶了。”两人这才罢了。
宝钗送完茶后,站在王夫人那里,王夫人回头说道:“你怎么还站在这里,不是让你去院子里跪吗?”宝钗这一听,也只得朝院子中走了过去。袭人心里有些后悔了,不该给王夫人说这件事,害得宝钗成了这副光景。莺儿看后,心里也不好受。自己的姑娘从小都是让老爷和夫人捧在手心里的。如今竟做起了奴婢的事。
两人也没心思在王夫人这边久坐,也就坐了一会儿。起身便要回去了。王夫人说道:“如今你们院子里也没有当家的奶奶了。凡事你们俩人要精心些。替宝玉多想着些。明白吗?”
两人全都点头应承了。王夫人又接着说道:“袭人也是在宝玉身边长了。有些事也就做些主吧。碰到大事了来回我。小事袭人就先拿了。”莺儿就算有再不满,也不敢说什么都答应了下来。
王夫人这才让二人下去,二人刚走到门口,王夫人突然想起一件事,便叫住她们吩咐道:“过两天家里要宴客,袭人替宝玉准备见客的衣服,要是没有合适的,就叫裁缝进来做。”
袭人想了想说道:“回太太,二爷是有几件新衣。可是二爷不太喜欢每每的都不穿。”王夫人听后说道:“既这样,又有何难。明日我让凤丫头叫来裁缝给宝玉量量身子。做上两身也就是了。”
袭人答应后,就和莺儿一起出了王夫人的房子,这时又看到宝钗还在那里跪着。两人走到宝钗身边,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对宝钗略略福了下身,便要走出去。
而宝钗轻叫声“莺儿。”莺儿回头看向宝钗。宝钗看旁边没有别人,快速说了声“今晚我去找你。”莺儿点点头。也没说什么就走了。宝钗也放下了心。想着以后能到宁安王府时,再跪着也不觉得什么了。只是这大太阳晒着,却也真不好受。
宝钗虽是这样想,但莺儿却很犹豫。她看出来王夫人对宝钗的态度,她有些害怕,她怕自己和宝钗交往使王夫人生气,可是宝钗这样说,自己又怎能不答应。
要想个办法,让宝钗找不到自己才是。可是晚上自己总不能不睡呀。这可是难办了。袭人在前面走着。半天没见莺儿赶上来,便停下来回头望去。看到莺儿心事重重地慢吞吞地走着。
袭人往回走了几步挽住莺儿的胳膊。轻声问道:“怎么了?这儿毕竟离太太院子不远,还是小心些吧。快回去。”莺儿叹道:“我如何不知道,只是现在遇见这事。竟不知该如何才好。”
袭人问道:“什么事?”莺儿就把刚才宝钗对她说的又说了一遍。袭人一听也知不好办。莺儿也毕竟以前是服侍宝钗的,虽然后来也为难了宝钗不少,但是还是害怕宝钗多一些。
袭人劝道:“这事你还是不要应承才是。如果惹恼了二太太,我看你连自己的地位都保不住。”莺儿叹道:“我何尝不知道呢,所以才为难呢。你说这可怎么办才是?”
袭人说道:“少不得,你推了才是。不行的话,今晚咱们到二爷的书房里伺候着。这样她也怪不得你?”莺儿一想这主意到也不错,只是为何袭人说也要过去?
莺儿看向袭人,袭人看出莺儿的意思,便小声说道:“若是找不着你,只怕她还会找我,这样只怕我也不好做的。”莺儿点点头也了解袭人的意思,就这样两人一起回了院子里。
而这宝钗在这太阳底下晒了两个时辰,可是没有王夫人的话,宝钗也不敢起来。而王夫人已忘了宝钗还在院子里跪着,只在屋里想着过两天宴客要准备的东西还有给底下人的赏钱。
王夫人是越想越头痛。而李纨却也不愿给自己帮忙。不帮也罢。只怕她帮了也给自己出不了什么好主意来。看样子这事还得让凤丫头来办了,只是这凤丫头越来越精了,总不肯自己再拿钱了,办什么事都要让自己出。这银子让自己出的着实心痛。
可是也没别的办法,这才让玉钏去请了凤姐过来。,凤姐听后连忙跟着过来,在院子里发现宝钗还在那里跪着。只是有些摇摇欲坠。凤姐并没有多管,直接进去了。给王夫人行了礼后。王夫人让她坐下。
凤姐这才问道:“太太,怎么宝钗在外面跪着,可是做错什么了?”王夫人这才想起来,宝钗跪着也差不多有三个时辰了。便让玉钏去叫她起来,带她进来。